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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当我决定爱你

卢孟来

当我决定去爱的时候,就已经在义无反顾了。

所以,在看见那些春花,最终仍无限温婉地投身于大地之时,我才会对你含着泪水说:“你是土地,而那些片片凋零的,是我。”

所以,请相信我吧,那个在你的心扉之外踌躇徘徊的影子,一定不是我。

爱与不爱之间,根本就没有那可以游离的时空任我选择。你的模糊,更加剧了这必须割舍的疼痛。

所以,在看见那些春花之时,请务必相信我吧!我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决定去爱得义无反顾。

当我决定去爱的时候,就已经在倾我所有了。

因为,除了心中这忐忑不安的爱,我一无长物。是它的滋养,我的这颗坦白的心,才会以如此鲜艳的红色、如此纯洁的跳动,来毫不保留地面对你。

因为,我的爱若换不回你的,我就将一无所有。这颗如此润泽的心,将瞬间干涸皲裂,在你无动于衷的面前,化为乌有。

心不该是片沙漠。可以不可以,在你骤降之后,别窃走我仅有的生命之源,再毫无愧疚地消失不见?

因为,除了心中这忐忑不安的爱,我再没什么,能与你交换。

当我决定去爱的时候,就已经在执迷不悔了。

纵使,那夜寄于流星的夙愿,永不肯实现吧!我也还是,依然如故地执著。执著令我始终警醒,始终没让那一份挚爱入睡。而你呢?一定只记得曾刻骨地痛过与醉过吧。对你来说,我也许只是一丝在你背后,稍纵即逝的虚弱的火。

纵使,明知你那一次宿醉,是在我的世界以外所经历的伤悲。你一定不记得,在那一缕单薄的新月之下,曾对我低泣着诉说。街灯下你深深的剪影,曾痛得一颗流星陨落。

纵使,我的焰心在你那一次宿醉的悲恸里,曾异常的炽热;而你的背影,又是否看到,我那越微小越深邃的颜色?

可是,为什么这一切,还是要无所谓地发生呢?为什么当我决定去爱,便再不能说服自己:别去在意,别去叹息,这只不过又是一场我刚刚想要登台,你便匆匆谢幕的莎剧而已。命运注定我,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触碰,踽踽地结束便是我自己惟一的结局。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就是要执拗地决定呢?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去爱,就是不肯让理智驾驭情感,不顾一切地出卖了自己,卖给一场镜花水月的纠葛,只为换取你凝视我一眼的淡泊!

如何让我决定去爱啊!在这帷幕即将拉开的时刻。当我义无反顾,当我倾尽所有,当我执迷不悔的时候,你会突然消失在我面前,让我独自面对自己无法再剪理的凌乱。

所以,我怎能就这样决定,就这样放纵地厝火积薪!因为,在一切都发生以后,我还如何去面对自己那重创于命运的心魂!

可是,当我决定去爱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了你多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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