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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绣花楼

王家村有一幢绣花楼,我去看过好几回。记得很早的时候,里面还住了人。后来,人就搬起走 了。这王家村靠河,地势低,一涨水,村子就淹了。后来政府资助村民,让大家把村子迁到后岭上。也就是几年时间,王家村就搬空了。我后来再到王家村,看到房子都在,但村里空无一人,静的让人害怕。

这天,我又来到了王家村。我听人说一个摄制组在王家村的绣花楼拍电影,赶过来看。这天雾很大,白天就跟晚上差不多。我开着车,把灯亮着。村里还是看不见人,但把车停在绣花楼门口时,我忽然看见人了。一个像古装戏里的老汉走到门口来,但当他看到我的车时,又惊慌失措地跑了回去。我赶紧下车跟了进去。进去后,我还发现一个老妇人,穿粗布衣服,束着头,也像古装戏里的人。这场景告诉我,这里真的在拍电影。到他们跟前时,我跟他们打着招呼,说这里真的在拍电影呀?两个人没接我的话,他们指了门外的汽车,问着说那是什么?我有些奇怪,我说汽车呀,你们拍电影的人,还没见过汽车?两个人还是不明白,又说汽车是什么?我就在心里发笑,我说你们是什么朝代的人,怎么连汽车都没见过?说着时,我四处看了看,我发现屋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外,就没看到其他人。按说拍电影应该有很多人,比如导演呀,场记呀,还有摄像什么的,但这里,我真的只看见两个人。我挺迷惑,便问着他们说:“这里是不是在拍电影?”

老汉说:“拍电影,什么是拍电影?”

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电影都不知道?”

我说话时,天越来越暗,白天就跟晚上一样。忽然,楼上有光亮起来。我不睬老汉了,往楼上去。两个人见我上楼,就在后面说:“你怎么可以上绣花楼?”

我没睬她,几步就蹬了上去。上了楼,我看见一张小桌上点着一支蜡烛。一个也是古代装扮的女子,坐在蜡烛边绣花。我上来惊动了她,她扭头一看,见一个陌生人,大为惊讶,女子说:“你是谁?”

我说:“你怎么像古代的人,你们是在拍电影吧?”

女子没回答我,仍说:“你是谁,你下去。”说着,女子大声喊着爹,还说这个古里八怪的人是谁呀?他怎么蹿上楼来?女子喊着时,老汉和老妇人上来了,老汉一边推我下去,一边说你怎么可以乱闯我们家绣花楼?我不下去,我说你们这里不是拍电影吗,我上来看看有什么不可以。女子这时就问了一句,女子说爹呀,这个人说拍电影,什么是拍电影呀?老汉说谁知他胡说八道什么?说着,用力要推我下楼。在这样推推掇掇中,就把我身上的手机掉了出来。我捡起来,却发现手机关机了。我按开机健,但怎么也开不了机。明显,是刚才跌坏了。见手机坏了,我便冲老汉发胜气,我说推什么推,把我手机都跌坏了。老汉还是茫然的样子,老汉说手机,什么是手机?那女子也现出好奇的神色,女子说爹呀,这是哪里来的怪里怪气的人哩,他说的手机是什么?我跟女子说你才怪里怪气哩,现在的人,哪个没有手机,我还有汽车哩。女子说汽车,汽车是什么?我说汽车就是会走的车。女子说要人推吗?我说不要,他自己会走。女子说我不信,还有自己会走的车?我说你不信就跟我下去看,我还可以让你坐我的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女子说我才不坐你的车哩,谁知道你是什么人?老汉见女子跟我说话,便说小兰不要理他。说着,老汉更用力地把我往下推。那老妇人,也过来了,一起把我往楼下推。

很快,我被他们推推掇掇推下了绣花楼。我觉得莫名其妙,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什么也不懂。老汉说你出去,我们不欢迎你。老汉这样说,我呆着这里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讪讪地走出绣花楼。然后发动汽车,一溜烟走了。

村里还是不见一个人,但这时候务散了很多,天亮了些。忽然,我手机响起来,我才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手机里说怎么回事,刚才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就关机了,开都开不开,现在没开机,也不知道怎么就通了。对方没再计较这事,只问了我一件事,就挂了。接了这个电话后,我更觉得奇怪,想了想,我把车往后岭上开。后岭上肯定能见到人,我应该去问问他们,这里到底住了些什么人?很快,我就到后岭了,我看见一户人家门口坐着一个女子。近些,我大吃了一惊,就像刚才老汉看见我的汽车一样吃惊。因为我看见门口坐着的女子,分明就是绣花楼上那个被老汉喊着小兰的女子。她们除了装束不一样,其它简值一模一样。我赶紧下车,跟女子说奇怪了,你怎么比我的车还快?女子听我这样说,便说你说什么呀?我说刚才我在绣花楼上看见了你,你怎么就到这儿来了?女子说我一直在这儿,你见鬼差不多。我说你是不是叫小兰?女子说对呀,我叫小兰。我说刚才我在绣花楼上见到的女子也叫小兰。女子说胡说八道,我们家的绣花楼已经二十年没住人了。我说那里是不是在拍电影呀,住了拍电影的人?女子说拍电影的人也在上个礼拜走了。我说那真见鬼了,刚才我明明看见绣花楼里住了人。女子说我不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说不信你可以跟我去看呀?女子说去就去。说着,拉开门,就上了我的车。

也就是一两分钟,就把车开到了绣花楼前。这时雾完全散了,太阳出来了。阳光下,我看见绣花楼的门关着,门上还挂着锁。我更觉得奇怪了,我急忙下车,推了推门,根本推不动。女子这时也下了车,女子说还说这绣花楼住了人,简值胡说八道。我说刚才这里真住了人。女子说你如果说上个礼拜这里有人,我还信,因为这里在拍电影,他们拍完了,就走了,门还是我锁的,钥匙现在还在我身上,我打开让你看看。女子说着,从身上拿出钥匙来,把门开了。我走了进去,里面真的没人,包括楼上,也是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小桌子上,有一支沾满灰尘的蜡烛。

出来后,女子又上了我的车。女子说胡说八道吧,这里根本就没住人。我说真不骗你,刚才里面明明有人,而且那个女子跟你一样叫小兰。我这样说,女子有些信了。女子说你走进了时空隧道吧,我告诉你,我有时候会梦见我住在绣花楼里,不是一次,而是无数次,反正总梦见我住在这楼里。其实我根本就没在绣花楼里住过,我出生前,我父母就从这绣花楼搬了出来。我有时候会问父母,说我怎么老梦见我住在乡花楼呀?我父母就说你大概前世住在绣花楼吧。你在绣花楼里看见的人,也许,就是我的前世吧。我说这样解释很合理,或许,我见到的,真是你的前世。说着话时,就到后岭了,或者说到女子家门口了。我让女子下车。女子说就到了呀,我还不想下车呢。我说不想下车就再坐一会吧。女子说好呀,再往前开。我听女子的,把车往前开。女子说感觉真好,你这是什么车呀?我说宝马。女子听了,兴奋起来,女子说这就是宝马呀?难怪坐起来这么舒服,一直开,我不想下车。

这天,我把女子带了进城。

女子后来跟我好上了,我经常开车到后岭去接她,然后到处去玩。一天,女子上车后,我跟她说:“今天去绣花楼看看吧?”

女子说:“那破地方,我才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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