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取了南宫玄熠留给她的画轴,一看却是满腹狐疑。也认出了这正是那天他才带出来的。
南宫玄熠那天身后有人追着要他的命,还是带着这画出来。这画一定是十分重要,可是再怎么重要,给她?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或者想要证明些什么。
舞阳想自己知道了南宫玄熠的目的,只是两个猜测之间不确定罢了,可是她还是倾向于后一个。
证明他的释怀,可是这对于失去那一年关于舞阳所有记忆的她并不适用。
那只能是第一点。
南宫玄熠以他自己的方式告诉了她。
看着眼前他们曾一起在连府找出的江蝶沐的画像。
这两日,舞阳所有的心思都在猜南宫玄熠的意思,可是猜不透。根本不明白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舞阳恨恨的想,说不定就是想告诉她,他的心机之深而已,继而警告她不许和他耍心机,因为够不到他的段位,仅凭着一幅画就能让她两日来心神不宁。
尽管这猜想实在是,让她自己都觉得说不出口。
实在是闷得够呛,舞阳两天来终于出了房门。
傍晚时分竟然下起了雪。
雪是最近以来最大的了,不一会儿,已经盖到门槛,舞阳看到雪反而觉得神清气爽,也不再理会那人留给她的难题,什么礼物啊,根本就是让她费神了这么久的东西。
吩咐风儿在临湖的亭子里架了炉子,暖了壶酒。自斟自酌,喝的倒是恣意畅快,心中的郁结也一扫而光。
可是,饭菜还没上全就有人来访。
看到段沉素拖家带口的带着妻女上门,舞阳倒是意外的很。
笑骂道
“你们一家子这是上我这讨饭吃吗?”
“可不是,家里穷困得很。”宋敏岚笑着回答,闻到酒香,就将女儿递给了身后的段沉素,坐到了舞阳身边。
而段沉素只是认命的接过女儿
“不欢迎?”
“欢迎,当然……”没说完的半句话,看到后面的人的时候,卡在了嗓子里
连湄穿着一件暗紫色的大氅,跟在他们夫妻后面。
“你们怎么凑到了一起?”
段沉素没回答,照料着女儿,也坐了下来坐在了宋敏岚的一侧,连湄则是靠着舞阳坐了下来,一张圆桌,此时四个人坐满倒是显得不那么冷清,热闹了许多,尽管气氛有点沉闷。
“连梓昔,舞阳。你说你听着哪个名字顺耳呢,我们就叫哪个。”
舞阳自然是清楚在场这几个人都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也不介意
“都可以啊。”
舞阳给在座的人都倒上酒,等风儿又去安排了几道菜上来的时候
“风儿,你也跟我们一起吃吧。”
“主子,不用了吧,我……”
“坐下。”舞阳的声音有些冷,倒是宋敏岚笑着开口
“风儿,你就坐下吧,你家主子早就没把你当做下人了,这点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你照料了我那么久,这回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言罢,一杯酒干脆的干了,段沉素一皱眉,看着宋敏岚
“你少喝点。”宋敏岚也不搭理段沉素,段沉素无奈的一叹,也不觉得失了面子,舞阳见这样子,淡淡笑开
“宋敏岚,你慢着点,我们慢慢喝。慢慢聊,难得你们来这一回。”
说着,自己却饮了一杯,看向一直没开口的连湄
“姑姑,怎么有空来?”
连湄看起来,有些局促不知道怎么回答舞阳
“我往这边走的时候,看到了娘亲上香回来,就拉着娘亲过了来。”
虽然知道宋敏岚说的不是十分的真,但也解了连湄的难堪。舞阳也不点破,只是招呼众人吃饭。看着孩子说说笑笑,过得倒也愉快。
等吃完饭,大雪却还没停,湖面早已结冰,此刻雪落其上,更加宁静深远。舞阳喜欢这景色,也不急着回房,倒是宋敏岚也愿意陪着,夜深了,舞阳派人安置了孩子,看着连湄也没有任何困意,留了众人品茶。
“味道如何?”
“甘甜醇厚不涩不苦,是好茶。”
“多谢姑姑夸赞。”
“梓昔,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听到连湄要回去,倒是段沉素先开了口
“夫人,不若就在这歇下吧。”
“是啊,姑姑,住我这没什么吧,我命人收拾间屋子,在派人告诉宋丞相一声,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就别再折腾了。”
宋敏岚也站起来,挽着连湄的手,舞阳感到连湄的不自在,可是也不忍拂开宋敏岚亲昵的态度
“娘亲,您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要不一会儿跟着我们回去也行。”倒是舞阳开口笑骂着宋敏岚
“看你说的,姑姑,你就住我这吧,崩理她,她孩子都在我这,今晚上他们一家子也回不去了。”
风儿这时也笑意盈盈的走上来
“夫人,您就应了我们家主子吧,房间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天寒地冻的,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连湄不忍拂了众人好意,就跟着风儿一起走了。
倒是没想到,风儿准备的竟然是她年轻时偶尔来到哥哥嫂嫂家住的那间房,甚至装饰都没有大的变化。连湄眼眶一湿,看着风儿
“是主子吩咐的,夫人可还满意?”
“难为她有心了。”
风儿赶回亭子之前,又命人去取了两个暖炉
“主子。”舞阳见风儿回来,也让她坐下
“姑姑可还满意。”
“夫人很满意。”
舞阳也淡淡的笑开,命人撤了茶具,拿来了四坛子梨花白,在暖炉上温着
“主子。”其余三人也是一惊,风儿出声
“看雪停了。”三人倒是一起仰头看去,一轮满月,银灰漠漠,更显得景色美好
“真美。”
“看吧,多漂亮的景色,良辰美景,美酒相伴是多正常的事情啊。”
说着,舞阳抱起一坛酒,仰头喝下,风儿知道舞阳这几日不痛快,也愿意陪着,打开了一坛酒喝下,舞阳高兴,看着不远处呆愣的夫妻俩
“喝不喝,不喝就回屋哄孩子去。”
宋敏岚一怔楞,倒也痛快的开了一坛,坐到了舞阳身边,三个女子相视而笑。
而段沉素此时却是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三人
喝到兴起,舞阳甚至命人去拿了乐器过来,宋敏岚好歹是丞相之女,自然是会的,而风儿在舞阳多年的调教下,自然也是技艺不俗。
却没想到宋敏岚用的古筝,而风儿一把琵琶。
两人竟然是一曲十面埋伏。
舞阳倒是没弹奏,只是静静的听了会儿。
忽然脱下了自己披着的大氅,一身的白衣飘飘,拿着自己的软剑,双脚点地,轻功飞到结冰的湖面上,舞起剑来。
一头青丝如瀑的披散下来,冰面上一层厚雪,却还是能听到每当舞阳身影移动时,冰面清脆的碎裂声。
那一身白衣,一身月华。
似舞似武。
剑锋过处扬起的雪,似乎让人如在仙境一般。月光之下,美好的不真实,那不真实中翩翩而舞的女子,襟飘带舞。
像极了许久之前,宫宴之上,金銮殿前,那一舞。
这个沧澜最美的女子。
亦如此。
青丝墨染,瑰姿艳逸,翩若惊鸿,倾城色,倾国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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