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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抉择

早在发现吉普车位置的时候,飞行员就已控制着直升机开始减速。在英俊男子询问具体情况的时候,飞行员更是拉低了飞行的高度,以便看清楚地面的状况。

沙漠上空出现了这样一幕:一架直升机以极低的飞行高度缓缓靠近王斌所在的沙丘,直升机的右舷已完全暴露在王斌的视野之中……

就在这时,英俊男子的脸色却忽然变了。他大声叫喊着:“不要减速,冲过去!这是个陷阱!”

在英俊男子大吼的同时,右舷的汤姆忽然瞥到前方的一座沙丘上跳出一个人,这人肩上扛着一柄长长的火箭筒,火箭筒的尖端则稳稳地对准了自己。在阳光的照射下,火箭弹散发着迷人的金属光泽,一如死神露出的微笑。

心中巨震之下,慌乱的汤姆疯狂地开枪扫射起来,他一边开枪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拉升,快拉升啊!我看到他了,快点拉升啊!!”那声音凄厉绝望,令人闻之色变。

然而,纵使飞机已经开始加速,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汤姆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火箭弹曳着长长的尾焰呼啸而来。随着弹头变得越来越清晰,汤姆的耳边甚至听到了弹头摩擦空气的声音。蓦地,汤姆忽然感到胸口剧痛,而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弥留之际,汤姆看到两枚火箭弹一前一后分别击中了直升机,其中一枚从机舱顶部穿透而出,另一枚正中直升机的驾驶舱。看到飞行员一头从直升机上载落,汤姆这才意识到自己也中弹了——

那金属弹头拖着的蓝色火焰直直地向太阳飞去,竟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在直升机中弹坠落的时候,钱诗韵一直保持着卧倒的姿势一动不动——她受过专业训练,哪怕在沙地中潜伏一两个小时也没有问题。让她惊讶的是,身边的方诚居然也能撑到现在。要知道在沙粒掩埋的状态下潜伏最大的困难就是呼吸,没有正确的呼吸方法很可能导致窒息而死!难道,他真的像王斌说过的那样,不是个一般人?想到方诚之前扛着自己一步踏出五六米的距离,她心里越发疑惑了。

正当钱诗韵对方诚的来历感到好奇时,耳边忽然听到了液体“哒哒”滴落的声音。她心中一惊,连忙问道:“王斌,你中弹了?”

王斌一把按住想要起身的钱诗韵,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的伤并无大碍,你不用担心!对方还有两个人,在我解决他们之前,你们谁都不要出来!”

钱诗韵轻轻“嗯”了一声,但心中却更加着急了。她很清楚王斌的个性,王斌是个真正的军人,哪怕下一刻就会死,他也会对自己的战友说:“我的伤并无大碍!”

王斌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随后渐渐消失,钱诗韵握紧了一把灵巧的手枪,开口说道:“方诚,你现在怎么样了?”

方诚正处在深深的震撼之中。

他与钱诗韵不同,在被沙子淹没的时候,他的确感到呼吸不畅,但是随着体内丹气的游动,很快这种窒息的感觉便消失了。方诚对丹气的妙用十分好奇,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尝试着进行研究。他发现,丹气能够非常显著地提升自己身体的素质。譬如刚才,他一步跨出五六米远,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想象的。而在身体素质得到提高的同时,他的感官也变得十分敏锐,方诚甚至能通过周围沙子的震动判断出沙土中蜥蜴的大小。因此,虽然方诚此刻被埋在沙子当中,却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

起初,方诚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这显示出直升机在飞速向他们靠近。而就在直升机飞到他们身侧的时候,沙层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大量的沙子从左侧抛落到方诚的身上,他意识到——这是王斌站起来了!紧接着,耳边连续传来了两声“哧”的啸声,经历过大巴车事件的方诚当然听得出这是火箭筒发射的声音!在火箭筒发射的同时,方诚感到周围的沙层在“沙沙”的震响,这是直升机在向沙丘扫射。由于直升机在王斌的那一侧,因而子弹并未射到他的身上。但方诚还是隐隐听到了子弹入体的声音,后来钱诗韵与王斌的谈话则证实了他的判断——王斌中弹了!

直到这时,方诚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正处在一场杀戮当中,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方诚的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仅仅是出来旅游而已,却忽然卷入到这么一场争斗之中:先是武装分子袭击大巴,现在居然连直升机都出来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方诚忐忑不安时,耳边忽然听到王斌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方诚的脚边。

“方诚,我不会强求你去做什么。枪我已经给你了,哪怕你用它来瞄准我,我也绝不怪你!”

话音落下,王斌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的脚步声非常快,似乎是王斌在沙地上奔跑。不一会儿,方诚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方诚正要说话的时候,远处忽然响起了枪声。不用想也知道,王斌已经和对方交上了手。

“怎么办?就这么一直躺着么?或许他们不会发现我,可王斌呢?他一定会死的!他的身体一直都在流血,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冲上去么?可我只是个连枪都不会用的普通人啊!”

他握了握手中的步枪,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忽然,耳边听到了钱诗韵的声音:“方诚,你现在怎么样了?”

方诚连忙回答道:“我没事!”

钱诗韵淡淡地道:“我记得王斌在下车的时候给了你一把步枪吧!我用手枪和你做个交换如何?这把手枪射程较短,不适合攻击,但用来自卫却是绰绰有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从来也没用过枪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用这把适合新手使用的手枪反而是最合适的……”

方诚心头一震,问道:“你…你要上去帮他吗?”

钱诗韵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说道:“是。”

方诚忽然有了决定,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跟你换,但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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