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店主得意一笑:“做HugoBoss这么多年了,它在我这里展卖过的每个款式的衣服我都了如指掌。每个款式的面料我一摸,都能闭着眼睛分辨出来!你看这块布料,它主要用的是优质海岛棉纤维,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触感细腻,光泽鲜华,和一般的棉纤维面料是大不同的。”
向风一听,才确信他说的不假。他问:“那款风衣一般售价多少?卖出了多少件?”
“当时的售价一般在5000至6000元之间,我这里一个款式就三五件而已,这样顾客才有限量版的感觉,价格才上得去。”店主狡黠一笑。
“哦?这么少的话,买主你应该都记得吧?”向风忽然有些兴奋。
“一个款式量少,但我这里款式多呀,每一个买主都记得,怎么可能?”店主笑着摇摇头,向风很是失望。
店主接着却说:“但是,你问到的这款风衣在当时算高档的了,一般高档服装的买主都会加入‘波士俱乐部’,我这里或许有他们的个人资料。”
这下向风更是兴奋不已:“你能不能查查5年前哪些人买了这款风衣?”
店主马上警惕起来,再次将他打量一翻问:“你要他们名字干什么?”
向风只得掏出警官证来:“我是机场派出所的,前来专门调查一桩命案,希望你协助调查。”
店主忙说:“好的好的,我马上给你查。”
他从柜台里拿出一本册子,封面标着“波士俱乐部名册”的字样。他翻了一会儿,便将册子翻着拿到向风面前:“这就是这款风衣的4个买主了。”
向风接过一看,上面的确写着四个人的姓名、电话和购买的服装款式,他一下子就看见了“黑狼”的名字:朱坤。
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指着册子上朱坤的名字问:“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店主歪着头看了看说:“这个人以前是我的老顾客呢!最近几年不知怎么的没再来买过衣服了。”
“哦。”向风陷入了沉思。明明朱坤在5年前就被火化了,现场发现的那件风衣也一并进了焚化炉,他衣服上的布料不应该会出现在保管室的通风口吧?难道是另外3个人中的一个?
“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天这个人好象又来过。”店主忽然拍拍头说。
向风心里一惊,忙问:“他真的来过?你看清楚了是他吗?”
店主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他没错,只是,只是……”他忽然有些吞吞吐吐了。
“只是什么呀!你快把当时的情况说说。”向风拿出笔记本说。
“那天他显得非常古怪……”店主眼里涌起一丝惧意,“他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风衣,头上戴着帽子,手上戴着手套,他进来的时候我没认出他来。他声音也变了,嘶哑得厉害。他问我还有没有5年前那款风衣。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苍白无血色的脸有些眼熟,马上就想到了他的名字,我就问他是否是老顾客朱先生。他笑着说:‘这么几年了,亏你还能记得我!’我说:‘很抱歉,这款风衣5年前卖了4件就没了,您可以再挑选一件今年的新款。’他看了看,嘿嘿笑了几声,转身就走出门去。不过地板有些滑,他在门外滑了一下差点摔倒,我看见,看见……”他的神情越来越惊恐。
“你看见什么了?”向风疑惑地追问。
“我看见他的脸皮掉在地上了,露出了一脸的白骨……”店主声音颤抖起来,“他弯腰捡起脸皮摁在脸上,还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马上想到今天可能遇到鬼了……”他手按在胸口,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向风听得毛骨悚然,难道这世界上真有鬼?但看店主那恐怖的表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不翼而飞的54式消音手枪,54式消音手枪子弹的创口,一模一样的作案手法,5年前“黑狼”曾购买过的一款风衣上的布料……难道这一切仅仅是个巧合?可这个“黑狼”明明死了,在焚化炉里化为了灰烬,说死人制造了这起杀人命案,恐怕没一个人不骂他向风是疯子,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H市郊外,一片小树林里。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缝儿,斑斑点点洒在地上的草叶上,蟋蟀和一些不知名儿的虫子在草丛里嘶叫着。两个黑影在树林里悄无声息地走着,不时鬼头鬼脑地看看四周。
他们在树林中间的一颗歪脖子洋槐树下停了下来,一个人小声说:“就这里了。”
两人蹲下身子,用手中的刀子使劲儿地刨土。忽然,一个人竖起了耳朵,向另一个人摆摆手,小声说:“有人。”两人跑进树林深处一个土坎上,伏在半人高的草丛里,瞪着眼睛看。
果然,一个高大的黑影从树林外摇摇摆摆地走进树林里来,肩上似乎还扛着把锄头。他在树林中间转了好几圈,忽然他似乎警觉起来,停下脚步向两人伏着的方向看过来。这时,月光的斑点映在那人脸上,那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翻着鱼肚白,样子看起来像僵尸。两人赶紧把头埋在草丛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两人听见了挖土的声音,又抬起头一看,那人在离他们30多米的地方正用锄头挖着。两人居高临下看得十分真切,只见那人将锄头舞得像风车一样快,一会儿就挖了个大坑,然后跳了进去,用手在土里摸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却什么都没找到。
那人跳出土坑,嘴里嘟囔着:“明明埋在这里呀,怎么不见了?”
说罢又在旁边挥舞着锄头一阵狂挖,再跳进去摸索,再跳出来又挖……他几乎把他周围20米范围内的土都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找到。
两人见他抡锄快如闪电,连挖几十个深坑,气都不喘一口,心里暗自心惊;又怕他挖到了他们的东西,心里又十分紧张。一会儿惊惶,一会儿紧张,两人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