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满政在城上镇定至若的指挥防御,毕竟是战场上的老将了,但那个李高迁可就不一样了,他是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的转,还不时的喊:“这边儿上来了,那边儿也上来了。”
高满政一听有敌人上来了,提着刀赶紧跑了过去,结果却发现这还差一大截呢。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年轻人真是个笨蛋,长安怎么派来这么一个人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高满政说:“李将军,我给你一个任务你能完成吗?”
“任务?什么任务啊?”
“现在突厥人马都在拼了命攻城,你率兵杀出城去,主攻苑君璋的大纛,他一定来不及回援,我军肯定能大获全胜。你觉得怎么样?”
一听到还要主动杀出城去,李高迁的两条腿马上就软了,他赶忙拦道:“将军,现在可是突厥在进攻啊,再说守着城不也挺好吗?干嘛非得杀出去啊。”
高满政听到这话,他全明白了,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下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那你守城,本将杀出去。”
“哎,大将军,将军。”李高迁冲着高满政的背影喊道,但李高迁根本不理他这一茬儿。
不久,马邑城城门大开,正在云梯上攻城的突厥兵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城门会大开,一队战骑冲马邑城中杀出,直奔着苑君璋的大纛杀去,就连苑君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高满政还有这么一手儿。
高满政带着的人挥舞着战刀如同砍瓜切菜一样乱劈乱砍,不一会儿就杀到苑君璋的大纛前面,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把苑君璋都吓慌了神儿,一个劲儿的喊:“回援,回援,赶紧回援啊。”
苑君璋的一副将对苑君璋说:“将军,来不及了,高满政是狗急跳墙,赶紧撤吧,撤吧。”
“对,对,你说得对,撤,赶紧传令撤兵。”
就这样苑君璋的五万先锋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打垮了,苑君璋只能带着剩下的突厥军去向颉利可汗复命。
苑君璋到可汗行辕,见到颉利可汗只顾一个劲儿的磕头,把头上都快磕出了血。
颉利可汗黑着脸,看见苑君璋,这气儿是不打一处来,说:“苑君璋,你行啊,眼看就要打下的马邑城又被你丢了。”
苑君璋说:“可汗,这不怨本将啊,本将也没想到高满政会突然从城中杀出来啊。”
“不怨你?不怨你怨谁啊,本汗本来以为你是一员战将,你杀了多少百姓啊,怎么一遇到唐军你就怂了,损兵折将,一见战事不利,竟然主动后退,我多少突厥勇士因你而死啊。”
“可汗,至少我把剩下的人给你带回来了。”
“这么说,本汗还得奖赏你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大纛一撤整个军心就垮了。来人把他推出去砍了。”
下面的人也随声附和着,“杀,杀,杀。”
“可汗饶命,可汗饶命啊。。”
但执行军法的士卒根本不听他这一套,立即把苑君璋拖出去像宰羊一样给宰了。
宰了苑君璋,颉利可汗亲率大军向马邑逼进。大军扫过,鸡犬不留,让你们知道我颉利的厉害,守马邑的唐军更是闻风丧胆。
就在颉利大军的行军过程中,颉利可汗突然听到前面有厮杀声,他一抬手,大军停止行进,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高满政设下了埋伏,我军进入了埋伏圈,但又仔细一想,不对啊,要是有埋伏也应该让我大军全部中埋伏之后再打啊,这是搞的哪门子埋伏啊。
颉利对着左右说:“你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回来的人禀告说:“执失实力大将军与唐军遭遇了。”
“与唐军遭遇了,唐军不是都在马邑城吗?怎么会在这里?你去把执失实力给我叫过来。”
“是。”
执失实力听到可汗召唤,不敢耽搁,立即调转马头,催马走到了颉利可汗的身边,说:“可汗,你召末将?”
“执失实力,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奥,也没什么事,驻守马邑城的将军李高迁听说可汗亲率大军前来,竟然率两千兵马想跑,遭到我部截击。”
“那个谁呢?你刚才说谁来着?”
执失实力说:“李高迁。”
“对,就是他,你把它带来。”
“可汗,李高迁已经被我一刀给剁了。”
“剁了?”
“是啊。”
颉利可汗竟然叹了一口气说:“哎,剁了也就剁了吧,竟然还有想跑的,传令三军,全速前进,包围马邑城,一个都别想跑。”
“末将领命。”
映着月光,颉利可汗的突厥战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到达马邑城下,本来高大宏伟的马邑城在这十几万的突厥骑兵中间却变成了一个点一样。
在马邑城上的高满政任然是对城下突厥骑兵不屑一顾,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高满政舍得一身剐,敢把颉利打趴下。
颉利可汗可不是苑君璋,他不仅心狠手辣,而且有勇有谋,在突厥战骑全部布置到位之后,颉利对世子施罗叠说:“传令所有人全部下马,从现在开始日日夜夜一刻不停的在马邑城下摇旗呐喊。”
“父汗,为什么不攻城啊?”
“你懂什么?这叫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要扰乱他的心智,平时要你读书,你非不读,现在傻眼了吧。”
突厥兵从此开始在马邑城下没日没夜的擂鼓,摇旗呐喊,突厥战刀敲打盾牌的沉重的声音一刻也不停的敲着,敲碎了城中唐军最后一道防线,他们的心理防线都快崩溃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使得马邑城中的高满政彻底崩溃了,要打你就直接打,最后却来这一套,颉利果然不同凡响啊。
高满政无数次率兵出城杀向颉利的大营,但结果都是一样,颉利可汗的中,左,右大军简直像铜墙铁壁一样,根本是无懈可击啊。
这可把高满政气坏了,他被外边的呐喊声和无懈可击的颉利军阵气的头都快炸了,时不时的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头往墙上撞。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高满政扭头一看,是右虞候杜士远,他就说:“不好了,不好了,怎么从你嘴里听到好事怎么那么难啊。”
杜士远心想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跟我急什么,于是说:“皇上命令行军总管刘世让救援马邑。”
“真的?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说是不好了呢?”
杜士远说:“不是好事啊,关键是这个混蛋王八蛋刘世让他被颉利的嚎叫声给吓怕了,部队刚到松子岭,就不敢再前进了,又折回墩城了。”
“什么?你说什么?又折返回去了?”
“是啊。”
高满政紧接着又问:“那谁来救援马邑啊?”
杜士远叹了一口气对高满政说:“我们没有援兵了。”
高满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完了,完了,我估计明日颉利就要进攻了,没有援兵只能拼死一战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沉闷而又窒息的牛角号声把沉睡中的高满政从吗,梦想中唤醒。
马邑城上乱作一团,“突厥攻城了,突厥攻城啊。”
城下的突厥兵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往城上冲,草原第一勇士阿史那思摩,执失实力,施罗叠等突厥大将都带头儿的杀,将士用命,有的甚至把上衣铠甲都脱了。这和先前苑君璋的兵根本不在一个状态,俩压根就不在一个水平上。
高满政和杜士远在马邑城上更像两个救火大队长,哪里有突厥人攻上来,他们俩就向哪儿砍。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俩怎么能打得过人家那么多人呢。
马邑城就像决堤的洪水,一会儿这儿冒出一个突厥兵,一会儿那冒出一个突厥兵。正当突厥勇士全部要登上马邑城上的时候,一阵鸣金收兵的声音响了起来。
突厥兵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怎么要收兵了,敲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仔细又一听,没错,就是鸣金收兵的消息。不得已都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