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王后怎么样?”越文渊急切地问道。
“回陛下,娘娘伤心过度,又在月中经风寒,导致心脉紊乱,若调理得当则无大碍,只是王后不肯吃药……这……”太医无奈地说道。
“你们只管开药,王后一定会吃的!”越文渊命令道。
“是!”太医回道。
越文渊来到紫陌身边,轻轻环抱住她,那虚弱的面容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揪心……
“渊……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带姐姐离开?看到姐姐走时那留恋的表情,我好恨我自己不能留住她!”一脸病容的紫陌紧紧抱着越文渊,好似一松手他也会永远离开自己。
“陌儿,这世上,一定有些什么,是我们所无能为力的!一定有些什么,是我们必须要舍弃的!也一定有些什么,是我们注定,要失去的!”越文渊同样紧紧地回抱着因哭泣而颤抖的紫陌,喃喃的安慰道,“也许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早已注定了吧!若萱走了,可我们还要继续我们的人生啊!陌儿,若萱虽然走了,可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逸轩……”
“我真的好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你,失去逸轩……姐姐走了,好似也带走了所有幸福的真实……”
“陌儿,相信我,你会幸福,这也是若萱所希望的,不是吗?看到你生病,天上的若萱又怎会安心?陌儿……为了若萱的在天之灵你也要好起来……明白吗?”越文渊看到从未如此脆弱的紫陌,心中顿时升起一种难言的苦涩,她毕竟才十七岁啊,但却经历了生命中如此多的失去,让她怎能不脆弱……
“渊……是我们太幸福了吗?姐姐其实好爱你……我答应她来生……来生她做你的爱人……”紫陌无力的说道,“姐姐唯一的遗憾也许就是……没有得到你的爱……渊,来生爱姐姐……好吗?”
“好……好……我答应你……可是今生我要你好好活着……陌儿,你忍心让我再经历失去你的痛苦吗?逸轩还没满月,他怎能失去母亲?陌儿……听话……吃药好吗?”
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紫陌仿佛被惊醒一般,“是啊!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经历失去的痛苦!”
龙图阁。
“陛下,近日他手下的将领已出现了秘密的集结,想必是要动手了!”一侍卫统领向越文渊回报说。
“边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越文渊放下手中的茶杯,冷静地问道。
“还不见有何情况,不过前日我军中密探截获了一封清乐王给安将军的密信,信中清乐王请安将军助他夺位。”
“好,你马上让人模仿安敬天的笔迹,给清乐王回信就说他一定帮助清乐王完成大事,请清乐王将手下人马调集在京城以外200里处,五日后两军共围京城。还有派人立即去边城传我诏命,就说贵妃娘娘病逝,让安敬天马上赶回皓京,所带军队在京城以外200里处驻扎,让安敬天只带贴身兵士入宫奔丧。”越文渊命令道。
“是,臣这就去办!”
近日,越文渊得到了他的叔父清乐王越冀瑞暗自调兵,欲与大将军安敬天合谋叛乱的消息。越文渊即位前,越冀瑞就早已对王位虎视眈眈,只是惧怕其兄长越冀祯以及安敬天的力量而表面臣服。
自前些日子,越冀祯因病离开京城到陪都静养之后,越冀瑞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一面调集手下人马积极备战,一面利用安敬天对紫陌及小王子的仇视拉拢安敬天,企图利用安敬天助他夺得天下。
其实,自从宫中下毒事件后,越文渊早已有所警觉。他让雪雁监视安敬天与若萱的来往,知晓了安敬天欲除紫陌与逸轩而后快的想法,又悄悄收服了安敬天手下的第一将军让他随时监视安敬天的一举一动,清乐王与安敬天的勾结,越文渊早已清楚于胸。对于清乐王,越文渊更是安插了无数眼线,自小就学会独立生存的越文渊怎会疏忽了身边的危险。清乐王一向轻蔑越文渊,认为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成不了大器,可是当他在夺位的战争中败下阵来时才知道,他的轻敌让他输了一切。
在回程途中遇到刺客之事,虽表面上好似不了了之,越文渊早已暗中派人查出了元凶,原来竟是清乐王让安敬天派高手埋伏在奉化,待越文渊到达奉化,人困马乏之时除掉他。不料安敬天竟将此事无意之中透露给了王宫中的女儿,安若萱担心越文渊出意外,于是借口回娘家,独自出宫救了越文渊的命。回京后,越文渊又让雪雁查看安若萱的兵器,果不其然,救他时使用的烽火霹雳弹正是安若萱家传武器。
为了引出清乐王,越文渊将安若萱病逝的消息封锁,直到截获清乐王即将动手的消息,他才将消息传出,以便让安敬天回京奔丧。
边城,军营。
“奉天承运,国主诏曰:宣庆元年十月辛丑,朕之爱妃安氏因病仙逝,特令其父安敬天将军回京奔丧。并许将军带军随行,于京城外二百里处驻扎。钦此!”
“微臣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在地上的安将军接过宣旨侍卫手中的诏令,静默的眼眸现出一丝悲哀,随后立即变成凛冽的寒气,“越文渊,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哼!若萱,你为何这么傻?父亲不能让你白死,父亲一定会让宫中那逍遥自得的妖女和她的孽子付出代价……”
“来人,马上传令所有将领,随我回京!”安敬天平静下来,命令道。
如果安若萱知道父亲在她死后还对紫陌恨之入骨,相信她一定会将父女之情彻底断绝,可怜最后的弥留之际她还请求紫陌原谅父亲,为何人总是那么倔强,争真的能得到吗?
月洒下淡淡的银辉,点点星光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