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蓝鸢在武林大会时的惊艳表现仍然历历在目,即使他不想怀疑他可是……
蓝鸢心下暗惊,没想到皇甫凌居然会做的这么绝,连自己的人都可以出卖,可是蓝鸢更担心的是现在的局势,失去魔教这一同盟,而且随时存在着被其反咬一口的危险,在外又有皇甫凌虎视眈眈。
哼,若是真的是我们做的话,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现在失去你们,我们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麻烦你们好好想一想吧。雷明暴躁的脾气能够忍耐到现在已是大大的不易,被魔教的人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你们又会是谁?
我们根本没有理由害你们。
双方争执不下,皇甫凌只是冷冷的旁边,而风离只是冷静的坐在地上看着一切,唇角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似乎发生的一切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
既然你们的感情这么好,我就送你们一起去下面吧。话音刚落,一个个钢铁战士提着铮亮的刀剑嘶叫着冲向同盟的人。
大片大片的人不断的倒下,鲜血、杀戮成为此刻的主旋律。虽然同盟的人数大减,可是能够在杀戮中存活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此刻面对皇甫凌凌厉的攻势,人人都不要命一般拼杀起来。
蓝鸢和洛逸臣护住自己身边的几人,在这大规模的杀戮中,蓝鸢也是有心无力。
不停的杀戮,不断的倒下,敌人似乎没有尽头,不少人的手臂都酸疼的抬不起来,连刀剑的刃都被磨卷了,心中也是愈加的绝望。可是他们不能停下,一旦停下,死得就是他们。
挥舞着手中的利器,每个人都好像一台台收割生命的机器。麻木而没有感情。
虽说论起单体战斗力,那些个军士岂能与同盟的人相比,可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军队的最强攻击手段不是单打独斗而是群体作战,是战术。
一群人一哄而上,再加上团队合作,磨也能磨死他们,何况他们尽是精英中的精英,个人战力也不弱,即使一对一也可坚持一段时间不落下风,何况现在是三对一,或是一群人对一个,怎么看也是皇甫凌占尽了优势。
若是再这么下去,别说是赢了,就是想要从这里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隔着一地的尸山血海与皇甫凌遥相对望,深邃迷人的眼睛似乎蒙着一片的雾气,挺拔的身材好像一面旗帜,笔直的矗立着,迎风招展,好似在告诉所有的人,只要他在,就会撑起一片天。可是蓝鸢知道,他是为天下的万万子民撑起一片天。
不知道是喜还是悲,这样的结局不是早已已经预料到了吗?自古帝王无情。何况是以千古一帝为目标的呢。
所有的情绪快如闪电,而且是在蓝鸢的脑中进行的,而表面上仍然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冰冷的视线对视着深不见底的眼神。
毫不犹豫的握紧手中的匕首,蓝鸢犹如一抹烟雾一般消失在当场。就在蓝鸢消失的瞬间,多年历练的直觉立刻告诉皇甫凌危险,只是皇甫凌并没有惊慌,他深深的明白,如果蓝鸢真的要他的命,他是没有机会反抗的。与其如此,不如安静的等待。
不出所料,一把锋利的带着丝丝寒意的匕首架在了皇甫凌的脖子上。
“叫他们住手。”蓝鸢将匕首往前一送,一抹红色顺着脖子缓缓的划出一道美丽的线条,蓝鸢以实际行动告诉了皇甫凌若是不照做的后果。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我了吗?”对脖子上的匕首视而不见,好像放在脖子上的只是一个玩具一般,随意的问道。
“你不会是想出师未捷生先死吧?”不屑的说着,蓝鸢可不会以为皇甫凌会为了一口气而把自己的性命视若未睹。
“当然不想,我只是想好好的跟你说几句话。”淡淡的对着蓝鸢一笑,眼神是蓝鸢从未见过的清澈、诚挚。
只是蓝鸢真的很迷惑,皇甫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若真是有,也不会是在此刻,立刻叫他们住手,不然的话……”即使心中迷惑万分,可是蓝鸢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在外。
深深的看了蓝鸢一眼,继而回过头来,望着不断厮杀的双方,简洁有力的说道:“通通给我住手,谁要是敢给我动手,杀。”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吧?”疑惑的问道,只是眼中带着恳求。
“好。”
站在山顶之上,清风拂面,黑色的发丝随意的舒展,望着底下血流成河,蓝鸢心下悲戚,当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但见皇甫凌身形高大,负手而立,银白的盔甲更显威武,双眼直视前方。
“你看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使是武林那又如何,还不是皇甫家的天下。”皇甫凌伸手指着前方的理所当然的说道。
正如皇甫凌所说,皇命高于一切,将士们会为了皇甫凌的一句话就远征此处,即使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他们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可是蓝鸢不是那种人,可以为了帝皇的一句话就放弃自己。
“即使全天下都是你的,你能得到的,也只是表面上的东西。你可以拥有天下,却未必可以可以拥有民心,如果你今天真的扫平了这里,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刚刚除去皇甫豫西,即使现在你战功赫赫,可是在朝中虎视眈眈的仍然不少吧,何必在这种时刻树立一个强敌,还给你的政敌一个打击你的机会。”
“我可以当做这是你对我的关心吗?”皇甫凌认真的望着蓝鸢的眼睛,似乎要透过眼睛望到她的心里去。
“江湖如何,我并不在乎,即使这个天下覆灭也与我无关,可是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到我在乎的人。”面对皇甫凌探索的眼神,蓝鸢丝毫不退让,淡然的看着他却无比认真的说道。
皇甫凌自是明白,这些年来,他对蓝鸢的关注并不作假,更是知道他的底线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