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轮斜月映照在宿舍窗户上,渐渐地自己也觉得乏了,身体向被窝里蜷缩进去,同时看了看身后的张虎,他仍旧在床上听着歌。想着还是先睡了吧,闭着眼。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出现跟王丽在雪地游玩,在花园偶遇、在宿舍楼旁碰面,在去炎帝陵的路上交谈的美丽画面,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让我陶醉,让我心怡。
恋爱就像一杯白开水,你往里放糖,她就是甜的,你要是放盐,她就是咸的,你要是融入了药,那肯定是苦的,重点不是看你放的什么?而是你想放什么?想清楚了这个问题,恋爱就大部分是可以甜蜜的。
对于王丽,我只有一份简单的想法,让她感到愉快就行。毕竟我们还是学生,我不相信什么山盟海誓,也不相信一成不变的爱情,也没有人会一成不变,只要,性格不是喜新厌旧,不是三心二意,不是吊儿郎当,不是不务正业,脑袋不是榆木疙瘩,不是冥顽不化,不是古板呆滞,不是不求上进,那至少这个人是可靠的,是有责任感的,是有希望的,是可以交往的,是可以深入沟通了解的。我确信这一点,所以我快乐!
海阔天空的遐想至少有二十分钟,突然觉得自己睡意并不浓,越想越清醒,越想来发有劲,想象力真的也可以成为生产力。再看看时间,才不到九点,我起身下了床,倒了杯水。
张虎听到了我的动静,扭过头说:“怎么?睡不着?要不要喝两口?”
记得张虎在宿舍的确藏了一瓶好酒——宝鸡本地产的五十二度太白,那是上次我们几个玩牌时小饮后剩下的,不到半瓶。我的酒量也就2两,人常说小酌怡情,对于晚上,也许喝点会更好入眠吧。
我想了会答道:“行啊!反正也睡不着,来,拿酒来!咱们再下个棋,怎样?”
我一手挪开桌面的其他水杯,腾出空地,一手拿出了老谢放在床头的象棋,这是老谢的最爱,每逢下课,总是拉着我们下象棋,实际上大家棋艺都差不多,主要还是图个热闹。“观棋不语”的君子法则似乎离我们太过遥远,我们任性地探讨着,且选择性的悔棋,更像是一场危机辩论会,也许这才是我们下棋的初衷吧。
“好主意!”张虎咧着嘴笑着,随即跳下了床。
相逢莫厌醉金杯,别离多,欢会少。至少今晚,我和张虎可以一边喝着小酒,一边下棋,这种在古代只有风雅志士才可聪思静坐的高端娱乐,现如今我们信手拈来显得如此平淡。一盘下来,约莫二十几分钟,可酒倒在平时喝水杯子里,不经意间,二三两就下了肚。
披着月色,闻着酒香,思想更加自由,更加肆意,接着又一盘,一开局,我们毫不吝啬的对了两方大将——車,战场上只剩下马炮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任意的践踏着对方的小卒,毫不客气。片刻,战场上只有少许可用的棋子,一种自我陶醉的痛快杀戮就这样慢慢平息,借着酒劲,我们快刀斩乱麻般和了此局。
“干!”
“干!”
哥们义气尽在不言中。
此刻,外面的黑暗被我们关在窗外,寒冷被我们隔在脑后,坐在寝室里,更多的惆怅,没来由的惆怅,无厘头的惆怅,也许同是天涯沦落人才会有的这种淡淡孤零的感觉。
“干!”
“干!”
再来一局,还是快意恩仇,棋子在我们的掌控下,永远只进不退,誓死捍卫自己的河内。我们也是一杯接一杯,半瓶酒在水杯中差不多喝了十几小口就喝光了,这时,我只觉得头有些晕,很沉,就想睡觉。
张虎好像也无力再战下去,放下杯子说:“不行了,我要睡了。”
“好,睡吧,我也不行了!”
躺在床上,脑子只能容下7秒鱼的记忆时间,人生难得几回醉,这微醺地醉又如同微风滑过水面,细雨洒入密林,水波不兴,润物无声。
突然想起明天还要出去,不免清醒一分,看看宿舍门已锁好,张虎也躺下了,我这才翻身上床,一头倒进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