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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落石之死

正在我因为焦虑而坐立不安时,不远处的草丛再次发出剧烈抖动。我神经质的伸出尖爪,落石的事故让我犹如惊弓之鸟。过了令我窒息的几个心跳,我松了口气,幸好,从那边走出的不再是獾,而是莱特和那位叫回声之歌的天族巫医。

乌爪和灰掌对她发出友好的问候,我和黑面包急切地观察着她带来了什么草药。“蛛丝没有什么作用。”我看到她从莱特那里取过更多的蛛丝,着急地尖声喵道。回声之歌没有理我,兀自走到落石身旁,仔细检查他的伤口,她带来的草药被搁在了一片。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刚刚还放在落石身上的爪子慢慢落回地面,发出了一声让我不安的叹息。

“已经太晚了。”半饷,回声之歌的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我的瞳孔急剧收缩:“你这是什么意思?”回声之歌猛地回过头,她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注视着我:“落石失血过多,现在已经在去往星族的旅途上了。”什么?我的身体一颤,眼前瞬间暗了下来。“这不可能。”我的脑海里只有这里个念头。我的目光朝落石躺着的地方望去,落石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但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一丝生命气息。

落石死了,跑到星族去了,血族还没成立,就已经有猫加入星族了,而且这只猫还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没有落石,我根本无法踏上这次旅程,也无法体会到当族长的感觉。然而在他遇到危险后,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

一滴滴的眼泪从我的眼中落下,划过脸颊,把我黑色的长毛粘在了一起,鼻子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脏和肺一样正在燃烧着。我的面前天昏地暗,四周的草木都在围绕着我旋转,无力感传遍我的四肢百骸,我腿一软倒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了。意识也渐渐消失,周围陷入了一种彻底的黑暗中,我晕了过去。

隐约间,我听见莱特的悲鸣,黑面包的哀叹,感觉到乌爪和灰掌的失望,还有我自己深深的不舍与绝望。我还能感觉到星空走过来贴近我,像上次在雷族时那样温和地舔着我的耳朵,安抚着我,但唯一不同的是,那次我是在等落石归来,而现在落石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但是醒过来又能怎样,落石不会再来和我说话了。我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懒得动,也懒得去思考。一只猫走了进来,我不知道这是谁,不论是谁我都不在乎,反正不是落石。“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但我却想不起来这是谁,我可以保证不是落石在说话。

“我是莱特,你听见了吗?”莱、莱特?那是谁来着?啊,想起来了,是那只会抓鸟的莱特。我缓缓转头,把目光对向他。“我们要准备埋葬落石了,你要去道别吗?”莱特在我耳边喵。我的头开始疼了,落石,埋葬,以前是多么不相关的两个词,现在它们却偏偏有了联系,如同一根针一样刺入我的脑海。

“去看看吧,这是你见他的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又一根针进入我的脑中。“走吧。”莱特费力地把我推起来,把我向空地中央推去。然而,我的腿不听我的使唤,依然僵硬的拖在地上,莱特费了好大的劲才让我出现在落石的身前。

落石并没有任何变化,他全身冰冷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节哀顺变。”黑面包的大鼻子贴到了我的脸上。“你还有我们呢。”星空紧挨着我。“我们也会加入血族,陪着你。”乌爪和灰掌关切地望着我,三只小猫在远处不安地喵喵叫着。我茫然地注视着这一切,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星族要带走落石,之前他们曾把重建血族的任务交给我,落石是一位很重要的助力,他们为什么在任务还没完成之前就带走落石?

星族,我一开始就不太相信星族,也许我从来都不该相信它,也许我不该傻到只因为一个梦就踏上旅程。要是星族没有托梦给我们,要是我们不来,我从一开始就要坚持己见,绝对不离开那片两脚兽巢穴,落石就不会死,可是现在太晚了。这原来都是星族搞得鬼。血族?还建什么?我不要族长,我要我朋友。

“我再也不会相信星族。从今天起,我要与星族为敌。”看着空中即将消失的群星,我仰天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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