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梓昔觉得自己身子被撕裂,一会儿冷的发寒,一会儿又灼热的快将她烧着。
身体里一股热流不断的流窜。
又像是被车轮一遍又一遍的碾压,粉身碎骨,却又马上完好如初。
嘴边还有血腥味,她抗拒着那股味道。
可是却有人不容她抗拒,一次次的仰起她的下颌,让她咽下去。
有人不断的给她灌一些苦涩的药汁。
脑袋里混乱而不清晰。
耳边是混乱的吵杂声。
那些经历仿佛又一次的经历过一遍。
她远赴战场的去找他。
他十里红妆的娶她。
他撞见她和宋敏岚在床上。
她在宫宴上一曲轻舞,含笑替他饮下的毒酒,七彩琉璃杯上婉转的光泽。
还有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
他说的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他用自己的心头血替她续命。
他对她说的每一句,生死相随。
可是她睁不开眼睛,无法告诉所有人她还醒着。
而且身上日日夜夜的遭受这那种折磨。
她知道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上一次是这种状况。
这一次似乎比那次喝了两杯毒酒要严重得多。
怕是熬不过去了。
那些经年岁月想起,她忽然觉得自己忘记了最关键的一件事。
南宫玄熠说了她就是连梓昔。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的呢?自己一直去追问这个,那个,却一直在南宫玄熠的兜兜转转中忘了最关键的他们的爱情。
她回忆起来了。
那样的南宫玄熠那么的爱着的舞阳。
她知不知道那就是自己。
南宫玄熠爱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还在日日的昏迷中经受身体疼痛的自己竟然会想到这个,让连梓昔甚至都有些惊奇。
南宫玄熠已经有些不耐烦,每日看着连梓昔昏昏沉沉的样子,脸一天比一天的消瘦,他的心里早就痛的心如刀割。
而云绗却是每日里已经轻松下来的样子,给连梓昔诊脉,喂药然后由风儿替她诊脉,然后休息。
“昔儿还有几天才能醒?”
云绗现在看来南宫玄熠就是一脸的不爽
“不知道。”
南宫玄熠抚摸着连梓昔日渐消瘦的脸
“我今晚在这休息。”
“你什么意思?”
“你给我回三哥那去。”
云绗知道现在连梓昔已经脱离了危险,只需要好好调养几日,便可以醒过来,可是想到一切都是因为南宫玄熠而起,心里还是不舒服
“如果晚上不舒服,出事了怎么办?”
“风儿每日都在锦澜宫值夜,我晚上会看着她,昔儿有事风儿可以先照拂着,再找你也不迟。”
南宫玄熠实在是受不了云绗每日这么折磨他了,他其实知道云绗是故意的,但是这种故意却能让他心里好受些,他知道昔儿的这些疼痛因他而起,只要她能醒过来,一切都好,怎么样都可以。可是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他不能每天都看着她,云绗只准他每日午后看她一小会儿,这怎么够,他想日日夜夜的守着她。
他可以放弃一切,可是不想再这样每天只能在锦澜宫外守了一夜又一夜,却见不到她。
云绗也是知道南宫玄熠夜夜都守在锦澜宫外,也了解那些事不是他的错,可是这样就放过他,她也不甘心。
正在思量,门口却传来男人清朗的声音
“云绗姑娘,你自己有住处不回去,整日里窝在着帝后寝宫算什么事呢?”
“南宫煜,你管我,不要忘了你这条命还是靠我才能续命的。”
南宫煜笑,看着床上昏迷的连梓昔气色已经好得多了
“良妃娘娘怎么样了?”
“好多了。”
“随我回宫怎么样?”
“不要,我要陪着师姐。”
南宫煜无奈的看了眼南宫玄熠,是南宫玄熠想的办法让南宫煜来把云绗带回去。
这四五日间,他日夜守在锦澜宫外面,从第一二天每晚折腾反复,到现在每晚锦澜宫的安安静静,他知道连梓昔必然已经脱离了危险。
可是云绗却是整日的不肯搬走,守着连梓昔,硬是不让他这个沧澜的皇帝近自己的妻子一步。
几人争执着云绗的去留,没注意到床上的连梓昔微微闪动的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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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梓昔要醒了,要恢复记忆了,夏翎那孩子越来越恶毒了,云绗这姑娘越来越别扭了。
哦哦,我发现我这文一点都不虐啊~~~值得考虑的问题,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