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好像不——熟——哦。”苏让一脸奸计得逞的死德性,而一旁的宋子夏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说宋子夏你到底是谁弟弟啊,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不帮我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
“是啊,我们不熟!”一口气喝完咖啡,从包里拿出一张100元的大钞往桌上一放,我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个本人25年来最灿烂的笑容,“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爱情不只玫瑰花,还有不安的惩罚;快乐呀,误解呀,随着时间都会增长;退潮的爱像刀疤,伤过给一个说法,放了才能够快乐,让心好好休息一下。
握不住的沙,放下也罢;你给的说法,说走到分岔,又无力,又疲倦;付出爱的代价,无力自拔,心放不下;勉强爱的盈缺变成时差……
握不住的沙,放下也罢;握不住的他,放下也罢。
走出“往生”,沿路的寒风阵阵袭来,沿街的24小时便利店正循环播放着萧萧的歌曲。如此纤细温软的女子唱起这般的歌曲,更添几分悦耳;既然爱情已经走到了尽头,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心中所爱,何不放开他,给他自由,也给自己新的人生。
正如歌中所唱——握不住的他,放下也罢。
“琪琪!”
苏让好死不死的追了出来,和之前的坦然此刻有了些许焦急,不知是为了谁。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语气里更多的是无奈和让我不知所措的宠溺,如同记忆中的少年一般,把我像稀世至宝似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刚刚是我不好,你比生气了。”
“我有生气吗?”我睁着眼说瞎话,手还不忘狠狠掐了他一把,以报之前的新仇旧恨,“你不是要去打台球嘛,干嘛还出来。”
“啊,我这不是怕苏琪大人不原谅我嘛~”
“哼……”
“唉唉,别生气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自己有开车,干嘛要你送?”
“琪琪啊,你说你长得如花似玉的,一个人回家多不安全啊。要是有色狼你怎么办啊!”
切,在心里无限翻白眼,还不知道谁是真正的色狼呢!有些人啊,表面上看斯斯文文的,说不定背地里人面兽心!我可没那么笨,让自己狼入虎口。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住的地方一般不法之徒是进不了的,毕竟有一种安全设备叫高科技!”
从苏让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一摇一摆往自己的爱驾走,留给他一个还算销魂的背影。举止优雅的坐上驾驶室,一个略显落寞的身影从后视镜中折现出来;乖乖,可别告诉这厮是苏让,姐姐我可是误会的。
装作漫不经心似的要下车窗,回头朝苏让做了个飞吻,“呵呵,苏大少再见哦。”还不等他有任何回应,就猛踩油门一溜烟走人了。
一个人毫无目的的在北京城绕着圈,就是不想回家;也许是不想面对静寂空旷的房子,也许是不想兀自一人暗自神伤。可笑的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习惯黑暗,开始习惯孤单把自己包围;却又一次一次笑着流泪,告诉自己别舍不得、放不下。
但人类毕竟是高等动物,他是有思想的,不是嘴里说不想就能放下的;有时候心里的痛是什么都不能治愈的,你明知道自己不够坚强,不够勇敢,可却还是不顾不管的从脑海里抽取那些幸福的回忆。
或者说,人很多时候是希望自己得了失忆症的。
“Black Black Heart ,Send给你我的心,计划是分开旅行啊,为何像结局……”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安静,我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来电显示,没想到居然是我那就不谋面的母亲大人。
“妈。”
“琪琪!你在哪里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比我亢奋,也许是因为时差的缘故吧,毕竟现在那儿还是午后大好时光,有谁不精神奕奕呢。
“我在回家的路上啊。”
“ohh ,honey,快点回来,我在你家楼下呢!”
“什么?”这一刻我相当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问题,你说明明应该在巴黎好好感受浪漫的多情女此时居然告诉我在家楼下,莫非今天是愚人节呢。
“宝贝儿,快点快点,我快冻死了!”
“恩,我知道了妈。”
“我等你啊宝贝,Au revoir。”
“恩,拜。”
挂了电话什么闲逛的兴致都没了,心里只想着赶快回家见一见我有点想念的母亲大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是感恩母亲十月怀胎把我辛辛苦苦生下来,就算这些年她对我的关爱都给了她的那些“honey”们,我仍然不会像讨厌老头子那样讨厌她。
顾青迟曾剖析过我的心里,他说:琪琪,你之所以对你母亲与你父亲不同,是因为你潜意识的已经认定你父亲有了新的家庭已经抛弃了你,而你的母亲尽管不停换男朋友可她从某个角度来说最亲的人只有你,她是属于你的。
不错,我并不否认顾青迟说的。至少,母亲没有再婚没有再从组家庭,不管她交了多少男朋友,伤了多少次心,我和她还是彼此唯一的依靠,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一路疾驰回家,路口保安室的时候,我看见保安一脸中头奖的表情,笑着和我打招呼:“苏小姐,你妈妈大老远的从法国又跑回来了,你快去给她开门吧。”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一下车就看见一个全身名牌、金色大波浪的高贵妇人激动地冲过来,抱住我。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刺鼻,不知怎得好想又嗅到了记忆中母亲熟悉的味道。
“妈,欢迎回来。”说话间,有些哽咽,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她的头发染成了黄色又长了不少,人也憔悴了几分。这一刻我只是希望,时间能不能不要那么残忍,能不能让我的母亲永远如我记忆中那般青春永驻。
“宝贝,妈很想你。”她笑着,一如既往的笑着,好想我们只是分开了几分几秒,岁月丝毫没有带走我们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熟悉又自在,完全不显生疏。这就是我的母亲,我风华正茂、美丽迷人的法国浪漫主义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