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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夜三分险,劫营又破囚

且说士金解白马坡之围,全奎拒陈李于郁林,但是事情都还远没有结束。自童威于城前大战陈冲之后,全奎思得己方已失天时人和,只持有地利,如果能够坚守不出,拖延战局,使得晋军粮草不继,后劲不足,就能动摇敌军军心,将天时与人和化成己方优势。与众人商议完毕,吴军坚守武安不出。晋军多次叫城不成,又赶上连绵大雨,攻城器械难以前行,粮草辎重又跟继不上,三军军心动摇。大雨连续七八天,军士又冷又饿,陈李寻思不是办法,正准备向上禀告情况,准备后撤。这天夜里,吴军偷袭晋军营寨,刘度,王平等人一马当先,率先攻入敌寨。陈冲李贺两人调度有方,不消一会便组织防守并且反扑,吴军被逼退,但是仅有的粮草物资却被吴军焚毁。天刚亮,全奎派人前往查探,发现晋军已经退去,只留下一些废弃的物品。全奎不敢大意,仍然传令三军备战,以防晋军反扑。

又过一日,雷琼抵达郁林武安,此时武安仍处于封城备战的状况,雷琼在城下叫门,许久才通报到全奎处,被引进城,雷琼将事情和盘托出,全奎一惊,没想周湪真敢如此行事,还扣了自己的结拜兄弟士金。现在情况还未明了,兄弟生死未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周湪一时火起,暗算士金。全奎明白只要稍微动下脑子,将前后事情联系一下,不难推测出是士金暗中解白马之围。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周湪早已推测是士金暗中策划,另外周奂得雷琼飞刀,更是证据确凿。士金此时正被周湪关于大牢之中。

全奎见了雷琼之后,当即令侄子全宗传太守令,与王平,张良,雷琼率千二轻骑日夜兼程,奔赴番禺,力保士金等人。自己则留在武安,防止晋军只是诈退,待形势确定,方能回城。不消三日,众人已抵达番禺城下,军队未进城,就被一年轻人拦下,是布悔之子布禅。布禅将形势粗略讲了一下:雷琼出发之后,李翰杨虎随即回城去找金爷,不久便失去消息。布悔觉得蹊跷,便让两儿子混进城中打探消息,两人面生,并没有被周家麾下发现。几经波折,方打听到李杨二人。原来周奂在白马坡血战之时缴得雷琼飞刀几把,并以此推测是士金一伙所为,李杨二人刚回城没多久,便被军士拿下,严刑逼供未果,目前与金爷,张广,蔡钺,王匰,马代等人一起,皆被关押在大牢中。周湪忌惮太守全奎几分,正在寻思要如何对付士金,没想到全奎已知晓事情,而且全宗已经率军赶到。布禅阐明形势之后,劝阻雷琼进城,雷琼现在是焦点人物,不宜出现在城内,遂先去小蓟村落脚。此时布封已重金买通狱卒,混进大牢看望金爷等人,直到布封出来,只见他怒发冲冠,双眼血红,咬牙切齿。众人的情况必然是不好过。

全宗率军进城之后,第一时间去了见周湪,向周湪表明太守全奎之令,速速释放士金等人。周湪放言:“庞信等人结匪于白马坡,劫掠过往百姓,我派军剿匪,士金却暗通贼寇,派人与军队顽抗,救走贼寇,还伤了我城大将,此罪非同小可,绝不能因为士金与太守交好,就纵容他们为所欲为,待事件调查清楚,查出真相,若是无辜,必然释放。”周湪语气强硬,一点都不打算释放士金,源于周湪职居祭酒从事,表面为协助地方政权,实则是中央安插在地方的眼线,具有监视地方政权的职能,其直属于中央,虽为地方太守从事,却不受太守控制。两人话语不合,全宗被请出了周家。

隔天,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布禅引来兄长布封,布封将在狱中所见情景相告,原来金爷与李翰杨虎被严刑拷打,已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意识都不清楚,张广等人因未直接参与行动,且不是周家矛头所在,故还算清醒,只是排行老五的王匰不忿周挺对金爷等人动手,对周挺百般辱骂,周挺气不过,也将王匰折磨得不似人形。此间负责审讯和逼供的都是周湪之子周挺,周挺当日在彩金楼受辱,怀恨在心,此时更是借此机会一泄心中怒火。众人听完布封所言,气得火冒三丈。就在此时,全宗一个亲信回来禀报,打探到消息:周挺怕士金东山再起,对其报复,力劝其父对士金等人先斩后奏,以免夜长梦多。周湪最溺爱周挺,对其百般顺从,就决定赶在太守全奎回城之前,先杀了士金等人,行事之时就在当晚丑时。(子时是晚上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丑时则是凌晨一点至三点,以此类推: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全宗立即找来大牢中信得过的军士,以太守令牌号令,要求协助解救金爷等人,几名狱卒纷纷应允,并和全宗等人商议如何行事。刚到亥时,众人已经潜入大牢,牢中狱卒多被周湪收买,众人商议之后决定到丑时对方行事之时才出手,因为对方行事必定会遣散其他狱卒,这时候防守薄弱,才能一击得手,确保不会发生意外危及金爷等人的性命。众人潜伏在储藏室,屋顶以及茅房旁阴影处,监视着整个大牢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丑时将近,突然大门处一阵喧哗,众狱卒皆往大门处靠拢,原来是周挺心腹徐康领着两个家丁带着大堆酒肉前来劳军。被周家收买的狱卒装模作样地招呼众人坐下吃喝,连看守后门的狱卒都被招到大厅,徐康则以周湪交代办点小事为由离开大厅进入大牢内部深处。隐藏在屋顶的张良吹起口哨模仿鸟叫报信,隐藏在暗处的全宗,王平,布封,布禅,孟长和元裴相视示意。元裴自被周奂所伤,已一月有余,伤势逐渐恢复,已可参与行动,得知周家又做出天理不容之事,更甚者,对金爷使用酷刑,一想起就火冒三丈,元裴乃性情中人,脾气火爆,还未行动,怒火与杀气已经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徐康等人一边往里走,一边放下刚才堆满脸的笑容,换来的是一副阴险毒辣的表情。徐康正准备伸手去摸腰间的藏刀,突然几个人影闪至,后面伸出几只粗壮的手臂,一把拦住他们的嘴巴,另一手则制住他们的武器,徐康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吓得脸都青了,原来是铁臂膊元裴。元裴气得咬牙切齿,早想手刃这个没人性的家伙,他早已打探得到施恩被杀之日正是徐康和周挺尾随施恩。元裴祭出手中匕首,横向一划,无声无息地在徐康咽喉处开了一口,了结了徐康的性命,另外两个家丁也被同样杀掉。众人拿出早前让内应狱卒准备的钥匙,打开铁牢门和铁链,救出士金,李翰,杨虎,张广,蔡钺,马代,王匰,从大牢的后门撤出。同时又将徐康等人的尸首拉走,堆上马车,第二天天亮就由全宗亲自带出城丢弃。且说士金等人被救之后没有回彩金楼,而是藏到了全宗家中地窖。几人皆伤得很重,血水一桶又一桶地从房间递出来,医生忙了整整一晚才将几人伤势控制,敷药包扎完毕。此时太守全奎还没有回城,全宗还不足以和祭酒从事周湪直接对抗。所以凡事都以低调行事为主,只能将众人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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