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筷子重重的摔在桌上,“我就知道家教不好的孩子到哪里都是一样。”扭头瞪了眼二楼的房间,“陈妈再去叫,直到把他们叫出来!”
“妈,别这样,我们先吃吧!年轻人就让他们随意吧!毕竟刚结婚!”欧振东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旁边的闵敏。后者会意,连忙笑着说:“是啊,是啊,妈,难道您不想早点见到重孙子?”
老太太撇了撇嘴,“看她那精瘦的小身板,我都怀疑她能不能生!”虽然不高兴,但一想到重孙子这三个字,原有的怒气也就消了一半,重新拿起筷子,看了眼旁边的安娜,“娜娜,尝尝这个,我们家郡笙最喜欢吃的东坡肉!”
安娜连忙夹过老太太所指的那道菜,放到嘴里细细的品尝,面带笑容的点点头,“嗯,真好吃!谢谢老夫人!”
“喜欢就多吃点!”看着安娜乖巧的样子,老太太欢喜的不得了。
闵敏看了看对面的安娜,扭头看看端碗吃饭的欧振东,眯起双眸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肥腻的肉汁进入口腔,直让安娜有种呕吐的感觉,她最讨厌的就是肥肉,不在不得已的时候从不吃一口,只是今天不得不强忍着吃了几块。但是胃里翻江倒海的滋味远不如心里犹如刀扎般的疼痛来的真切,搁放在一侧的小手紧紧捏成拳。心里无数次的叨念着:欧郡笙你是我的,从前是,今后也是。
等到这对新婚燕尔下楼吃饭的时候,月亮都已经准时上班了,客厅里搞笑节目逗得老太太笑的前仰后合,而坐在一旁的安娜也只手捂嘴轻轻的笑着。
欧郡笙牵着她的手,无视沙发上的女人,对着老太太问道:“奶奶,妈妈又去打牌了?”
老太太头都没回。“是啊,要不她还能去哪,整天就知道打牌,连我都不陪。”伸手抓住安娜的手,“还是你最好!”
“您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的!”女人淡如秋水般的微笑看的老太太心都酥了。
看着两人那股子亲密劲儿,姚莫怡不耻的撇了撇嘴,拍马屁的终极也不过如此,索性选择无视。
吩咐陈妈安排好饭菜,两人径直走向餐厅,安娜看着相谐而走的两人,紧紧的眯起眼睛。
“安娜!”老太太看着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的孙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啊?”女孩有些尴尬的红了红脸。
“喜欢我们家郡笙吧!”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进这个门,那个小丫头不过是新鲜几天的玩物,毕竟郡笙心里除了那个死去的女人,谁也进不去!”看着她的脸,“你有别人没有的优势,所以不要着急,只要等待时机!”
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老夫人,我跟她长的很像么?”
老太太点了点头,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餐桌上,某女毫不掩饰的展示着此刻的饥饿,她就发现一个问题了,那就是只要跟这个家伙在一起,这个饭就没一次按时吃进肚子里的时候。眼见盘已见底了,姚莫怡不解的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你怎么不吃?”
男人身体慵懒的向后靠,“吃你就够了!”
“噗!”满口的饭全都喷洒在精致的饭菜上,抹了抹嘴巴,瞪了他一眼,看着旁边捂嘴的小佣人,脸一直红到耳根,这厮简直就一不要脸的货,这么暧昧的话都能顺口溜出来,真是不佩服不行啊!
一直站在一旁的陈妈看着埋头吃饭的小姑娘,那种莫名的喜爱让她不由的注视着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她似乎总有一个光芒点吸引着这位已年过半百的老人。
两人一前一后的迈进空无一人的客厅,走在后面的姚莫怡竟松了口气,连她都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老太太的原因还是她身边那个女人的挑衅。
卧室门口,欧郡笙突然停下脚步。
“你先去睡吧,我还有事情要做!”依旧宠溺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尖,从她身侧走过。
姚莫怡像个孩子似的对着他的后背吐了吐舌头,心想:永远不回来才好!
途径安娜房间的时候,欧郡笙脚步放缓,斜睨了眼从门缝里泄出来的灯光,眉头不自抑的又拢了起来,加快脚步走向书房。
欧郡笙不得不承认这个突然到访的女人完全打乱了自己的心绪,那个深埋在心底的秘密时隔多年又破土而出了,他有些懊恼于自己对那张脸的眷恋,那个伤害欺骗过自己的女人没有资格再来折磨他。随手打落桌上的文件,久久不能释怀。不知过了多久,他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没多久那边传来了有些反感的声音。
“欧郡笙,你为嘛总是这样不解风情的打断别人?”
“你帮我查个人!”
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就知道你找我没什么好事,说吧!是谁?”
“安娜!”
“把照片传过来!”
听着那边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欧郡笙有些抓狂了,这小子就是这副**样,总是如此这般的无法跟他正常交流,吐槽归吐槽,他还是从电脑里被密码锁住的文件里选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黑暗的书房里,电脑显示器强烈的白光打在男人的脸上,闪烁的屏幕上女人温婉动人的照片,欧郡笙伸出手指,隔着屏幕轻轻的触碰着女人的脸,突然溢出苦涩的笑,原来即便她死了依然可以这么折磨着他。
“咚咚咚”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打乱了男人的思绪,“啪”的一声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进!”说话的男人俯身捡起刚才散落一地的文件,并没有抬头去看向自己走来的人,女人白皙的手指恰好抓住他欲要捡起的纸张,欧郡笙缓缓抬头望向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眼神迷离。
安娜从他手中抽出那张文件,起身连带端着的茶水一并放在桌上。
“老太太说你睡的晚,休息不好,于是让我炖了碗银耳粥!”
“是我奶奶要你做的,还是你自己要做的?”男人起身向她靠近。
端起精致的白瓷小碗,递了过去,“无论是谁让做的,都是为了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