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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女人花

那一夜,她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有一双手,纤柔温暖,轻轻抚过她的面容。只是不知为何,在醒来的多年之后,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梦里的温度。

高一入学,她第一次见到她——短发、T恤、仔裤,腰间像男生一样扎着松松的阔皮带。她完全像个男孩,但并不难看。

而她早就认识她——初中起就是当地出名的才貌双全的姑娘。她参加过她主持的文艺会演,听过她清脆的嗓音,见过她灿烂的微笑——只是两人在后台匆匆交错,她从没有注意过她。

她们同班。

第一节课,她听她做自我介绍——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很像山谷里回旋的云雾,有种无端端的苍凉。

她的嗓音也像男孩,她忍不住这样想。

不过,在紧随其后的新生文艺会演上,她马上明白,那样独特的嗓音是用来歌唱的。

台上的灯光忽然转暗。她在台下屏住了呼吸。

舒缓的前奏过后,她走到舞台中央——依然是T恤、仔裤和松松的阔皮带。她轻轻哼唱起来。无法想象的海洋般宽广,无法形容的岁月般深长。

她仰望着她,缎蓝的河水在心里恣意奔流。

乐音越来越强,她的嗓音越来越高。整个世界忽然夜色无边,当几秒钟后再度亮起,却已是五彩斑斓焰火满天。

她轻轻闭上眼睛不再看她——被一个同龄的女孩唱到眼眶发热,其实是件丢脸的事吧。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但是直到幕布合拢,她都立在原地,没有特别的动作,没有明显的表情,很像浮云里的天使,连眼神也是透明的。

她理所当然地成了学习委员。

她会唱歌,却不怎么擅长学习。

于是有时候放学,她留下来替她补习。

两人并排坐着。她给她讲数学讲英语。

她握着笔,却经常转头看她,看她柔美的侧脸,看她微卷的睫毛,看她颈间的丝巾,看到入神。

高二文理分班。

她读文科。

像她那样成绩平平的学生,都被学校划到了理科。

有时,她会想去文科班找她,约她下课一起回家。然而,从她的理科班到她的文科班,笔直的走廊,简直有一两百米的距离——她实在没有勇气,抬头挺胸地走过其间的十个班级。

高三下半年,她经常来理科班找她。

透过玻璃,她望见她与他在走廊上简短交谈,告别时两人会偷偷地拉拉手指,好像两条接吻鱼,轻轻一触就远远逃开。她回头看他的时候,飘曳的长发扬起了整个季节的明媚春光,然而落到她眼里,却变成了默默无言的秋日忧伤。

7月,他与她都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她却因几分而落榜。

毕业典礼之后,她去文科班找她照相。走廊上,两人倚着栏杆拉着手,照下了没有任何背景的一张相片。

她离开家乡的第二年,春天,她也去了北京。

她的学校很美,走进校门,天空就像水洗一般湛蓝。

“真高兴你也来了。”樱花树下,她欢快地抱了抱她。她第一次羞涩地笑起来,微微留长的头发上,落满了粉色的樱花花瓣。

她给他打电话。他俩请她吃饭。

饭桌上,她告诉她很多发生在这个城市的奇闻趣事。

她只是笑,望着她,一言不发。

她在她学校附近找到了工作。白天在某家文印公司打字,晚上在某个酒吧唱歌。

租了一个半地下室的房间。一张铁床,一套桌椅,一个简易衣柜。没有厨房,没有厕所,没有电话——连公用的也没有。

刚搬去那天,她只扫了扫地,抹了抹窗。把那张走廊上的合照摆在床头,顺势躺下,心里竟是无比的安宁和晴朗。

她总是跑很远给她打电话。但她宿舍的电话经常占线,有时好不容易打通了,她又不在。从电话亭出来,过分明媚的日光,总会穿过连绵起伏的梧桐树冠,在她肩上按下一个又一个的金色手印,似乎是抚慰,似乎是嘲笑。

夏天,她依旧穿T恤,穿仔裤,在腰里扎一根男式的宽皮带。她已习惯深夜回家,空荡荡的街道,就像是属于她一个人的黑色海洋。

秋天,她与街口快餐店的小老板熟识起来。每晚,他总是等她买了消夜再打烊。她有时留在店里吃面,他便想出很多话题与她聊天。他说她留长发一定好看。她笑了笑,第二天把微长的头发剪短,并染成了银杏将落未落之前的那种干枯的暗黄。

冬天,没有暖气的地下室像冰窖一样寒冷。她裹着所有的棉被毛毯,听着或徐或急或轻或重的脚步在头顶来回响着,烟瘾越来越重。

年末的时候,她第一次去酒吧听她唱歌。

昏黄的灯光下,时间、欲望、酒精、烟草、钝重的音乐、细碎的人声,都变成了散乱交错的线条,在每一张掺杂阴影的脸孔上被无限拉长。

她似乎刚唱完一首由重金属伴奏的歌曲,脸上还残留着如刀锋般凛冽的表情。然而,她一看到她,就冰雪消融般地微笑起来。

伴奏缓缓响起,她坐在舞台前沿,直视着她,开始淡淡吟唱。

很长一段旋律,她都听不清歌词,仿佛跌进了一条时空隧道,有些晕眩,心情迷失。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听到这一段,她忍不住哭起来,就像看到那一晚的焰火在四年后重新绽放,可是那时的天,那时的地,都已离她们那么那么远。

情绪低落的时候,她会去听她唱歌。

她知道她来找她的时候,通常是情绪低落的。

她是寂寞的。像她那样太早“名花有主”的女生,既令男生们小心躲避,又令女生们心存嫌隙。

她是骄傲的。人前人后,她都戴着爱情的光环,披着童话的外衣,住在幸福的城堡里——唯有夜深人静万物将息,才能溜到尘世偷偷哭泣。

每次,她都唱《女人花》给她听。

她唱歌的时候,她就趴在吧台喝果汁喝可乐喝矿泉水加冰。

唱完歌,她会给他打电话,然后微笑着看他匆匆赶来,把气鼓鼓的她好言好语地哄回去。

他是宠爱她的。望着他俩携手离去的背影,她总是这么想。

十一

一曲又一曲。

一季又一季。

他工作了。她读研了。她换了几家公司,被人炒也炒别人,却依然留在那间酒吧,那个地下室。因为离她很近。

她去酒吧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她知道她与他吵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她开始抹暗黑的口红,她也开始喝加冰的烈酒。

他来接她的时间越来越晚,次数越来越少,最后连催促的电话也猛然挂断。

“你想不想家?”她喝醉了,总会这样问她。眼里的不解与忧伤,泛起粼粼波光。

她很少回答,只是轻轻抚弄她的长发。因为她的所有思绪,都早已像那蔓生的水草,纠结在黯黑深处,辨不清任何方向。

十二

他结婚了,在毕业后的第一个冬天,娶了仅仅认识半年的公司主管的女儿。

“你知道吗……最近我总是想起他高中时的样子……想起那时他与我拉拉手指说过的话……”她扬起布满泪痕的脸,很认真地告诉她。

她点点头。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这样一张漏洞百出的网,无数轻描淡写的约定在阳光下穿针引线,然后风吹雨打,便什么都不能留下。

不过,就这样也是好的。

在还能做梦的时候做梦,在还能玩笑的时候玩笑,等到游戏散场青春打烊,你我还能握着退色的票根,遥想当年曾经许下的诗一般的诺言。

她知道自己也在做梦,哪怕没有诺言,就这样,也是好的。

十三

“今晚不回学校了。”她醉眼蒙眬,向她撒娇。

将近四年,她第一次走进她的地下室。

“很舒服。”她径自倒在她的铁床上。也许只有住过集体宿舍的人,才会喜欢这样苍白而空落的房间。

“嗯。”她静静地坐在床边。

空气因寒冷而凝滞。仿佛整个冰河世纪都在渐渐逼近。

“这儿真冷。”她像小猫一样蜷缩起来。

“嗯,没有暖气。”

“天啦?怎么会?”

“我们老家不是一样没暖气?”

“是哦……快睡觉吧,两个人才暖和。”

真的很暖和。

她的身体很烫很软——她从不知道那被T恤仔裤覆盖的皮肤可以这样温热绵软。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很烫,而她,比想象中更纤瘦,更冰冷。

“唱首歌给我听。”她把手脚都缩进她怀里。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没有伴奏,拖长了节拍,她的歌声在空中飘散,就像焰火在一瞬间幻灭与冷却,只能轻轻地,轻轻地跌落在那永远照不到月光的水泥地面。

她转过身,背对着她,低声哭泣。

谁能相信,那云卷云舒花开花谢的落落华年,却早已经是爱情退色青春消亡的仓皇起点。

她紧紧抱住了她,手臂,肩膀,心跳,呼吸,都与她重合在了一起。

她一直在哭,哭到喉咙喑哑,哭到昏昏欲睡。

恍惚中,她闻到两人身上淡淡的酒味烟味,像丝线一般越缠越拢,再难分离。

她终于沉沉睡去。梦里有一双手,纤柔温暖,轻轻抚过她的面容。

还有炽热的亲吻,像缤纷的花瓣,落在她的发梢,耳垂,脖颈,后背。

她在梦里微笑,再也不想醒来。

十四

醒来的时候,她已出门。

她呆呆地坐在床沿,听无数往来的足音像飞鸟一般在头顶回旋。

她看到桌上的相片——两个女生倚着栏杆拉着手,在学校的走廊上露齿而笑。

相框下压着字条——“我上班了。街口快餐店的小米粥很好吃。”

十五

她找到了新的住处,辞了酒吧的工作,不再唱歌。

她想告诉她,但手中的电话,拿起又放下。她想这一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对她说出“再见”的话。

那是一个人的梦。只有一个人,才能继续把梦做下去。

十六

北京的银杏绿了,黄了,落了,又长了。

她依旧穿着衬衣仔裤,留着暗黄的短发。

过于晴朗的一天。

她去公司找她。

“新公司……很难找。”幽暗的走廊,她的笑容就像阴影里盛开的花朵,局促而婉约,“你能不能……做我的伴娘?”

十七

奢华而平淡的婚礼。

她披着繁复的白色婚纱在宴会厅门口向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微笑问候行礼致谢。

她穿着粉色的过膝长裙,站在她身后。

那是她为她挑选的伴娘服。

“这么多年……好像第一次见你穿裙子……真的好漂亮。”她欢快地抱了抱她,就像某年某月在樱花树下。

婚宴末尾,新娘又被哄上台表演节目。

“唱支歌吧。”唱歌从来不是她的专长,她有些羞涩。

伴奏响起的时候,她怔怔地望着她。血液在所有血管里急速奔流,曾在那一夜发烫的身体,忽然之间,恢复了知觉。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她唱得很用心——毕竟这么多年,这是她唯一钟情唯一学会的歌曲。

她坐在台下,眼泪落在手背上,没人发觉。

十八

她决定离开这个城市。

婚宴结束,她拉着她的手,祝她也找到一个宠爱自己的男人。

“好啊。”她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

她果真遇到了那个男人。他爱她,不厌烦她身上浓烈的烟草味道。他想和她住在一起。

然而,相依相偎的夜晚,他无望地落下泪来。他说她就像一枚浸湿的火折子,连手指都是冰冷的。

于是,她决定离开这个城市,去寻找那或许存在的特殊火种,那可以把她重新引燃的一世迷梦。

车窗外,整个城市就像一台长生不死的泥石搅拌机,缓缓转动,阵阵轰鸣。

她这才发现,原来到这儿七年了,自己却从没有看清这个城市;而行囊里带走的,也不过是当年带来的一张相片。

十九

又一个似曾相识的傍晚。

他在看新闻联播。她在厨房洗碗。

“女人如花花似梦……”流水声中,她无缘由地哼起这段旋律。

那些年,那一夜,那个梦,那双手,那串吻……一切就像潮水淹没的城堡,只余下红色尖顶,然而某年某月某日,却在某人的蓦然回首中,遥远而汹涌地再现。

当她回过神来,已惊痛到不能言说。

不能言说。

与你分离,与他相遇……

生命,爱情,旅途,戏剧,莫不如此。

留不住就留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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