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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银狼的用意(大叔)

夏雪在K怀里尽情哭泣,此时她不再是那个坚强的女孩,忘记了所学的所有本领,又变回了那个喜欢在阳台晒太阳、凝视大叔的简单姑娘。K一直搂着她的头,用外衣遮挡住夜风,也避免声音太大。月光仍旧被黑云遮挡,可夏雪不再感到黑暗迷茫;春夜的冷风依旧在吹,可她不再寒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流泪,大叔让黛西带着两个女孩离开,这里并不安全,后门已经清理过了。

“好久不见,还以为可以再次和你一起行动,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我打发了。欠我的人情可得记着还。”黛西埋怨着带领女孩们离开。

确认夏雪安全后,K再次隐身在树影里,消失在黑暗中。当他再度现身时已到达别墅内部,站在巨大水晶灯下,身后是一地的木屑。夏雪提供的情报很有帮助,她让K轻而易举入侵这栋堡垒。通过门缝确认外面无人后,他推开深红色大门,顺着长廊来到主厅。途中放倒了三名守卫,他手下留情只是将看守打晕。

他无声进入一楼大厅,给楼梯两侧的守卫颈部打了针麻醉剂,继而来到楼梯口——铺着米色地毯的楼梯通往二楼。月光透过细长的玻璃窗照亮楼梯下半部分,白色楼梯扶手下由金色雕花护栏支撑,在最外侧扶手上稳坐一尊狮头,象征着主人的显赫地位。再往上则是一片黑暗,没有光明,没有声响。只需从这里上去就可以到达二楼,接着进入主卧房,一切都变得很简单……简单的有点过头了。

突然,正厅灯光大亮,大门被撞开,从门外和二楼涌进十几名守卫。他们或持枪或握利刃,将大叔困在当间。这群人大都身穿西服工装,只有两个年轻人是便装,其中一个带着红色针织帽,又瘦又高;另一个则在腰带上拴着条铁链。

“咚”“咚”“咚”二楼传来敲击地板的声音,接着出现一人,他带着黑色半框眼睛,嘴唇上有浓密的胡须,有着褐色瞳孔和一缕银发。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手里的那支拐杖,龇着獠牙的钢制狼头在无声咆哮。是个麻烦的家伙,想不到你真会堕落到与恋童者为伍,银狼!

“终于见到你了,”博格的一缕银发在额前摆动,“我很荣幸,处决之刃。”他说着缓步走下楼梯,拐杖在手中轻轻晃动,突然猛地甩出,砸在一个企图向大叔发起攻击的守卫头上。饮血的银色狼头狰狞低吼,鲜血顺着牙尖低落,被击中的守卫闷哼一声再没起来。

“只有我配与天眼的处刑人、处决之刃动手,任何阻碍行为都将视为针对我发起攻击。”银狼边说边将拐杖上的血迹甩干。

两人对视几秒,接着同时上身前倾、奔跑、出招。二人的行动以肉眼难以捕捉,只见黑色西装和褐色风衣舞动如飞,搅成一团灰黑的幻影。他们拳脚并用,偶尔闪烁出冰冷的寒光,不知是K露出的匕首还是银狼的拐杖头。包围着大叔的人群开始分散,越站越远,这种战斗场面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激战中的两人身上散发着无尽的压迫感,那是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怖的感觉,仿佛眼前就是个巨大漩涡,里面是无尽的黑暗。

被击碎的楼梯碎片四散飞射,已有两人被木片击中,一人被扎伤大腿,另一个则没那么走运,头颅被整个贯穿。守卫们开始寻找掩护,已有人吓得浑身发抖,很难相信眼前是人类在战斗。合金狼头所到之处支离破碎,通往二楼的楼梯最下部分已有半边被击碎;利刃“水月”则切开一切阻挡,削断扶手上的狮头、斩断迎面飞来的木刺。二人的战斗范围起初越来越大,从一楼大厅蔓延到楼梯,甚至二楼缓步台。可随着战斗的继续范围反而逐渐缩小,不过包围圈却越扩越大,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包围了,只是一群胆战心惊的围观者罢了。

“呲咔——”一声,大叔的黑色西装被戳破,像缝制出错的燕尾服。银狼和大叔同时分开后撤,站在原地。

“没想到你都不肯对我使出全力。”一直保持冷静的博格此时面带怒色,“你要继续轻视我的话会为此付出代价。”他说着转动狼头,随着“咔吧”一声拐杖分开,露出藏在里面的利刃。金属狼头连着一柄三面开刃的长刺,不到三尺长,刺尖锋利无比,连着血槽。他右手持三棱刺,剩余的拐杖擒在左手。“继续只肯用左手和我斗的话,可是会丢性命的。”银狼低沉嘶吼着,仿佛露出了獠牙。

黑色铁桦杖和合金三棱刺舞动如飞,博格左右开弓,如暴风骤雨般袭来。大叔仍旧面不改色,躲开被击碎的楼梯扶手、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花瓶碎片和银狼的全部攻击。他似乎一直在躲,忽上忽下、时左时右,每次博格的三棱刺都仿佛可以刺到他,可在最后关头总会有些许偏差。刀刃贴着鼻尖掠过,或擦过胸口,有时甚至切断了几根头发;木杖则差得更远,只能挨上他的衣角和裤边。

各自找好掩体后,众护卫继续观战,只有“红帽子”波克和“铁链男”安迪开始往后绕。没人注意这两个家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叔和银狼身上。

大叔在向后退,博格的进攻速度越来越快,角度也越来越刁钻,铁桦拐杖舞动时发出的呜咽声和利刃破空的尖啸交织成骇人的乐章。大叔被逼的连连后撤,眼看就要被逼入一楼大门旁的死角。银狼占尽优势步步紧逼,看样想一鼓作气击败对手,他再次提升了攻击速度,大概已使出全力。

大叔继续后退,他已没有退路,身边就是狭小的墙角,一旦进入就再无法躲闪,甚至没有转身的空间。博格?沃尔夫毫不松懈,继续紧逼,拐杖攻击下身,三棱刺蓄势待发,只等到大叔向上跃起时一招制敌。

跳吧,K一跃而起。银狼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狞笑,接着一道寒光直奔大叔胸口,身在半空中的K已无处可躲,眼看即将被刺中。可就在最后关头他身体向下微微一缩,三棱刺刃就贴着肩膀擦过,割破了黑色西装外套,接着他整个人借着蹬墙的力量弹了出来,从博格身旁掠过,劲风掀起了一缕银发。

当他落地时右手多出了一柄稍短些的匕首,漆黑的刀身,只有刀刃闪着利芒。大叔从容站起,博格站在原地并未继续追击,两人都沉默不语。

“哈哈哈……”突然银狼放声大笑,“至少逼你使出暗夜了。”他转过身,有血顺着左手小指流淌、滴落。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大家一起上,干掉他!”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一个体态臃肿,穿着华丽的秃顶胖子发出这刺耳的声音。

可是无人敢上前,亲眼看到两人的战斗后已经没人有胆上前,无人愿意送死,一时僵在原地进退不得。

“银狼,干掉他,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快干掉他!”胖子继续喊叫。

“闭嘴!蠢货!”博格终于说话,他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这个秃顶胖子闭嘴,“要不是为了和处刑人动手我早把你宰了。”接着他转过来面向大叔,“你随时可以上去杀掉那个胖子,我甚至可以代劳。为了和你决斗我强忍了两天,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由我自己动手就好,”大叔说,“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事要问,沃尔夫家族作为历史悠久的刺客家族为什么会帮助圣十字骑士团,冒充邮差发出伪造的任务?我们已经有近十人上当,跌入骑士团的圈套。有人当场被杀,有人被捕,生死未卜。我追随线索来此主要是为了弄清这件事。”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银狼撇撇嘴说,“我对此一无所知,冒充邮差骗你来是我的主意,可我只发出了一封信,给你。对于勾结圣十字那帮人的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我可以向你保证。”

博格·沃尔夫的眼神似乎证明他没在说谎,难道这一趟白来了吗?不,至少我可以完成“任务”。大叔抬头看了看那个被吓得瘫软倒地的胖子,向前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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