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们一行十四人,八男六女,站在公交车站。女生里一个是王丽,一个是她宿舍的陈圆圆,另一个是宋东邀请的体育系吴凌,还有张玉辉邀请的英语系李云梅,黄兴军邀请的历史系王兰,张养斌邀请的中文系王小红。
早上八点二十分,在学校门口,我们坐上了去炎帝陵的班车。在车上,大家对应和邀请的朋友坐在一起,我挑选了一个中间位置,想着那里不会太颠,让王丽坐在靠窗口处。
向后望了望,陈圆圆跟董武一起坐在我们后面。
一路上,随着汽车的风驰电制般跑动,心情也随着放假和明媚阳光而荡漾,虽说是冬季,但车里暖暖的,不仅有暖气开放着,更重要的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坐在一起。狭小的座位使得我和王丽紧挨着,肩并肩,可以不用转头,稍作斜眼便可清晰地看到王丽平缓地呼气,我们之间也就剩下说悄悄话的距离了。我借着看窗外的空,也不时看看王丽,她有时发觉了,也会看看我微笑着。
因为车上吵杂,人还是相当的多,我们是从起点算起,第二站上的车,一路上,上上下下,但总体是上的多下的少,大概行了半个多小时,我旁边都站满了人,甚至站着的人被挤压的靠在我身上,虽然无奈但也坦然些,毕竟我还坐着,可以承受这股压力。
王丽也觉察出这种状况,看着我说:“怎么样,这样可以吗?”她随即向我这边靠靠,给了我些许支点,更多是支持。
我会心的笑了笑:“没事,我可以的!”
“要不把窗户打开一点,我都觉得闷了!你觉得呢?”王丽问着我。
窗户玻璃上全被覆着热气,朦朦胧胧,都看不见外面了,完全像一个盒子一样,异常封闭。
“好,打开一点吧,我也觉地有些闷热!”我点点头,突然想起,左边的口袋还有巧克力呢。
“你在干嘛?”王丽望了我一下,“掏什么呢?”
“马上就够着了!”我使劲地伸出手,从我的左边口袋掏出一包巧克力,因为我感觉到此刻,它要被压的即将变形或者破碎,这可是我昨晚特意挑的一包怡口莲巧克力。
“哎呀,终于拿出来了!给你!”我兴奋不已,像是得了至宝,希望赶紧与她分享,我捧在手里,递向她。
“原来是这个,啥时候买的?巧克力!我最爱吃怡口莲了。”她接过巧克力,看着我又是惊奇,又是高兴。
“就怕压坏了,刚才感觉被挤了一下才想到,差点忘了这事了!”
“谁买怡口莲了,我也要吃!”坐在后面的陈圆圆突然斜着身子,直把手伸到我们座位接缝处。
“你这是顺风耳啊!怎么这么小声音,你也能听见!”王丽转过头,只见到一只手,便坏坏了笑了笑。
“啪”的一声,王丽狠狠地向陈圆圆的手拍了下去。
虽然看不见陈圆圆,但能猜到,应该很疼吧,因为声音是那么响亮,只惊得四座扭头查看出了什么状况。
“这算什么?就算是这巧克力是余丰买的,你也狠心不给我吃。这不吃就算了,还打我,重色轻友!看我回宿舍不把你的事全兜出来!”陈圆圆委屈地诉说着,听着挺让人同情的。
我笑了笑,看着王丽:“要不,分点给她,好歹你们也是一个宿舍的。”
“要给你给,这现在是我的,说了不给就不给,再说你没看现在这么多人,空气又不好,怎么能吃东西,下车再说吧!”王丽倒是给我泼了盆凉水,显得我很没趣,不过自己心里确是十二分激动,毕竟这是我送给她的,这份“自私”全然变成了我对她的一种信任。
她停了停,对陈圆圆说:“圆圆,你要吃怡口莲,这还不简单,等会董武会买给你,董武,你说是不是?”
董武赶忙附和着:“是是是。”
“看到了吧,怡口莲马上又着落了,圆圆,你还不感谢我!”王丽倒是又当了一回好人,我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唉,董武,你倒是把你买的好吃的也拿出来,让圆圆看看,说不定还有她更爱吃的呢?你说对吧!”我仰着头,用右手敲敲自己靠背。
“我倒真的买了些,不过现在太难出手,我的包在行李架上呢!这站都站不起来,没办法。”
我抬头看了看行李架上,一个黄包包,鼓鼓的。
“我说,董武,你买了多少啊?这么大一包,全是吃的?”我疑惑地问他。
“是啊!全是吃的,哦,还有两瓶娃哈哈矿泉水,天冷水就只带了两瓶。”
“哇,你想的真周到,我带的不多,两包巧克力,两包饼干,两包香肠,还有两桶方便面,对了,还专门带了水杯,接热水用的。希望到了景点有热水,那这两桶面也就有用武地了。”
“还说我想的周到,你这水杯都带了,我还是自叹不如,棋差一招啊!”
“这哪跟哪儿?什么叫棋差一招,我们这又不是比赛。再说了,我是看天冷,索性就没买水,闲凉,说起来,我这是靠天吃饭,运气好的话有开水就吃泡面,没有的话,只能啃饼干充饥了。等会说不定,还要你来周济一些给我,你可别吝啬啊!”
“呵呵,行,没问题!”董武乐呵呵地说。
顺着留缝的窗户向外看,旁边的树、人不停地被甩到后面,这是一条山道,狭长的公路就在这山里蜿蜒曲折,此时,车上人也渐渐少了,宽敞松散了许多,空气也顿时清新起来,我合上了窗户,因为那冷风还是吹得人,冰凉冰凉的,有些受不了。
缓缓地一声刹车,我们到了炎帝陵。下车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耸的土塬,模模糊糊像是有台阶由地面通向塬顶,台阶看起来又高又陡,塬上是松树和柏树形成的一片树林,虽是在这隆冬腊月,远远望去,也是郁郁葱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