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太难熬,但总算也过去了。
考完最后一科出来,发现天光都换了颜色。
英语的完型填空肯定错了一大半,在那些介词和副词间来回求饶,有一种被羞辱智商的感觉。
邢宝还是端着那副天塌下来关我屁事的架子。
他这么怕冷的一个人,天塌下来想必也砸不死他。
即使是这凉凉飕飕的天光,穿这么多我也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来了例假。
今天沈川晴要来我们学校,叫邢宝在这里等着。
我一直很抗拒和邢宝在众人面前“出双入对”,我承认在某些时候我还真挺像一个正派的绿茶婊的。
嗯,这正派的,根正苗红的小小虚荣心和羞耻感在作祟啊。
即使是零时抱佛脚的期末也把我瓤够了,我决定回家睡觉。
“HI,小枣!”
在楼梯间我遇到了薛小小,她小跑上来,急急的样子,却停下脚步和我打了招呼。
“试考得怎么样,肯定考得不错是不是?”
她看起来神采奕奕,和我说的话也少了平时的酸味,好像有什么大好事等着她似的。
“还行吧,都做完了,没多想就交卷了!你呢?还不回家这要是去哪里?”我说。
“去见一个老师。”
小小眯着眼,露出了满口甜牙。
“不和你多说了,她应该到了,要不然要迟到了,改天聊啦。”
“好的。”
我点头示意,她又风一般地消失了。
去见一个老师?我下意识地掂量了一下,邢宝也在等一个老师?莫非……
莫非他们见的是同一个人?
是沈川晴?
不会吧,我胸口一紧,觉得自己可能又想多了。
小溪之前约我陪她去逛书店,我是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拒绝,一看见书就丧失口味的期末,我真的逛不下去。
于是我准备回家,确实太困了,我要睡觉,谁都别拦我。
摇着公交到家门口,把书包翻了个里外朝天,完了,我忘记带钥匙了,于是我死劲拍门,我知道文蒂肯定没在,可我还是使劲拍。
真的没人。靠,不带这样玩的。
身上还剩了点钱,索性跑到楼下小超市给文蒂挂了个电话。
无法接通……
然后我又陆续挂了几个,都是无法接通,最后一个居然还关机了。
虽然没办法回家睡觉,我却精神抖擞起来。
急困之时,拿一件事随便惊吓捉急下比什么可卡因都强,我想。
正当我茫然四顾无处可走之时,我决定回学校等邢宝办完事。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去哪里,在这里等文蒂?
天,我才不要,我觉得比找死还难。
这叫等死。
沈川晴、薛小小、邢宝,他们一行三人正好从学校大门出来。
然后随即上了邢宝的车,一路上薛小小挽着沈川晴的手,有说有笑的。
我还隐约听到她喊了声:晴姨。
我站在不远处,看到他们,准备转身往回走。
“张小枣!”
邢宝从副驾驶探出头来,看到了我。
“我……我回学校拿钥匙,可能放在考场里了。”
我尽量保持着冷静和克制,这个时候不应该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里等我来,哪里都不许走。”
随后绝尘而去,消失在了这个清凉冬天的黄昏里。
他那样对我说话,虽然没有顾忌到我的感受,但却也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
我已经不需要那么多解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