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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黄抗日于日本兵冲上来时,一装死就睡熟了,并且呼噜呼噜的。但日本兵没听见这个可怜人打呼噜,假如日本兵听见了当然会朝他脸上补一枪。当时还有枪声,战斗还没结束,剩下的不多的国军官兵还在抗击日本兵。这个长相古怪又胆小怕事的黄抗日有三天四夜没睡觉,一合上眼睛,立即就睡了个不亦乐乎。他不晓得战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睡了足足十个小时。他进入梦乡时太阳还没落山,醒来时太阳已升了起来,血红血红的。

他又梦见了自己的女人,还梦见女人给他打洗脚水。他在梦里快乐地笑着,嘿嘿嘿嘿。醒来,睁开眼睛,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睡在战场上,而身上压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就是那个昂起头射击,姿态优美且勇敢的警卫兵。这警卫兵在死前的那几分钟很瞧他不来。他在梦里梦见自己的女人搂着他,亲他,原来是这具尸体在他身上作祟。他出了身冷汗,竖起两只耳朵听了听,没有任何声音,连鸟叫声也没有。他揎开尸体,爬起来,探出头张望。这个时候世界是寂静的,没有半点生气,只有一片红彤彤的朝阳,它使他眼里的世界一片荒凉、血红和肃穆。

“哦,我现在还是在安乡。”他自语说。他小心谨慎地活动了下四肢,感觉四肢还好好的,竟没负伤,就欣喜,自语道:

“我还没死。”他仔细观察,哪里都没有人声,便判断日本人已走了,就放开了胆子。他看到的是一具具自己官兵的尸体,有些官兵是死于山炮或迫击炮弹下,尸体大多缺胳膊少腿;有的弟兄是在肉搏中阵亡的,他们的身上被刺刀捅了个很大的洞,肠子也淌了出来。还有的弟兄的头被东洋刀砍得歪在一边。他看见了他的连长和那几个被炸弹炸死的炊事兵,连长的胸脯上有一个洞,人倒在血泊中,正着脸,望着苍天的样子。流出的血,早已与泥土凝固在一起了。他忽然跪下,眼睛湿了,哭道:“弟兄们、弟兄们,等打完日本强盗,如果我黄抗日还活着,我发誓,我一定回来给你们树碑,建忠烈祠。苍天作证!”他举起一只手,指着天,喃喃道:“我发誓、我发誓……”

黄抗日面对着大批弟兄们的尸体发完誓,站起身,大叫道:“喂——还有活人吗?有就说话啊。”见没人回答,他立即悲愤地呜呜大哭起来……“排长、排长、排长。”他听见一个声音惊喜地叫他。他那要大哭一场的打算马上终止了,忙警惕地回转头来,原来是马得志。“马得志、马得志,你还活着?活着!”他兴奋道。“排长,我还活着。”马得志站起来。他原是蹲着的。马得志身上一身的血,不过血都干了,呈暗红色。“你伤着哪里了?”黄抗日问他。

马得志尴尬的样子一笑,“排长,托您的福,没伤着哪里。”“没伤着哪里就好。”黄抗日为他高兴道。“排长,您负伤了?”马得志觑着他。黄抗日身上也是一身血,也都结成了血皮。但那是警卫兵伤口里流出的血。

他没负伤。他一愣,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因贪生怕死才捡回了这条命,惭愧道:“我没伤着哪里。”

马得志说:“排长,我们还活着。”黄抗日说:“是啊,我们暂时还活着。”

一个高个子军人走来,手里拎着驳壳枪,朝阳普照下,于静穆、荒凉的战场上,犹如一个英雄。他走路一歪一扭,脸上一脸胡子,那黝黑的左脸颊上还有一条刀痕。黄抗日认出了他是龙营长,便想遇上了这个爱找他碴的恶人,真是倒霉透了。“报告营长,在下黄抗日,还有士兵马得志向长官报到。”边向这个说要枪毙他的长官敬了个军礼。

龙营长瞥他一眼,站直身体,“你们还活着?”“活着!”黄抗日面带愧色道。“还有多少弟兄活着?”龙营长问他。“报告营长,目前就我们两个。”

龙营长看眼他很不喜欢的黄排长,又打量眼脸色迷惘、胆怯的马得志,皱起了眉头。他可不喜欢这样的兵,说:“就我们三个人活着?再找找吧。”

他们还想找出第四个活着的生命,但找遍了整个变成了废墟的县城也没找到。他们找到了团长的尸体,还找到了团参谋长的尸体。两具尸体倒在一起。他们的身旁倒着十一具警卫兵的尸体。他们都死于肉搏中。王团长的手里拿着一把军刀,但他的肚子被刺刀捅了个大洞,那是刺刀搅出来的窟窿,肠肝肾胃溢了一地。团参谋长的一只手齐肩砍了下来,那只被砍下来的手上握着一把手枪,但手枪里没了子弹。团参谋长的肚子上也挨了一刀,肠子也流了出来,胸脯上还捅了个窟窿。那十一个警卫兵也死得很惨。他们是打完最后一颗子弹,仍不肯投降,与日本兵展开殊死搏击而牺牲的。旁边没有日本人的尸体,日本人把自己人的尸体都拖出去埋了,地上有一道道血迹,不过已结了冰。那是日本兵拖走自己人尸体时留下的。

他们把团长和团参谋长的尸体就地埋了。他们在这幢团司令部里找到了铲子和锄头,这是一平民家,战斗打响前,一家人闻风而逃了。三个人在屋后的菜园里挖了个大洞,把中校团长和少校团参谋长两具尸体扔进了洞穴。在马得志埋土时,黄抗日把团参谋长的那只手臂捡起来,感到这只手臂硬梆梆且冰冷的,他恶心得哇地一声呕了。他忙扔下手臂,转身蹲到门槛上哇哇地呕着,一些黏液从他宽扁的嘴巴里吐了出来,哇、哇、哇。

“怎么啦你?”龙营长厌恶地瞪着他。黄抗日继续哇哇地呕着,吐出的都是黏液,因为胃里早没食物了。“老子一枪毙了你,”龙营长生气地喝道,将驳壳枪抵着他的后脑勺。“你这个怕死鬼,住口!”马得志停止了铲土。“营长!”

“干你的活,”龙营长命令马得志,继续拿枪抵着黄抗日的后脑勺。“给老子闭嘴,再呕,老子打死你!”

黄抗日不呕了,而是掉过脸来迷惑地瞅着龙营长。战场上,弟兄们的尸体他见得多了,肠胃早麻木了,可是像这种逝去的遍地都是尸体的战场、且寂寞得只有他们三人,他还是第一次经历!他那饥饿、敏感的肠胃——他一直压抑着不让它苏醒,突然痉挛了,让他呕吐。龙营长拿枪敲着他的头道:“你这猪,拿起锄头,挖洞去!”

黄抗日拿起锄头,心里觉得好受些了,忙去挖洞。三人掩埋了团长和同样是山西人的团参谋长的尸体,黄抗日不断地说:“长官,你们安息吧,等打完日本侵略军,只要我黄抗日还活着,我一定回来给你们重新立碑。”

龙营长说:“你还能活到那天?还信誓旦旦?不要骗阵亡的长官,日本人就在前面,你等下就有可能被打死。少废话。”

黄抗日盯眼龙营长,“你这是咒我死啊,长官。”“不是咒你死,”龙营长说,“他们死了,我们也会死。”三人又冷又饿,却找不到一点食物。方圆几里内,除了他们三人,再也没有活人了。有的都是死人,另外便是满天飞舞的乌鸦和乱窜的老鼠及黄鼠狼。他们不知道日本军队去了哪里,走没走远,就不敢动。天黑下来后,他们才饿着肚子离开这凄凄惨惨的安乡县城,走上了一条坑坑洼洼的路。月亮出来了,黄黄的。月光下,龙营长大步走着,晃着脑袋。黄抗日想龙营长八成也没负伤,也许龙营长也像他一样,在死神面前急中生智——利用别人的血装死。假如他不装死,他还能和他走在一起?团长没装死,壮烈了,团参谋长视死如归,就“归”了。龙营长却走在他和马得志前面,这证明龙营长在死神面前跟他一样狡猾,情急中低下了他那颗高贵的长沙人的头颅。

“他娘的,人都死绝了,”龙营长骂道,“这些该杀的日本人,老子要杀尽他们!”黄抗日走在一旁,想龙营长并非表面上那么英雄,真狡猾。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把安乡县城甩得远远的了。他们走进了路旁的一间农舍,农舍的门歪在一边,龙营长率先走了进去。农舍里有五具尸体,两男一女和一老一小。老的五十多岁,小的才几岁,是个男孩。一老一小的尸体倒在堂屋里,男尸体躺在门槛上,女尸体躺在床上。女人是被日本兵先奸后杀的,身上一丝不挂,床上和地上全是乌血。伤口在阴部。刺刀捅进了女人的阴部。黄抗日又哇地一声想呕,但他已没东西可吐。

龙营长凶道:“又来了,你——”黄抗日跑开了,他不是呕,而是悲愤和恶心。他们找到煤油灯,点亮,在这间农舍里寻找食物。倒在门槛上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岁,一张方脸,手上紧攥着斧头。他是被日本兵从背后一枪结果的,子弹打进了他的后脑勺,那儿有一个窟窿,血流了一摊,已结了冰。看来,跑进这栋农舍施暴的日本兵,杀完这一家四口又奸杀女人后,走了。他们在猪栏里发现了一只死猪。死猪的两只后腿没了,那是日本兵将活猪的两只后腿割下来带走了。他们割下了死猪的两只前腿。厨房里有很多柴草。龙营长命令黄抗日和马得志把几具尸体统统拖到屋外,用沾着血迹的床单盖着。

干完这些事,他们把柴草塞进灶眼里点燃,把猪腿放在灶上烧着,烧得这间阴森森的农舍内肉香四溢。他们在肉上洒了盐,继续烧,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他们感觉到身体里太需要这些东西了。他们感觉肉一下肚,就分别被肚子里的各种零件贪婪地抢走了。那些零部件好像缺乏机油的机器正在损耗地摩擦,而吃下肚的食物迅速消灭了他们身上饥寒交迫的痛苦。他们吃完后就在那家农舍歇息,直到天明。

他们是睡在那一老一小睡的床上,那两张床上都有着厚厚的棉被,盖在身上十分暖和。他们都睡得很香。他们是被乌鸦飞落到屋顶上,且嘎嘎嘎尖叫着吵醒的。龙营长率先醒来,马上用脚踢黄抗日瘦削的屁股。“起来、起来,你睡得像死猪。”他大声说。

黄抗日早醒了,只是他不愿意睁开眼睛。他又做梦了,梦见了自己的女人。还梦见了搁在门角弯里的红漆马桶。他梦见自己要解手,就下床对着红漆马桶撒尿,怎么撒怎么都撒不完。他是被乌鸦的叫声和憋着的一泡尿胀醒的,他正想自己怎么会梦见那只红漆马桶?在家里他从未冲着那只外观漂亮的马桶撒过尿。那只马桶是他的女人桂花专用的。他的纳闷被龙营长踢跑了。“要上路了,狗日的,”龙营长大声说,“我们要找到自己的部队。我们要为死去的弟兄们讨还血债。我们每个人都要杀一千个日本人。就是一个字:杀、杀、杀!”

“杀!”马得志回答。“你这家伙疲疲杳杳的,你不敢为弟兄们报仇吗?”龙营长怒斥着黄抗日。黄抗日尿胀急了,就打了个尿噤道:“杀。”龙营长目光如炬地瞪着黄抗日,“杀?你讲话跟蚊子叫样的。你杀鬼哦。”黄抗日很讨厌这个仗着自己官大、力大,动不动就吼他、欺负他的长沙男人,挺直背说:“报告长官,在下尿胀急了。”

他们离开了那幢农舍,小心且机警地向前走去。他们走进了一片杉树林。树林里有几十具国军兄弟的尸体,再往前走又发现了十几具国军官兵尸体,面前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其中有一具还是中校,中校是一二五师二团副团长。“这是我们一二五师的弟兄,”龙营长大惊说,“天啊,他们在撤退的路上遭遇了日本兵的阻击。”

马得志问:“长官,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二五师的?”龙营长说:“这个副团长是我们团长的同乡,也是山西人,和王团长是军校同学,我去团部开作战会议,碰见过他。”他们再往前走,发现了更多的尸体,不但有国军官兵的尸体,还有老百姓的尸体,一具具,有的尸体脸上的肉已被乌鸦吃掉了,露出了狰狞可怖的骨头。到处都是飞舞的乌鸦,这儿那儿,它们猛吃着尸体。他们走上去,乌鸦就噗地飞开,一大群,黑压压的。

“这儿战斗过,”龙营长说,“弟兄们在这儿与日本兵遭遇了。”

“这儿没有一个活人。”马得志查看着尸体说。一二五师的一团和二团在撤退的途中遭遇了日本兵重重阻击,这是呈现在三人眼里的事实。他们再往前走,仍然是一具具官兵的尸体,他们在突围中死得很壮烈,他们与侵略军进行了顽强搏击,最后一一战死了。日本人掩埋了自己士兵的尸体,抛下了敌人的尸体。

三个人走进一处村庄。村庄里有着更多国军官兵尸体,还有一具具老百姓的尸体。好在是冬天,湘北的冬天很冷,气温很低,所以还不至于腐烂。整整一座村庄都没一个活人,倒是有几条狗,它们死里逃生,回来寻找它们的主人,见主人倒在血泊中,便在尸体前汪汪汪地狂吠。三人的侵入,使狗们又急急逃开了,逃到远远的田野上吠叫。它们很愤怒,但更多的是惊惧,身体在吠叫中瑟瑟颤抖。

黄抗日看见一具男孩的尸体,小小的肩膀上没有头,再一看,头滚到了远离这具男孩尸体的草堆前,眼睛还是睁着的,同他刚才见到的狗的眼睛一样充满惊恐。他又“哇”地一声吐了。这一次他不光是吐黏液,还有吃进肚里未来得及消化的少量的猪肉末末,它们原是要滋润他那单瘦的身体的,现在被他呕了出来。龙营长走到他身后踢了他屁股一脚,愤怒地大喝一声:“浑蛋,傻瓜。老子一枪崩了你!”

他被龙营长踢了个狗吃屎,栽在自己的呕吐物上。他感到很不舒服。龙营长喝道:“起来,给我站起来!”黄抗日站了起来,一张猩猩脸上沾满了自己的呕吐物,令龙营长十分厌恶。“你这猪日的,你妈怎么生养了你这样一颗软蛋?”龙营长怒火万丈地骂道。黄抗日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他看见这男孩的尸体会呕?这无头男孩的尸体怎么会触动他的神经,让他的肠胃控制不住地又一次痉挛。他想原因是自己觉得这男孩死得十分可怜,这么幼小的年龄就惨死在日本兵的刀下,而且头都被砍掉了。他用袖子揩脸,又擤了把鼻涕,甩在地上,觑着愤怒的龙营长解释道:“长官,我小时候,妈说她生我时,碰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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