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能言善辩，做什么事都精于算计，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因之，他得了个外号：二明白。
这年春天大旱，二明白趁着手头宽裕，就提前在仓房储备了粮食。果然秋天严重欠收。粮食金贵了，价格一路飙升，二明白心中暗暗得意。
北方冬季漫长，在家家户户忍饥挨饿度日时，二明白就用仓里存的两袋玉米去集市换回了一匹肚子里揣着驹的年轻的骒马。二明白把骒马牵回家，拴到马厩里，背着手围着骒马转来转去，赞叹着自己靠精于算计捡了个大便宜。
青草发芽，树叶吐绿时，二明白的骒马生了一匹白色的小马驹。
二明白用骒马耕地，小马驹就跟着在开满野花的田野里撒欢儿。
二明白骑着骒马赶集，小马驹也相跟着去集市上瞧热闹。
日光流逝，渐渐地，小马驹长成了一匹漂亮的大儿马。
大儿马成了二明白的重要家庭成员，主要劳动力。
二明白骑着这匹漂亮的白马去赶集，常引来众多艳羡的目光。
骒马又发情了。二明白不想让它随便交配。他想让骒马的儿子与母亲交配，再生一匹漂亮的大白马。但他也明白“马不欺母”这个道理。顺便说一句，马的马格比人的人格要高尚得多。
二明白就想了招儿，他先把骒马牵到了野外河边，拴到一棵树干上，蒙了眼。然后又从河里提来水，把骒马身上的汗味儿刷掉。又回去把大白儿马蒙了眼牵来。在他的操纵下，如愿以偿。
完事儿，二明白点燃了一颗烟，解开了两匹马的蒙眼布。
殊料，大白儿马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后，竟蓦地长啸一声，飞奔树林后面的石砬子而去。
二明白追至近前，见大白儿马已脑浆迸裂撞死在石砬子上。
二明白后悔不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