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里闪过一丝微微诧异,但极快隐去。黛玉冷道:“二哥莫不是糊涂了,玉儿靖涛二十年生,现今靖涛二十六年,不是六岁是多大?难道二哥竟不会算术了?”
“呵呵,丫头莫恼,我也只是见你那日行事,举止行为实在不能想象那是孩童作为,所以才又此问。”君临笑着解释,“且你的眸里有着不符年龄的深邃。”他隐了笑,一脸探究。
这次轮到黛玉笑了,“二哥果然不凡,但一切皆有因果,玉儿只希望二哥不过问玉儿的事罢了,凡是都有定数,二哥知道就知道了,但也别过分执着,玉儿行事自有所谋。”与其让他心生猜忌,倒不如把事情摊开来所说。
君临也是没想到她这么直白,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沉吟良久后,才道:“丫头既然是心有打算,二哥也不会插手,只需玉儿记着,无论何时何地,二哥定是要守护你周全的。”他看着黛玉的目光诚挚,言辞凿凿,让黛玉生出一种感觉,身旁少年是可以信任及依赖的,君临从腰上取下一块紫玉,玉形麒麟,雕刻晶莹,疑似泛着光晕。“这是我母后生前给我的,现在我就将它赠与你,由你来守护它,只希望你以后无论怎样都能念着二哥点。”他郑重其事的说,眉宇间露出几分心慌,他怕黛玉不接受,也怕他一离开,她便把他忘了。
见他如此紧张模样,黛玉倒是笑了,道:“瞧瞧现在可还有才见面时的稳重模样,我收下就是,反正你又不是急着离开,何必弄得跟个生死离别似地。”她嗔怪,凤眸里流露出万般风情,将那紫玉麒麟好生揣着,此刻君临表露心迹,也让她跟君临的关系好了许多。
君临见她笑了,不觉傻气的跟着笑了,憨厚的很,让人心里甜如蜜糖,黛玉瞧见他那傻样,心下突地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的人本是不应该有这些情怀的,作为高高在上的人,动情是最错误的举动。两人深深相望,本也是一风景,但偏偏有人来煞风景。
“我那说二哥哪去了,没曾想事来会小美人的。”能说出这话舍君安其谁,他岂不知二哥的心意,可惜玉儿就是小了些。
“三弟!”君临轻斥,狠瞪了他一眼,“怎可在玉儿面前说着些话?”想带坏他的玉儿吗?
君安一时忘了,玉儿还小,才这么想,就听黛玉道:“三哥不在里面软玉暖香的伺候着,跑出来煞什么风景?”黛玉原也是嘴上厉害,话中带刺着实把众人怔住,君安倒是红了脸,他本是不经人事的,却想不到玉儿小小年纪,就懂这些,确实让他难堪。
“玉儿这些话可说不得,知道吗?”君临微微皱眉,到底谁敢教她这些?师傅师母可不想那种人。
黛玉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向着君安身旁矮小的小公子道:“轩儿到姐姐这儿来。”君临君安相视苦笑,明明比人小两岁,便要让人认姐姐,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那傅轩虽有八岁,但却比九儿矮了半个头。也实在像她弟弟。昨日救回傅轩,但已找不到他的父母,而傅轩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什么都不记得了,黛玉就央求林如海收为义子,跟了林姓,唤林傅轩。勉为其难的成了黛玉的弟弟,两姐弟关系也确实是好,好像天生该是这样。傅轩相貌乖巧伶俐,也深得林家夫妇喜爱。
几人游玩一天,见天色不早了,就回去了,只黛玉还没玩尽兴,但恐染上风寒,君临只得答应她明日再玩。
黛玉连日来拉着君临到处游玩,害的林如海夫妇都有些吃醋了,这几天女儿都没理他们了。不过幸好还有一个傅轩陪着,也是极好的。
这日君临来找黛玉。说是接到旨意要他尽快回京,连扬州也是不能同去了。
听说他要走,黛玉生出一股子不舍,但也没有挽留,“男儿志在四方,且二哥贵为太子,当以侍奉皇上左右,为陛下分忧,这几日与玉儿玩闹,怕是耽误了二哥不少时间吧!也是时候离去了,扬州以后自是有机会去的,何必做这般不舍姿态?”她看着他为难不舍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君临轻叹道:“玉儿果真一般是女儿比不得!”一般小孩不是哭闹着不放就是使小孩子脾气,但他家玉儿就是不一样。“但玉儿须得记着,和玉儿在这儿几日,是二哥这一身最开心的日子,二哥期盼再次与玉儿携手共游。”最好那时候你已经长大了。
“玉儿也等着那一天,望二哥勤劳政务的同时也要顾着身子。”她关心的嘱咐道。拉拉君临,示意他蹲下,也不管雪雁在场,小嘴重重的亲在君临的浅薄温暖的唇上,这一刻她只想这么做,完全不在意她的做法在古代是何等惊世骇俗,也不想君临的震撼。
饶是雪雁也张大了嘴巴,天呐!她家小姐在干什么呀?也太太吓人了吧!她赶紧看看外面有人没,这可关乎小姐的名声。
“二哥,这可是玉儿的初吻咯!”黛玉见他呆了,不免倜侃道,还真是个纯情的小伙。前世今生九儿黛玉的初吻,想着,放开他,笑着躲进了里屋。
君临傻傻的回过神,眨眨眼睛确定不是做梦。玉儿刚才亲了他?还是……初吻是什么呀?不懂也不想去懂,这个不重要。胸口好像被什么胀满了,有什么要冲出来一般,一阵兴奋从四面八方将他包裹,玉儿、是接受我了吗?呵呵。君临傻笑着,舔舔嘴唇,好像还留着玉儿小嘴上的清甜味道,他太开心了,快要飘飘欲仙了。听着里屋传来的愉悦笑声,他轻轻呢喃,“玉儿,此生只许你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他郑重的做着承诺。说完转身离去。
天哪!太子是不是疯了?他说了什么?雪雁愣着,回头就见黛玉出来了,脸上虽笑着但眼里是掩不住的落寞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