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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萌动的心

乾隆三十一年,腊月,北京在入冬以来就已经开始下雪了,尤其是进入腊月以后雪下得就更加的大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到这个时候绵亿已经学武四个月多月了;自从两个月前他从那药缸里面出来以后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好多了,不再向以往那样虚弱了!在他一再的追问下几位师傅再告诉他原来他们是在用药水改造他的身体,那些黑黑的水“污水”居然是几十种珍贵的药材熬出来的,其中就有百年的人参、何首乌、灵芝、天麻……等等,当他听到里面还有“紫萝花”的时候他都吓了一跳,忙问二师父自己是不是中毒了,可是二师父告诉他他不仅没有终于而且身体还可以抵抗毒素,可以说他现在真的是百毒不侵了,这也是他几位师傅研究了好长时间才研究出来的一种方法!

天空下着鹅毛般的雪花,绵亿只穿着两件单薄的长衫就朝着皇宫西华门走去,那里是出皇宫的偏门;是的,绵亿是要出宫回荣亲王府,只不过他没有让侍卫跟着,而是一个人独自走回去,他想尝试着一个人走的感觉,因为每天总是被一大群人跟着这让来自后世的绵亿很难受,总是感觉自己一点隐私也没有!走在宁静的大街上,看着皑皑白雪让他感概万千,来这个时代已经五个年头了,他所要做的就是慢慢的长大然后改变自己在历史上孱弱的毛病,他只想健健康康的活着。雪花落在他的额头凉凉的,他没有撑伞只是任凭雪花落在身上,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绵亿看到让他震惊的一幕。在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外的石狮子旁边正蜷缩着两个人,她们看上去就是一对母女女孩子就跟自己一般大正依偎在她娘的怀里面瑟瑟发抖,似乎是冷得厉害!绵亿站在那里愣住了,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对母女。虽然在后世绵亿总是看到那些拾荒的老人或者是在外流浪的人,这些都让他很同情;可是却没有现在的这一幕这么的震撼他,现在的气温是多么的冷啊,可是她们却穿的和自己一样,自己是因为被师傅们“改造”了所以不怕冷,可是她们呢?她们母女恐怕是没的穿吧!乾隆盛世,绵亿可是知道这可是堂堂的乾隆盛世啊,可是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啊,他虽然不是什么烂好人,可是还是有同情心得。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不知何时绵亿的头上突然出现了一把伞,他回过头看见自己的身后站着两个人,很巧竟然也是一对母女,只不过她们穿着绸缎的袄子丝毫不会觉得冷;小女孩长的很漂亮一双眼睛大大的,她看着绵亿笑着递给他一些吃的东西,绵亿知道那是她让她给那对母女送去的。绵亿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准备走,可是她却突然拉住他的手将自己的小伞给了他,然后自己站在妈妈的伞下;她们离开了,绵亿看着她们的身影有些痴了,好人?小女孩回过头对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那一刻那一份微笑让他的心猛然间跳动了!很久很久绵亿还站在那里看着消失在白色中的背影,发呆……绵亿最终将那对母女带回了王府,当她们母女看到绵亿的家的时候吓了一跳,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带自己母女回家的小男孩居然是小王爷!坐在书房之中,绵亿手里面拿着本《论语》看了起来,可是心思却完全不在书里面,他的心思完全在那个小女孩的回眸一笑之中;虽然她还很小但是绵亿知道她一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看着她临走时的那一笑,真的有一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绵亿,你在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索绰罗氏来到了书房之中,他的手里面还端着一碗汤;她很少看到绵亿在看书的时候走神,这还是第一次呢?“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额娘有什么事吗?”绵亿问道,索绰罗氏将手中的汤放在书桌上说道:“不要太累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很用功,虽然只有五岁但是已经很懂事了,一点都不用自己操心,她在心理面默默的念道:王爷您也可以安息了,咱们的绵亿一定会有出息的!虽然绵亿有着后世的记忆,但是他毕竟还是索绰罗氏生出来的那份母子的感情是割舍不断的,所以对于这位额娘绵亿还是有着更深的爱!绵亿端起汤一下子就喝完了,然后用手擦了擦嘴笑着说:“还是额娘做的汤好喝!”索绰罗氏笑着摸着绵亿的头说:“傻孩子!”然后一会他又问道:“你今天带回来的那对母女你打算怎么处置呢?”提起这件事绵亿就陷入了沉思,然后半天才问道:“额娘,现在可是乾隆盛世啊,可是为什么还会有这样流离失所的人呢?”索绰罗氏拍了拍他的额头说道:“孩子,自古以来不管是什么盛世都会有这样的流民,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的,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了;我看就将她们留在府中做点杂事吧!我觉得那个小丫头倒是挺机灵的,就让他来服侍你吧!”说完就端着碗出去了。这时绵亿又想起了那张小巧的脸蛋,自己能不能再见到她呢?难道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吗?虽然他有着后世的记忆,可是对于爱情他还是个初哥,因为即使在后世他忙于工作也没有什么机会谈恋爱什么的,在这一世他才只有五岁更不可能谈什么恋爱了!

天刚蒙蒙亮,屋外还在飘着雪花绵亿就起来了,他走到院子中站在雪地里开始按照师傅们教的提气练功;只看见漫天的爪影不断地变换着,而绵亿的小身体不断地在雪地中移动着。“龙爪手”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为少林寺秘传指功真谛。古朴易学,进步神速,功效奇大,苦练30日即可达到双臂二指靠墙倒立、铁指开砖碎瓦、凌空插碎几寸厚的木板、折断铜钱、击穿碗碟等奇效。功成后手指坚硬愈钢,铁指开砖如泥,手如钢爪般抓树撕皮,搓石成粉,并能演示一指倒立,一指钻砖、二指走路,剑指开顽石等铁指神功,随意挥手即可碎砖断石,瞬间致敌于伤残!而绵亿的龙爪手可是练了两个月了,功力也还可以就连他的大师傅也夸奖他进步神速,这和他自己的天分以及刻苦是分不开的。绵亿有四位师傅,所以他的武功也分为四种,虽然练起来要花费别人四倍的时间,可是绵亿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因为他想要的就是武功大成之后那种快意恩仇的感觉!他很向往江湖生活,尤其是在听师傅们讲述江湖生活的精彩之后,可是他知道他是不可能过上那种生活的,因为他是爱新觉罗的后代,是皇室的子孙;他要为振兴大清皇朝贡献自己的毕生精力,他的一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大清皇朝的!不一会儿,绵亿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小巧的剑,他握着剑在雪地中起舞着,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一招他突然跳起来手中的宝剑一挥嘴中叫道:“绝情斩!”虽然只是形似但是这一招也将地下的雪刮开了一点!这“绝情斩”可是他四师傅的看家本事,剑法一共分为三式十五招,一招比一招狠辣一招比一招绝情,尤其是最后一招“绝情斩”可以说几乎无人能敌啊!“好!”绵亿刚停下来王府的侍卫长就拍手叫好,这侍卫长是荣王府的包衣家奴满洲镶白旗人,也是一位高手,功夫堪比大内侍卫了;他看到绵亿的功夫后真是由衷的佩服啊,因为绵亿才五岁啊,虽然武功都是形似而神不似,但是假以时日可以说他的武功必然是要有所成就的啊!“齐答海,你可是过奖了!”绵亿谦虚的说道,对于这位侍卫长绵亿还是比较敬佩的,不光是武功还有他的为人,他在荣王府始终都是尽职尽责并没有因为他阿玛的去世而有所改变,反而更加的用心了。这也是那些满族亲贵们不敢轻易招惹荣王府的一大原因啊!

“齐答海,能陪我出去走走吗?”绵亿笑着说,齐答海单膝跪地道:“奴才领命!”说完就解下腰刀跟在了绵亿的后面!有清以来,汉官都是自称下官或者是卑职的;只有满洲人才会自称奴才的,这倒不是说奴才是一种低微的称呼,反而自称奴才对于下人来说是一种荣耀,因为只有主子将你当做自己人才会准你自称奴才的!汉人是没有资格在旗人面前称奴才的!走在落满雪的大街上,呼吸着冬天的冷空气绵亿心里面觉得十分的舒服。虽然是冬天,但是大街上还是有不少的摊贩在摆着摊位叫卖着各自的东西,看着热气腾腾的烧饼,绵亿都有些饿了。他走到摊位前拿起烧饼问道:“大爷,这个烧饼多少钱!”在后世他还是比较喜欢吃这种烧饼的,只不过这一世他生在了富贵人家没有机会吃这些民间的东西了!“一文钱!”卖烧饼的大爷乐呵呵的说道。绵亿虽然还小但是对已钱的概念还是比较清楚的,这个时期一两白银可以换铜钱一吊也就是一千文,而一两黄金可以换白银10两。对于绵亿来说一文钱可以说已经不是钱了。他在身上摸了摸可是却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带钱,于是他转过头望着齐答海尴尬的说道:“齐答海你带钱了吗?”齐答海从身上掏出一些铜钱,于是绵亿拿了两个烧饼递了一个给他。“贝子爷,你怎么也吃这种民间的糟粕之食呢?”齐答海问道,绵亿一边吃着烧饼一边说道:“齐答海,我们生在天家怎么会知道百姓的疾苦呢;就算是这样的糟粕之食也有人吃不上啊!”绵亿说的并没有错,他们这样的身价自然不知道民间的疾苦啊,他从一出生就被皇上封为了贝子,就有1300的岁俸拿着,这五年来少说也有万于两,再加上太后、皇上以及各宫娘娘们平时的赏赐怎么说他现在也有着不下于五万两白银了。再说齐答海吧,他可是亲王府的侍卫长大小也是个从三品的武官,每年也有243两的俸禄;这可是让平常百姓家过上十年的生活啊!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闹市区,这里的人群比较拥挤了;看着四周繁华的商家店铺绵亿心里面还是比较欣慰的。这时不远处围着一群人引起了绵亿的注意,他走过去挤入人群正好看到她;那个他见了一面就无法忘怀的人。这个时候她还有一个似乎是她丫鬟的姑娘正被你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围着,丫鬟正护着她跟那群人争论着什么?“怎么样,只要你跟哥哥我道歉,哥哥我就放过你们了!”其中的一个少年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是有恃无恐啊!根据他的穿着绵亿知道他一定是满人而且身份地位还不低,因为满人很是讲究身份地位的这一点从服饰上也是可以看的出一点的!“贝子爷,他是九门提督泰勒的小儿子舒浩,为人十分的嚣张,可以算的上是京师的一大恶霸了!”齐答海在绵亿耳边小声的说道。这时只见那个丫鬟大声说道:“泰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家格格可不是你能欺负的!”“格格?”绵亿听到丫鬟口中的格格有些疑惑的看着齐答海,齐答海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贝子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姑娘应该是睿亲王府的若兰格格!”听到睿亲王府,绵亿就想起了淳颖,“难道是淳颖的妹妹?”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睿王府的格格啊!”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绵亿也知道为什么他一个九门提督的儿子也敢如此的嚣张,因为睿亲王府源于开国摄政王多尔衮一脉,在多尔衮死后顺治帝就罢了多尔衮的爵位,并且批判了他的所有罪行,自那以后睿亲王府在京城就没有什么地位了,就算是前些年乾隆爷替多尔衮平反恢复其王位,但是由于睿王府人丁稀少所以在京城的地位还是不高的!可是在后世,绵亿最崇拜的人就是那位替大清朝打下江山的多尔衮,再说了他们现在欺负的还是自己的“心上人”!

就在一伙人准备对两个姑娘动手用强的时候,绵亿一把抓住那个舒浩的手一甩就将他甩退了几步;虽然绵亿只有五岁,但是由于常年练武不管是个头还是力气都比一般的小孩子大不少,更不要说舒浩那种只会吃喝玩乐的富家少爷了!“哪来的杂毛小子,居然敢管本大爷的事情不想活了吧!”舒浩甩着有些疼痛的手说道,绵亿瞪着舒浩说道:“你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娘家女子吗?你将大清的王法置于何地?“舒浩一听眼前的这个小豆丁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哈哈哈大笑道:“小子,王法,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王法,老子可是九门提督的工子,得罪了我老子让你出不了兜着走!”说完抡起拳头就朝绵亿打去,这是齐答海突然走上前抓住他的手将他甩在地上!“让开、让开……”只见一队巡逻的巡捕衙差走了过来,这时舒浩的胆子也壮了起来对那衙差的头领说道:“快,给我将这两个人抓起来!”那衙差的头领怎么会不认识自家的少爷呢,对于自家的少爷的秉性他最清楚不过了,一定有事遇到一些硬茬子了,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他们这些人出手了。那衙差头领看到齐答海的气势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还有就是绵亿虽然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就足以证明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了,“两位,你们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之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就准备让手下拿人,齐答海也不想跟这些人啰嗦,直接从怀中拿出腰牌,那衙差看见那腰牌吓了一跳,他虽然只是一个衙差,可是在京城这里他可是见多识广啊,刚才他看见的可不是一般腰牌,而是王府侍卫长的腰牌,不要说自己了就算是自家的主人见了也不敢放肆啊!舒浩看见那个衙差头领愣在那里不动气愤的吼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点拿人啊!”那衙差头领凑到舒浩耳边小声的说道:“少爷,那人手里拿的可是荣亲王府的腰牌;我猜想那个小子就是荣贝子!”舒浩在嚣张也不敢放肆了,他可以不将睿亲王府得人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只要他做的不太出格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就算是皇上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可是荣亲王府就不一样了,荣贝子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孙子啊,不要说是他了就算是他老爹也可能顶戴不宝啊!舒浩正准备行礼,这时绵亿说道:“还不快滚!”舒浩如盟大赦马上带着自己的跟班们逃命似的跑了!

“是你?”若兰一直被丫鬟护在身后这才看清绵亿的样子,一眼就认出了她!绵亿很紧张的说道:“我们又见面了!”看着他那样子齐答海很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只好痛苦的憋着!而若兰的丫鬟很是好奇眼前这个和自家小姐一般大的男孩子,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够让舒浩这样的恶霸逃走了。刚才看舒浩的表情似乎很怕他的样子啊!“你叫若兰对吗?”绵亿问道,而若兰则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我认识你的哥哥!”绵亿笑着说,他到没有说谎,他和她的哥哥还是同学呢?“那你叫什么呢?”小若兰疑惑的问道,绵亿想了一会说道:“我叫艾亿!”而若兰的丫鬟月红则想着京城里面有那个豪门贵族的公子叫艾亿的,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格格,我们该回府了;不然福晋又要担心了!”说完牵着若兰向着反方向走去,走了不出几步若兰回过头对着绵亿嫣然一笑;这一笑让绵亿呆住了;这一笑让绵亿十年都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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