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霆轩摇头道:“哎?我败了便是败了,怎可不做数?养伤又不碍这比武。莫要怠慢了众少侠才是!”
柳如嫣双目泛红,泪珠儿在眼底打晃,怕是瞬间便要决堤而出。一顿足,柳如嫣双手掩面,转身跑向后园。
走下擂台的柳苍看着离去的女儿叹息着摇了摇头,走到柳霆轩身前,将柳叶剑交还到他手中,关切的问道:“轩儿,你伤得怎样?”
柳霆轩略显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应道:“不碍事的。”然后,转头看向萧翔天,轻声道:“萧师兄,魔教中人已败退逃走,比武就继续吧。”
萧翔天点了点头,再度走上擂台,向华斩情与南宫弦拱了拱手道:“二位现下便继续比武么?”
南宫弦早已重回往昔神色,哈哈笑道:“华虎贤弟力退强敌,南宫弦自认不是对手,这便下台等着讨杯喜酒喝了”言罢跃下擂台,回眸又深深看了“华虎”一眼,方才回到自己的座位。而场下那一片被风不停压坏的桌椅已被家丁清理干净,重新换上了一套桌椅。
好像适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
华斩情看着离去的南宫弦呆立台上。怎么这便成了来夺柳家庄快婿佳位之人了呢?自己本是女儿身,又如何去迎娶柳如嫣?
华斩情自下了擂台,从被众人簇拥着再度进入已摆好酒席的聚义厅;到被众人恭贺、颂扬,也不知被灌下了多少美酒佳酿,对众人都只是混混沌沌的应付着,脑海中满满都是如何善后的念头,直到意识不再清晰……
头痛欲裂!
这是华斩情醒来恢复意识后最为强烈的感觉。缓缓睁开有些灼痛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纱帐,转头再看向四周,原来自己正处在一间清雅小屋,而此时正躺在一张软榻之上。
华斩情费力的起身、下床,身体还有些摇晃,有些艰难的走到离床不远的圆桌前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触手——茶已凉。一杯凉茶入腹后,华斩情已清醒了许多,头痛也轻了许多。可还未等整理思绪,便听敲门声响起。
“请进。”华斩情匆忙整理了一下衣衫,一抬头,便见一身白衣的南宫弦推门走了进来。
华斩情起身施礼道:“南宫大哥。”
南宫弦笑得像与“华虎”初识时一般儒雅,“华贤弟不必多礼,快请坐……”南宫弦顿了顿,歉然一笑又道:“华贤弟,都怪你太多礼了,弄得我都反客为主了。说起来再过月余华贤弟便会与柳小姐成亲,如今已经是柳家庄半个主人了。”
“什么?与柳小姐成亲?”华斩情大惊,如果说她本来还有些醉意,有些精神恍忽,如今则已经完全清醒了!婚期都已经定了?这笑话可真的闹大了。
南宫弦对华斩情的表现颇为意外,“此乃大大的好事,怎么从华贤弟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悦之色呢?”南宫弦一转念,笑道:“贤弟放心,你南宫大哥不是心胸狭小之人,就算之前你否认是为柳小姐而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何况以贤弟的才智功夫,还是配得起柳小姐的!南宫弦输得心服口服!”
华斩情想要解释,却又觉得有口难言,挣扎片刻后,只得挫败的叹息一声,拱手道:“南宫大哥过奖了,不过小弟绝对不是为了柳小姐而来的,这一点丝毫不假。南宫大哥若不信便罢了,日后自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南宫弦凝视着华斩情,半晌后才道:“好,我等着那一天。不过我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追究此事。除了受白天离去的各位少侠之托,来向华贤弟道贺外,还有一件事想向华贤弟讨教。”
“白天?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了?”华斩情一脸惊讶的问道。
南宫弦笑着摇了摇头道:“华贤弟,你昨晚大醉倒下后,柳大侠便亲自送你到这里。你至今已足足睡了一夜又一天了。”
华斩情大窘,白晰的面颊上已浮上了两朵红云,又想到让霆轩哥哥看到了自己的丑态,不禁直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小脑袋越垂越低。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弦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华斩情终于如惊醒一般抬起了头,但小脸还是红红的,纳纳的道:“对了,南宫大哥不是说还有事要问小弟吗?”
南宫弦摇着羽扇道:“不错。华贤弟,昨日我见你所用的剑法似乎……似乎与卓寒的青龙剑法有些相仿之处。虽然卓寒所使的剑法以刚猛为主,而华贤弟的剑法则以精妙轻灵为主,但其中却实有相通相似之处。”
华斩情看着一脸思索状的南宫弦吞了吞口水,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不瞒南宫大哥,我自己也惊奇的很!琢磨来琢磨去,猜想可能我姐姐教我的剑法跟卓寒的青龙剑法,就像南宫大哥的八卦掌与风大哥的旋风掌一般,五百年前是一个师祖吧……”
南宫弦轻皱眉头,思虑半晌后道:“这也不无可能。但万幸的是华贤弟的剑法比之卓寒的青龙剑法更为精妙!但不知这剑法是何名堂?还有华贤弟的贴身软剑,看来亦非凡品。”
华斩情抓抓头发,傻笑着道:“姐姐说这剑法名为飞雪剑法,而我腰上的软剑也原是姐姐的,送于我时只说这剑陪了她二十余年,却未说出软剑的名堂。”
南宫弦面有恭色的道:“华贤弟小小年纪功夫便如此了得,想必华小姐更是功夫绝顶的绝世人物,不知何时才有幸能一睹其风采。”
华斩情笑得有些无奈,本来冲口而出的是“绝色姐姐可不姓华”,但到了嘴边还是收住了,知道此话一出,就更加的解释不明白了,改口道:“我也想让南宫大哥见识一下的,可姐姐她不喜欢陌生人,更不喜欢男人……但总有机会的,南宫大哥放心!姐姐那么疼我,下次我偷偷带你去见她,她定不会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