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是深夜两人送王老板回家,一个急刹车把在副驾驶座上打盹的张自强贴到了挡风玻璃上。原来后面一辆车超车之后突然猛打方向,一个急刹车横在了路中央。在这么偏僻的路段突然遇到这样的情况难免让人紧张,连急脾气的张自强都没有下车找人家算账,只是揉着额头在骂娘。陈志兵一声未吭只是紧盯着那辆车,打开远光灯并让关上所有的车窗,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不是抢劫就是绑架,做这些买卖的家伙一般都是有备而来。观察了大约一分钟始终没有想象的情况出现,除了外面的虫鸣就剩王老板嘟囔阿弥陀佛的声音了,这大大出乎了陈志兵的意料,一时也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下车查看情况,直到两人走到跟前也没有任何动静。陈志兵透过没有关严实的车窗向车里扫了一下,长长地出了口气,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张自强一看也好奇的弯腰往车里瞅了瞅,笑容满面地问候着那司机的几辈祖宗。他俩看到车上只有一个人斜坐在驾驶座上,阵阵呼噜声伴着浓烈的酒气飘出车外。
“真******倒霉,碰上了个酒鬼,不然按哥的脾气非得废了他。”张自强又想起了自己的额头,气恼地说。
“还不动手?”陈志兵笑着说道。
“我可没那么不道德,夜深人静俩人揍一个醉鬼,咱可丢不起那人,传出去我还怎么混啊!”张自强又点上了一支雪茄。
“谁让你打人家了,还不帮忙。”陈志兵招呼张自强将已经烂醉如泥的司机拖到了后座上,然后把车给开到了路边,临走的时候还没忘打开那车的警示灯。
陈志兵和张自强的酒店开张也有一个月了,生意还算红火,两人每天都在店里忙活,虽然没有当保镖轻松,但也是乐此不疲,毕竟为自己打工总是劲头十足。这家酒楼主打海鲜,属于中档消费,装修得简约但不失品位,并给酒楼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将军海鲜酒楼,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陈志兵负责酒店的经营管理,他还是很有经商头脑的,之前跟着王老板几乎把市里的高档饭店吃了个遍,把人家的经营理念和管理方法融合到了自己的经营策略里,各方面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张自强负责采购,每天早上都开着二手小货车去菜市场,夹着个包俨然一副老板派头,没事的时候就和店里的女服务员耍耍嘴皮子,非常地亲民。王老板也算仗义,隔三差五的去捧捧场,还利用自己广泛的交际圈不遗余力的给拉拢客人。
那是两个月前陈志兵和张自强来这个饭馆吃饭,偌大的大厅只有他们一桌客人,用门可罗雀形容一点也不过分。陈志兵无意中听到了两个服务员在谈论这个饭馆转让后的生计问题,也难怪这的老板要把店盘出去,正是饭点时间服务员比客人都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吃饭的时候陈志兵就开始琢磨起这家店来。饭馆的位置不错,空间也还算宽敞,上下两层楼,这的老板绝对没有密集恐惧症,把这弄得跟杂货铺似的,饭菜的味道用张自强的话说就是真的很怀疑厨师是不是在工地的伙房干过。
这个饭馆像它的饭菜味道一样让陈志兵印象深刻,经过了两天的深思熟虑,陈志兵把自己的想法对张自强和盘托出。
“自强,我想把那家饭店盘下来,毕竟现在的工作也不是长久之计。”陈志兵说道。
“你说的是哪家?”张自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虽然现在的日子似神仙,可也不是他出来闯闯的目的,那个饭店的服务员没什么姿色,他也没心思听人家说话。
“前天下午咱们吃饭的那家。”陈志兵回答道。
“你说那个工地食堂啊!除了咱们两个味觉迟钝的去那,你看看还有别人吗,有钱没处扔了?”张自强一听是那家店很是失望。
陈志兵将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分析了一遍,“我算了一下,房租、装修、购置桌椅灶具酒水材料、请两个像样的厨师,再招几个服务员,再算上办营业执照和卫生许可证等费用统统加起来,咱们两人攒的那些钱差不多。”这些日子跟着王老板管吃管住,工资又高,挣的钱基本上都攒了起来。
陈志兵就是这样,做事之前总会制定出一个计划方案,这也许是侦察兵的经历养成的习惯,而张自强也是侦察兵出身,不能否认在军营他是一名优秀的解放军战士,可出了军营做事就比较随性没什么谱了,更多的应该是天性使然。张自强一琢磨,干什么不是干,自己当个小老板反倒更自由了,说不定哪天也混个董事长总经理当当,一直当保镖的话充其量也只能混个保安队长。于是两人立马辞职投身到了餐饮行业,王老板一再挽留见二人去意已决,也只好放行,并吩咐财务部给两人多发一个月工资。陈志兵无功不受禄坚决不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王老板也大致了解了陈志兵的为人,特意找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就当是酒楼开业送的贺礼。还没等陈志兵说话,张自强一把接了过来,豪爽地邀请王老板开业那天一定去喝酒,在他看来这钱不要白不要,这些天他哥俩也算为保这老头周全鞠躬尽瘁了,刚才看陈志兵拒收的那么干脆是一个劲儿的心疼,临走的时候还拿了两盒雪茄,比拿自己的还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