一旁的安娜连忙安抚她道:“老夫人,您千万不要伤心,我想先生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的!”
欧振东微微蹙眉,看着老太太对面的女人,极为不喜欢的说道:“安娜小姐,你是我母亲的护士,只要做好你本分之事就好,希望以后不要参与到我们的家事!”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上楼。
闵敏觉得这一辈子,与自己共枕半辈子的老头子今天是给自己撑足了面子,很是得意的撇了撇嘴,跟着他一起上楼了。
看着儿子,儿媳妇全都弃自己而不顾了,老太太更是难过的哭了起来,而旁边的安娜也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楼梯口。
当欧郡笙拉着姚莫怡走进客厅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这一幕。男人牵着她的手愈发的收紧,像是怕她逃走一样。
正在哭诉的老人看到姚莫怡的出现,那种无法宣泄的委屈和愤怒一股脑的迸发出来,起身走到姚莫怡身前,挥手就是一巴掌,只是还没等落下就被欧郡笙拦住。
“奶奶,我希望以后你不要随便动手打人!尤其是我的女人!”
老太太使劲抽回自己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反了!羽毛硬了就不用我这把老骨头了!好,好啊,我走!既然你们那么盼着我走,我就不必再厚着脸皮留在这里了!”说完,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姚莫怡看上去完全没有适应刚才欧郡笙的行为,他这是袒护么?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这样的袒护似乎来的有些迟了!只是还没等她多想,便被旁边的男人连拖带拽的拉到楼上。
坐在沙发里的女人,手指扣进纯皮质的沙发里,牙根咬的嘎嘎作响。今日受的委屈和屈辱,有朝一日一定要百倍奉还。起身,朝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安娜轻轻敲了几下房门,见里面没有什么声音便推门而入。只见老太太正在气恼恼的往行李箱里收拾着衣物,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在擦着眼泪。
“老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老太太头都没回,闷声闷气的回答道:“能做什么?还不是收拾东西走人啊!这里没一个人愿意我留下来,我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连忙回头对她说:“你也赶快去收拾收拾吧!我们明早坐飞机回英国!”
听着老太太说道要回英国,安娜那张精致的小脸露出一丝惊慌,想要阻止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双眸紧眯,露出阴冷的微笑。
“好的,我一会就回去收拾!不过,老夫人,您先把药吃了吧!刚才情绪太过激动了,否则血压又高了!”
老太太狐疑的看着她,“好像中午刚吃过啊!”虽然犹豫着,但还是接过她手中的药吃了下去。
安娜看着老太太将药吃了下去,唇角勾起。事先准备好送给姚莫怡的礼物如今要白送给眼前的老太太了,不过没办法,这是唯一一个能留在欧家的方式,所以,她下手了。
欧郡笙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嘴角不自抑的弯起,那种只要能看到她就觉得心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他想,这一生能给他带来这样感觉的人也只有她而已吧!伸手抓起一旁的睡衣,起身朝门外走去。
水雾迷绕的卫生间里,女人头枕着浴缸边缘,双眸微微阖着。四周带来的热度让她刚才还冰冷的身体慢慢的温暖起来。伸手撩拨几下水面,那里淡淡的波纹堆起,姚莫怡想的出神,竟慢慢的失去了意识,躺在里面睡着了。
在客房洗完澡的男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来到紧闭的卫生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唤了声她的名字。
“姚莫怡,你洗好了没有!”见里面依然没有反应,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喊着她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声调。
“姚莫怡,开门,不开门,我就撞进去了!”欧郡笙看着依然紧闭的门,没有一丝犹豫的向门撞去。
房门被大力撞开的声音并没有惊醒躺在浴缸中的女人,欧郡笙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来到她身旁,从已经有些冷却的水中捞起她,抱回卧室。
床上的人,红彤彤的脸蛋儿,微微开启的红唇发出重重的喘息声。欧郡笙似乎没看出她的异样,伸手去抚弄她额前的碎发。当手微微触及到她的额头,那里传来的热度让他的精神一凛,连忙覆手仔细摸了摸,确认是发烧之后,取出医药箱,测量体温后,从一堆药里翻倒了一阵子也没找到合适的药,于是拎着药箱跑到楼下。
此刻,楼下欧振东夫妇正在情意绵绵的说着悄悄话,被儿子一脚踹开门之后,所有的气氛顿时冷却凝固。老爷子看着自己生出来的这个奇葩儿子,有些生气的拿起一旁的报纸走出房间。
闵敏则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儿子,“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莫怡可能是感冒了,我想找些退烧的药,可是,我从来都不吃药,不知道哪个才是,应该吃多少!”
“带她去医院看看吧!”闵敏有些担心的提议道。
欧郡笙把药箱递了过去,“应该没什么大事,刚刚淋了雨,而且,我不太喜欢她总往医院里跑!”
“哦!”看着儿子很是坚持的样子,闵敏也没多说什么,把药递给他,告诉他怎样服用之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儿子,你跟莫怡这么长时间了,那个,那个不会是有宝宝了吧!”
欧郡笙先是一愣,随后摇头失笑,“哪有那么快的!”
“怎么没有,我觉得你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吧,别乱吃药!”
“好了,如果明天早上还不好,我就带她去看看!”说完拿着手里的药急冲冲的离开了,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们的保护措施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整整一夜,欧郡笙基本没合眼,不停的帮她擦身体降温,直至快清晨的时候,姚莫怡才慢慢退了烧,而一直照顾他的男人则一头倒在她旁边睡着了。
因为窗帘没有落下的原因,早晨刺眼的阳光顺着透明的玻璃窗倾泻而下,躺在床上的女人,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伴随着卷曲睫毛的抖动,沉重的眼皮一点点的抬起。姚莫怡只觉得头痛的厉害,下意识的想伸手揉揉两侧的太阳穴,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了躺在她身侧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