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荒废的别院。
女子衣衫不整,身上有着抓痕,下身还有被凌虐的痕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身体却已经冰冷。
寒月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夙卿。
“爷,这么晚找我来,就是为了见这个女人?”
“是我找的你吗?”
寒月一凛,是南宫玄熠命他看着寒月的行踪,他才一路尾随至此。
“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这,你懂吗?是你亲眼见我回到了驿馆。”
“属下懂了,您放心。”
周夙卿没再说话,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径自离开,寒月也马上离开了别院。
却不期然,他们离开后,有人悄悄的进入。
风儿看着一身凄惨的林雨薇,不由得有些不忍心。
可是还是强忍着那种感觉,在林雨薇身上寻找证据,却没想到死去的林雨薇手中握着一件东西,那是周夙卿头上的发带。青色发带,银纹龙饰。
风儿刚刚取下发带,就感到了周围的不对劲。
有脚步声再次响起,风儿藏身到一个破旧的屏风后,看到一双靴子走到这边有不断翻动的声音。
风儿侧身才看出是去而复返的周夙卿,似乎在找她手上的发带。
不一会儿反动的声音停止,却是有隐隐的火光闪过。
风儿一惊,闪身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小的火势空气中是焦灼的气息。
再看林雨薇的尸身已经被火灼烧。
风儿忍不住干呕,却还是穿过火势,跑到外面的空地。
离开后再回头,火光早已经冲天。
林雨薇,那个曾经的皇后,香消玉殒了吧。甚至死无全尸,风儿一阵哀伤,却没再看,迅速的跑回到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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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
苏唯霖看着自己怀中不断苦闹的孩子,一脸的苦闷。
这个孩子,自己怕是哄不好了。
刚刚想带着孩子去找隔壁的一户农妇,托付看管。
却没想到出门会见到一抹红色的身影,那背影,像极了前些日子,宋敏辰疯狂寻找着的红醉。
苏唯霖想也没想,马上就跟上了红醉的脚步。
却没想,几个转弯后,红醉竟然进入城中一处闹中有静的大宅。
开门的人,是个俊朗的少年,眉宇间有些阴柔。
让红醉进入,苏唯霖刚想翻墙进入,却忽视了背在背上的孩子。
孩子哇的一生大哭出来,也惊到了那两人。
红醉转过身看到苏唯霖,先是吃了一惊,不过转而了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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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澜宫中,云绗一脸的凝重。
虽然连梓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云绗却没有放下心来。
连梓昔的身体迅速的衰竭,她知道连梓昔的体质异常,可是这样的衰竭速度,怕是只有半年的命了。
云绗不敢告诉南宫玄熠。
南宫玄熠虽然没有逼问,可是云绗看得出来,他知道连梓昔并不好。
这些日子,他尽可能的陪着她,下朝后每天都在锦澜宫批阅奏章,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连梓昔。
有时,南宫煜会进宫。
“绗儿,最近轮值主席怎么样了?”
云绗勉强的笑意已经告诉了南宫煜一切。
南宫煜看见南宫玄熠每天的样子,不知是喜是忧,面上一切平和,可是南宫煜知道一旦连梓昔除了什么事,最先崩溃的那个人一定是南宫玄熠。
甚至,最不好的设想,便是南宫玄熠可能会抛弃一切。
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是他在乎的了。
南宫煜走出锦澜宫门。
却见到了已经近十年不曾见面的南宫无灼。
“南宫煜。”
“无灼。”
南宫无灼的面色有些不好,隐隐的有些咳嗽。
“你身体不好?”
南宫无灼只是一笑,并不回话
“我记得你以前才是身体不好。”
“已经好很多了。”
可是言语间冷风灌进口中,还是咳嗽了两声,南宫煜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云绗有些生气的声音
“南宫煜,你怎么还不回去,站在这吹什么冷风,你又不知道你那……”
走过来,云绗才发现其实南宫煜和那个宛洛城的城主莫灼华正在说话,有些尴尬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不要找个地方谈谈吗?毕竟外面天寒地冻的。”
南宫无灼曾经救过云绗,那时云绗从周夙卿的手中逃脱,半路碰到了南宫无灼才幸运的逃过一劫。
“云绗姑娘。”
“莫城主,救命之恩,云绗还未曾道谢,既然你和南宫煜相识,不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南宫无灼想了想,笑着答应。
云绗跑回锦澜宫,告诉了南宫玄熠一声,拿了件大氅,便和二人一起离宫。
醉月楼中,三人坐定。
云绗便敬了南宫无灼一杯。
“多谢,那时若不是你,我怕是逃不出来的。”
虽然云绗回来了,可是当时的事情来的蹊跷,回来后各种事情接踵而至,而云绗也没再提过,南宫煜以为云绗不想说,所以也没问过。
这次听云绗再次提及,其实他是想弄清楚的。
“当时,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云绗看了南宫煜一眼,以为他真的能忍住不问,等她开口,却原来。
其实云绗一直在等,等南宫煜开口问,等的都已经失去了耐心,还好这次,他问了,若没有,云绗知道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忍不住怎样,她也说不清,只是这一道阻碍会一直横亘。
“你很在意?”
南宫煜皱眉,看到云绗狡黠的笑,却反而释然
“是,我想知道。”
云绗没想到南宫煜会回答的这么肯定,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神却是第一次的笑靥如花。
开始细细讲述。
“当时,我没想到一睁眼会看到自己被周夙卿带走,我觉得宫中一定有周夙卿的人,不然……”
“这是当然。”
“周夙卿只见过我一次,他一定不知道我会武功,也没想到我身上的衣衫也会有毒,指派了两个士兵看着我,后来迷晕了,我自己就逃了啊。”
“这么简单。”
南宫煜有些不相信,云绗不满的看着南宫煜
“所以说我觉得周夙卿一定不知道我会武功啊。不过我发现,周夙卿身边有人暗中采买天玄堂的胭阑珊。”
“胭阑珊。”
南宫无灼终于忍不住开口
“恩?胭阑珊,你怎么会认识?”
南宫煜也看着云绗,他们可以说是在一起了,可是又仿佛不是,彼此从不过问,不管从前或是将来。
云绗定定的看着南宫煜
“我是天玄堂仅次于堂主的人,前任堂主云纤是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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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展景下朝回到府邸的时候,下人飞快的来报,老安亲王病危。回到梧湍的房间的时候,梧湍口里低喃的人名竟然不是他已经死去多年的母亲,而是……陌湘阮。
还吵嚷着要见皇上,有时还会低低的喊出云纤的名字。
梧展景没法,只能差人进宫,又到处的去找云绗。
梧锦和南宫玄熠进来时,梧湍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看到云绗,梧湍紧紧的抓住云绗的手。
这个父亲,云绗从没承认过,而现在看梧湍那副将死的样子,却也生了不忍之心,任由梧湍握着。
“云纤,我对不住你。”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云绗才知道梧湍是认错了自己,于是将计就计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不该,不该和你一夜露水,不然你也不会失去了和江蝶沐争连睿的机会,我那时不过是太伤心了,阿阮她,太固执了。”
南宫玄熠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立刻出声问道
“关陌湘阮什么事?”
“我不是个好人,我人生太失败了。一双儿女却都是认他人作父,这是报应啊。”
“这是什么意思?”
梧展景大惊,认他人作父,那么他和梧锦。
可是此刻梧湍已经快要不行,双眼泛白。
南宫玄熠忽然大叫云绗
“云绗,快啊。”
云绗反应过来,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天玄堂的特制丹药喂给梧湍,又以银针扎进身体几处大穴,半晌后,梧湍才渐渐转醒,眼中也不像刚刚的浑浊,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