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二十点整左右,南岛七零高地上人影攒动,巴宁的部队依然封锁在高地右侧的山坡上,他们建立了防御工事以及大量的散兵坑,但是前进不得,高地上的守军在近五个小时内发动了三次攻势,但都被他们化解了,他们待得时间越长就越接近真相,他们明白再次进攻已经是痴人说梦,士兵们陷入了难免的焦虑之中,他们饮酒靠之后的希望来度过眼前的时间,他们所希望的仅仅是下一个倒下的不要是自己就可以了。要说的是这个方向至少没有遭到敌军炮火的覆盖,这也仅仅是距离地方阵地过近的情况,至少补给尚在,这点还是不错的。
这会他们看到竟然有其他队伍向前挺近,像是看到了一队幻象一般。“嘿,你们要去哪?有撤离的消息吗?嘿,你们说话啊!”
一行人根本不理这些丧失了信念的士兵继续向前,其实他们比谁都了解争斗的意义。七零高地是堪称原始的堑壕阵地,在山坡上大量的交通壕纵横交错,各种枢纽上都建有坚固的混凝土工事,上面只露出黑洞洞的枪口,靠近前沿的是大量的树林,在外围就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铁丝网,上面竟然挂着随时会叮叮作响的罐头盒,那里很可能已经通了电,而且这个铁丝网大约绵延了一公里,但是阵地却只在山坡上。
“我们要绕过这个地段,从……”李奥纳多趴下拿出平板电脑。“在这,从这个山坳中穿过去,拉斐尔,带你的小队前去侦查,如果有守卫……我们将绕道L点,地形较为糟糕,但是我们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可以吗?”
“我们同意。”然后拉斐尔带上他的小队离开了,其他人则稍做休息。
李奥纳多刚闭上眼睛,他感受着轻盈的月光正在他的侧脸缓缓移动,加之林间轻轻的雾气,他感受到的如同一缕来自远古的信仰,他甚至不想睁开眼睛,但是无线电传来了消息,他极不情愿的答道。“我是李奥纳多,请讲。”
“我是德匹克,现在已经到达榴弹炮阵地,在距离三百米的山丘上架设了火力点,并且可以带领小组从阵地西侧发动进攻,完毕。”
“知道了,我们需要等待拉斐尔的消息,以便选择最佳路线,留意敌军阵地,有什么消息马上回报,完毕。”
“了解,完毕。”
拉斐尔只带了三个人,悄悄的越过了带有铁丝网的小路,借着月光他们潜入了低矮山坡上的树林,这会探照灯时不时的从路上掠过,被照的地方恍如白昼,脚下不仅湿滑,而且还有各种裸露的石头,他们尽可能保持安全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前进,接着他们便看到五十米开外的一队卫兵,他们端着北约的制式步枪,以严密的队形速度适中的巡逻,时不时的抬起枪用战术手电,张亮周围的树木,拉斐尔马上做了停止行动的手势,夜间的森林极其的安静,夜枭偶尔低吟几声,然后就是那些永远不知疲惫的昆虫,吱吱的乱叫,像在给小提琴调音一般,这会,他们正在靠近,拉斐尔清楚的看到他们的制服,甚至是头盔下的眼睛以及五官,脚步声亦是如此,于是他们慢慢的趴了下去。
等巡逻队离开之后其实已经可以放弃从山坳前进的方案了,但是他们还是越过了这段小路,然后爬上了一座倾斜的山丘,整个岛子几乎都是丘陵地形,这种山丘实在是随处可见,如同阿姆斯特丹的**让人目不暇接。他趴在地上,不用望远镜就可以看到守军设置的检查哨,一个竹子建造的瞭望塔伫立在路口后的山丘上,道路中央放着三角形栅栏,除了修建的这段公路之外,山坳四周都是被连接起来的丘陵,几乎没有适合大队通过的路线了,然后他们离开山丘,按原路返回。
然后他们的队伍便踏上了L点的路上,那是一条唯一的捷径,可以把原本将近十五公里的路程缩短了将近一半,不仅省心省力还兼并上了极大的效率,只是路途没那么舒心,那座山就是每个试图逾越人的噩梦,但是他们还是爬上了山坡,沿着几乎是绝壁的小路前进,路上不时出现石块滑落,路上几个队员讲些荤段子,巴基斯坦的孩子如何如何,美国人如何被开在狭窄的楼梯上,之类等等的,他们要达到榴弹炮阵地还需要一个半小时……
“胡克,你睡下了?”
“还没……”
“你也恋床?”我有些笑出了声音,但是喝下的威士忌险些被呛到,最后还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在干吗?”
“呃,一个人喝酒,在想那个提供武器的人,安全吗?”
“‘组织’的人,似乎是刚从非洲腹地刚撤下来的佣兵,有些……”胡克放下了电话,话筒里传来了磕磕碰碰的响声。“有些神经紧张,那似乎爆发了种族屠杀……”
“但是,你怎么知道?”不假思索的打断了他。
“好吧,你不热衷于社交对吧?”
“多多少少吧……”
“这么久了,你觉得适应这个工作吗?”
“至少,没那么差吧,你知道的,我是不劳而获的忠实代表。”
胡克哈哈大笑,他撕开了一袋M&M’s巧克力,最近他总是不离手的带着这种零食。“过些天你也许得去奥地利参加狙击手训练,只是随意听到的,知道吗?”
“什么?‘枭’也是佣兵?”
“噢,得了吧,你知道吗?‘枭’是大佬之一,他的地位不低于‘蝴蜂’知道吗?”
“‘蝴蜂’是谁?”
“西欧的负责人,如果论资排辈他晚‘枭’两届知道吗?”胡克继续吃着那巧克力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喜欢上的。“是‘枭’提出组织建设佣兵集团的,现在只不过是在他的基础上更加的强大,更加的具体化,知道吗?”
“也就是说‘枭’的死,是陷入了权利斗争核心?”
“可以那么理解,多多少少的,用你的话来讲……”见我不回答,他追问道。“嘿,你在吗?”
“邮箱里开了加密文件……我得去解锁。”
“不会是改变任务吧?”
“手上的不是……还没处理掉吗?”边敲击着键盘边说。”噢,该死的我们得去处理别的事情了……”
“谁?”
“你和我,还有那个从非洲来的家伙,提供武器的那个家伙。”
“现在吗?”
“对,快点,我们得去市郊的卡曼思机场,拜托别再吃那糖了!”
“这可做不到,我会带上你的那份!”胡克嬉皮笑脸。
“靠,你会饶了我对吧?”
坐上车子快速的穿行在拥挤不堪的路上,胡克打着方向盘。“‘琉璃’知道吗?”
“我发了邮件,如果她在,会看到的……”
“你看!”
“什么,看?”竟然解开了巧克力糖,味道还不错,也许我也会上瘾,搞不好呢。
“那那个女人,露天咖啡厅的那个,白色连衣裙……”
“靠,你也来这套?下车要电话号码?是不是我们两人还会打折?”我继续吃糖。“哇,胡克,这东西还不赖啊。”
“是吧!”胡克哈哈大笑,但是眼睛一致盯着交通灯。“知道吗……那个女孩一直看着我们,我不是呆子,她不是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女人是量产的天使,只是没有翅膀,知道吗?”
“你还爱着……或者喜欢‘琉璃’是吧?”
“你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还是被孩子传染成了性格懦弱的中年大叔,不过……我可要变成大叔了,对吧?”
“好了,绿灯了,你都不想看一眼她?”胡克说着就加入了西行的车流,我呢,继续吃糖,根本停不下来,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支单向性的手机叫了起来,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我有些意外,但是还是马上接听了。“Hi!韩瑶,你好吗?”声音听上去那么飘渺,如同是大西洋海沟传来的的杂音,不仅虚弱而且透着一丝说不出的酸楚。
“你忘记我了吗?”
“没有,我想用尽一切办法回到你的身边,或者……什么时候可以见我一面?太多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有理由去阐述,你不想再见我对吗?”
“你还是那么固执?是不是你想把我当成一种饰品摆在家中,以便向你的朋友加以炫耀,韩瑶离开了几千个小时之后还是不得不回到你的身边,然后让我感激的去说出你认我应该说的话,你知道吗,你不是对的,你可以帮到我吗?事实上你除了工作之外你什么都没有!”
“喔……你怎么了,难得打来电话,就这样对我?”
“你在哪?”她没有半点退让的语调,依旧是高声宣夺,似乎我有什么事情被他攥住了,而且不能脱身。
“我在……”胡克拍拍的肩膀,用唇语讲到,‘我们到了’我有些失落的看着机场。“韩瑶,对不起我得离开了,要知道,我想和你见面,如果可以……”
“我在马尼拉,就在王城区,我看到你了,刚才,可以和我见面吗?”
“噢……”整个身子似乎已经麻痹了,不知所措的陷进了车座内,外面的胡克冲我叫到。“快些!”
“韩瑶,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
“还是为了你那些喜爱的东西?”
“我现在很少动笔,我得离开好吗?”我下了车关上车门奔驰车的质感不是盖的,浑然天成的低音。“可以等我吗?只消今晚,明早我就回来!”
“不可以……”
我愤怒的打断了她。“你说要走,机票已经定好了,是不是,现在兜里依然揣着机票,随时要去你喜欢的地方……”
“你还是按照你的意识看这个世界对吧,那么你走!你走啊,永远不要再见到我!你就是个小丑!去拥护你喜欢的一切,但是那里没有我!我不是你的任何东西!你错过了机会!”韩瑶音调在激昂的时候结束了通话。
而那个佣兵正坐在MD-500直升机上全副武装着,而且我们的任务是要去解救一个叫希尔的家伙,我试着把电话打回去,但是韩瑶已经关机。
另一方面李奥纳多已经准备突袭榴弹炮阵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