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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美餐

城关中学废墟。

城关中学位置有些特殊。学校坐落在一座山脚下,离小镇较远,靠近学校的半边山脚被开辟出一个有四百米跑道的操场,操场向下教学楼、公寓宿舍、学校食堂、办公楼成阶梯状分布,办公楼前到学校大门处还有个小操场,这里是学生们做操的地方,这里曾经的欢声笑语现在消失无踪。操场没有跑道,大概只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办公楼被一道裂纹一分为二,一半往后倒向后面的一栋教学楼。另一半则倒在操场上,碎裂的水泥块淹没了升旗台,旗杆被压弯着指向操场的另一边,那是学校的大门。出了大门,正面一条双车道笔直延伸到镇子上去。操场上到处是碎裂的东西,靠近教学楼那半边更是堆了小山高,靠近大门这边情况稍微好点,大概半个篮球场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干净。

沈钰他们已经在空地中搭起了架子,一只铁锅放在上面。铁锅是在食堂找到的,相当脏,沈钰拿树叶擦拭也没用,后来庞贝挖到几根像是萝卜一般的树根回来,使劲拧竟然流出许多汁水出来,拿来洗锅倒是够用了。

孙欣兴冲冲地跑过来,举着手里的东西大叫道:“沈钰姐,看我找到什么!”沈钰一看,竟然是盐,太好了!众人都已经好久没吃过带盐的食物了,正是需要补充的时候。食堂塌陷的厉害,那只铁锅还挖了老半天才弄到的,沈钰也去找过盐,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她笑着道:“小欣好厉害啊,你在哪找到的?”

孙欣笑道:“我寻思着有些人买了东西应该还没用放在宿舍里,就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找着好东西了。”说着她又举起另一只手道:“还有笔和纸!里面还有好多东西呢!”

沈钰笑道道:“恩,看来宿舍楼里面还是藏宝地呢!呵呵。”

孙欣扭头看看,又问道:“我哥还没回来么?庞贝表叔呢?”

正说着,庞贝从远处扛了个人过来,身后跟着一人抱着桶装水扛着木材,正是孙烨。走到近前,孙欣跑过来跟孙烨打招呼,又问庞贝道:“大表叔,这人怎么了?”

“你问他,我刚收拾好木材,正准备回来呢,路上突然看见这家伙把这人暴打一顿,你看,人都让他打晕了。“”

“回来一起说还省得麻烦。”孙烨放下木材和桶装水,接着又叫庞贝弄来绳子把变异人双手双脚反绑起来,才道:“我在那边取水的时候碰到好些这种变异人,你们小心些别被它伤了。”

“变异人?”庞贝惊呼道。“他怎么了?”

“不清楚,可能是跟动物们一样变异了,我把它弄回来就是看看能不能搞清楚它们怎么回事?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你们看它眼睛。”孙烨翻看变异人眼皮,几人围上去看到那仿佛三天三夜没睡觉的人一样充满了血丝的眼眸。

孙烨又道:“它力量很大,这绳子可能绑不住。都看着点它,别让它伤人了。”

孙欣在孙烨旁蹲下看着变异人道:“沈钰姐,研究所不是有医生么,要不要下去找人啊?”

沈钰道:“先别管这个了,大家都饿了吧,我们把吃的弄好。等下再去找人吧。”确实是饿了,忙碌了一天还没吃东西,几人肚子都咕咕叫了。索性把变异人扔到一边,几人一起动手,有了水又有盐,庞贝把木材塞到石头架子里去,点上火,很快水就开了。一边孙烨又起了个架子,把洗好的肉串上树枝,放上去烤。

没有锅铲,沈钰用树枝在锅里翻搅使肉不会粘锅,搅动时那肉香味扑鼻而来。庞贝在旁边一会看看锅里的一会又看看孙烨那在冒油的烤肉直吞口水,闻着香味感觉更饿了。孙烨也很饿了,感受着肚腹中的咕咕声,孙烨心想:要是一切都还是原来的一样,我们只是出来郊游多好啊。

忙活许久,终于弄好了,没有碗筷,汤用孙欣又去宿舍那找来的几个杯子打,肉只能手抓着吃。条件很艰苦,调味料也只有盐,但一个月没见荤腥的几人都吃的很香。

香味渐渐传开,沈钰背后的变异人鼻翼动了动渐渐醒来,几人围坐在火堆旁,都没发现。庞贝找来的绳子其实就是他拿来绑木材的树皮,挣扎中,变异人渐渐挣开了树皮。它红着眼睛瞪着沈钰背后,似乎被孙烨砸晕两次使它变得聪明了,它趴在地上缓缓靠近过来。

孙烨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把烤肉烤焦的外皮撕掉把嫩肉撕下递给沈钰吃,女孩子总是吃的慢些,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但他情商并不低,以前只是兴趣没在这方面罢了。沈钰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张嘴咬下孙烨手指捏着的肉。正纠结着,对面坐的孙欣突然指着后面发出一声尖叫,沈钰吓了一跳,扭头望去只见一只黑影扑了过来,沈钰已经来不及躲了她尖叫着举起手臂试图抵挡。

正当时,孙烨反应及时,猛的起跳把变异人一起顶飞出去。两人翻滚着落到一边,变异人突然一翻身骑在孙烨身上,对着孙烨脖子就要一口咬去。孙烨忙挥右拳,却又被变异人抓住。变异人再咬,孙烨突然心中一动,举着左手臂就往变异人嘴里塞去。变异人一口咬中孙烨却嗷的一声痛呼,原来孙烨手上的黑蚁脚护臂还没取下来,变异人正咬在黑蚁脚那倒刺上被刺破了嘴。

此时庞贝也反应过来,他抓起斧头就要砍下去。孙烨忙到:“别杀它!”庞贝迟疑了下,又换成斧面砸下,变异人被砸开了孙烨身上。孙烨一个翻身起来,一拳直击往它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晕多了好砸晕,变异人直接就摇摇晃晃了,孙烨再补上一拳变异人直接倒在地上。“呼”孙烨松了口气,还好没事,要是变异人把沈钰扑到锅里去,非得把沈钰毁容不可。

一阵手忙脚乱,孙烨找来些断裂的电线当绳子重新把变异人绑紧,孙烨呼了口气道:“还好没什么事,胖子你看好他,我去下面找人。它放在这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得速度解决了。”

庞贝手里还拿着他的斧子,听孙烨说完抹了下额头道:“恩恩,我就这看着它,哪都不去,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变行尸了呢。”

旁边孙欣嗔道:“别吓人好不好?哪有什么尸变的东西,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过。大表叔你太胆小了!”

庞贝尴尬的嘿嘿笑道:“我不是胆小,我就是怕这些尸体啊什么的。”

孙烨这时从锅里捞起那剩下的几块肉,拿树叶包好。看旁边沈钰看着他,笑道:“呵呵,去串门总要带点礼物吧。”

沈钰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毕竟我跟他们更熟一点”

再次下到地下大厅,闻着那股子怪味,沈钰的脸都白了白。路口过道上还是躺满了人,两人小心的挪到王院长处。

王院长倚着那桶水,脚边正放着上次交换的消防斧,他看着两人走过来没说话。孙烨走上前去,把藏在衣服里的肉块拿出来,诱人的香味传出,王院长登时瞪大了眼睛。他眼睛闪着光就想要伸手去拿,孙烨一翻手又藏了回去,他道:“院长,你看到了,出去就有活路,在这只能等死。”

王院长缩回了手,舔了舔嘴角,正想开口突然眼睛透出警惕道:“这是什么肉?”孙烨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这一个多月来发生许多事,很多都让人不忍直视。王院长保持着内心最后的一块净地,正是孙烨佩服他的地方。

孙烨道:“这是豹子肉,我们合力杀了一只豹子。”

王院长疑惑道:“这里哪有豹子?从来没听说过G市附近有豹子出没!”

沈钰这时抢道:“院长,你还信不过我么?外面真是天翻地覆了,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王院长有些心动,他也知道一直守在地下大厅等待救援不是办法,只是一个月来外面的一切实在太过危险。此时看孙烨等人有了收获也是心痒痒的,他看向孙烨道:“你们既然出去能好好活着,回来干什么?”

沈钰张了张嘴,孙烨挥手打断了她。孙烨看着王院长的眼睛,他神色十分认真地道:“要人!就靠我们几个想要安稳的活下去实在太难,只有团结更多的人我们才能活的更好,更久远。”

沈钰初时只以为孙烨下来只找人查看那只变异人情况的,没想到孙烨竟然想的那么多那么远。她转头看着王院长道:“院长,这里一半的人都是我们研究院的。当初危机时刻也是您组织救援才能活下来这么多人的,大家都听你的,现在这时候,正是要出去寻找新的活路的时候了。您还犹豫什么?”

王院长心动了,实在是这的情况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一个多月了救援还没来,他都要绝望了,如今只能自救了。他看了看孙烨道:“你也知道这里只有半数是我研究所的人,收容来的难民,有些人卖我些薄面,有些人。哼。”听到老院长如此说,孙烨知道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大喜过望道:“放心,刺头我来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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