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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命之珠——狼宝

豁耳狼差不多每隔几天,就会发作一次癫痫,不定期,时轻时重的,小方刚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有一次,豁耳狼刚刚把小方刚的食物抢到手,不知为啥,突然之间,就口吐白沫,咣当一下,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当时,小方刚吓了一跳,虽然他也一直很怨恨豁耳狼,可也不至于直接就想把豁耳狼打死。有时候,他觉得豁耳狼也挺可怜的,已经偌大的年纪,许多的时候,都是夹着尾巴做狼,它分到的食物是最少的,甚至比小方刚的还有少,几乎,每天连吃个半饱都达不到。

许多的时候,小方刚也懒得跟豁耳狼争执,反正自己的食物也吃不了。可大狼、和母狼看到小家伙总是挨欺负,有点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的把豁耳狼教训了一顿,豁耳狼的气焰再也没有那么嚣张了,同小队的狼们分食猎物,他只能在远处眼巴巴的看着,只有到了最后,那只灰背小队长,才把众狼吃剩的猎物分给那只豁耳狼。

看着豁耳狼在那狼吞虎咽的吞食别的狼,吃剩的残渣剩饭,小方刚心里不是个滋味。说实在的,并没有任何的一个人,或者是一头狼教过小方刚百善孝为先,这个道理。可小方刚看到这种可怜的老年狼,就觉得狼群没有半点可怜弱者的意思。虽然,小小的年纪,他就深刻的知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道理。但他还是偷偷的把自己分食的食物藏起来一份,等狼群散开,在默默的从冰原上扒出来,给那头老年的豁耳狼吃。

每到这个时候,豁耳狼的眼中都充满了感激,它觉得,一开始,欺负这个孩子的做法,简直太没有人情味了。而人家,一个小孩子却能做到以德报怨,真的让豁耳狼满怀羞愧。渐渐的,豁耳狼对小方刚的感激之情日盛,可自己也没有啥能报答小家伙的。不过,当有个想法产生的时候,豁耳狼觉得自己唯有这样,才能报答小家伙的以德报怨。

随着,癫痫发作的间隔成递进趋势,从前,还是三五天发作一次,可现在,几乎是每天就发作一次,甚至,有的时候,是一天两次,豁耳狼觉得,自己活着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这一天,豁耳狼把小方刚拉倒一边。完全的在狼群中生活,跟狼的交流,可以说,就跟自己用母语跟人类交流是一样的,现在,对于狼的每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小方刚都了解的非常透彻,甚至,他会用高低、长短、间歇的诸多样的叫声,跟狼进行语言上的交流。

豁耳狼感觉自己生命的体征在慢慢的枯竭。狼的本性使然,就是,死也要死得壮烈,他们会自己独处着死去,不会让同伴发现自己的尸体,豁耳狼也想到了死,可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报答小方刚的以德报怨,他毅然决然的做出了决定。

又是一次癫痫发作了,豁耳狼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好长的时间才苏醒过来,它似乎感觉到,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了。踉跄着站起身形,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几步,小方刚赶紧的用手搀扶着豁耳狼。

他从豁耳狼迷离的眼神中发现,豁耳狼这个时候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可豁耳狼,这是要去哪呀,怀着满腹的疑问!一狼,一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冰原的深处。

豁耳狼的脚步愈加蹒跚,再也走不动了,几乎直接的就躺在了地上。可豁耳狼还是,后退蜷缩,前腿放开,用尾巴作为支点,直接蹲坐在雪野上,眼神愈加的涣散。

“孩子,我不行了。”豁耳狼老迈的声音颤抖着传来。看到老狼凄苦的表情,小方刚也觉得心里不好受,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老狼稍微的平复了一下呼吸,继续说着:孩子,从一开始,我从你嘴里抢夺食物,是我的不对,在这里,我向你赔不是了。”“狼伯,按辈分,我也该称呼您一声狼伯。”小方刚真诚的说道。

听着眼前的孩子称呼自己一声狼伯,豁耳狼的双眼中,浑浊的泪水,滚滚而落。“孩子,我不敢当呀,我愧对你对我的这声称呼。”豁耳狼满脸愧疚的说道。“狼伯,你会好起来的,没事,有我呢,我会把我的食物给您吃的。”小方刚用手抚着老狼的头。

间隔了好长一会,老狼缓缓地睁开眼睛,接着说道“孩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狼伯,您快别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孩子,来,坐下,狼伯这就要走了,我真的是无以为报,只能把伴随我半生的狼宝给你了。”说着,豁耳狼用前爪搭在方有为的手上,拉着方有为盘腿坐在地上。

好长时间,豁耳狼似乎才缓过这口气儿来,“孩子,狼伯这些年来,都是在颠沛流离中过来的,没有狼给过我温暖,你是第一个,可惜狼伯没有这个福分享受。”豁耳狼断断续续的说着。又等了一段时间,豁耳狼就像是一个暮年的老人一样,眼中的目光温和起来,继续讲述着“其实,狼伯曾经是上代狼王,御前骠骑统领,在年轻的时候,仅仅有狼王能战胜我,我真的是一狼之下,万狼之上呀,不知在什么时候,我的身体里,出现了怪异,体力、战技,在慢慢的下降,还时不时的下腹部就疼痛,最后就发生了癫痫,癫痫这个病,已经伴随我好多年了。”豁耳狼又闭了闭眼睛,仿佛自己又回到了自己,战技斗天的年代。

小方刚没有打扰豁耳狼,他并不愿意,看到老狼在不甘和痛苦中死去,他希望老狼能够在回忆中甜甜的闭上眼睛。

“再后来,我就被别的狼,从骠骑统领的位置上赶了下来,从此,战技是每况愈下,直到后来,连一只最最普通的战狼,我都战不过,后来,我才明白,也是族中的老狼告诉我的,依据我发病的情况,下腹部疼痛,伴随着癫痫,他们断定,我肚子中生成了狼宝,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就算是神仙,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强壮起来。”老狼的表情异常疼苦的说着,心中似乎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干。

“其实,就刚刚发现我肚中有狼宝的时候,我完全有能力,用功法把他逼吐出来,可有经验的老狼告诉我,逼吐出来的后果,就只有一个,全身精气神完全的涣散,直接死掉,我没有那样的勇气,我就这样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这些年,受尽了欺辱,受尽了压榨。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好人,现在我也要死了,无以为报,那块狼宝给你,也算是了了我自己的一桩心腹大愿。”老狼的神情已经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狼伯,您不会死的,还有我呢。”方有为还是极力劝导着豁耳狼。“孩子,接受吧,我知道,现在我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了,难道——就这么一个心愿,也不让我达成吗?”老狼似是废了好大的力气说着、

没有办法,方有为盘在老狼的面前。老狼似乎在提聚着自己最后的生命能量,慢慢的,豁耳狼双眼中,精光大胜,身体缓缓的增粗了一圈,毛发中散发着滚滚的煞气,似乎,这一时刻,豁耳狼不是一头行将垂死的孤狼,而是一个战场上力敌万众的勇士。

陡然,豁耳狼的口中呜呜作响,喉结上下蠕动,嘴巴猛的张开,一颗鸡蛋大小,散发着淡淡光晕的东西,出现在了小方刚的头颅的上方,豁耳狼似乎是拼劲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用最后的一点内力,催动着这个似乎是石头介质的东西,直接的就送到了小方刚的口中。

小方刚只觉得口中,一股淡淡的苦涩,从自己的味蕾传来,几乎没等他反应,那个东西,直接就滚落进方有为的肚中。就在那只狼宝滚落下,方有为肚中的同时,老狼似乎是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头一歪,直接就躺倒在皑皑的冰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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