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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见云穹

从公司出来,的士司机还在等着,她坐上车对司机说“去芜湖公园。”那司机还没收到钱,怎肯走呢,只一个劲地盯着她。静如玉连忙掏出钱给了司机,那人才驱车前往。

出租车在飞速前进,她打开包,从包着的袋子中掏出花盆来用双手捧着细细地看,葱兰洁白的花朵娇嫩欲滴,她忍不住掐掉一个花瓣,揉了起来。

这花虽然看着是最普通的葱兰,但是掐下花瓣的地方,却马上渗出了一股乳白色的黏黏液体,慢慢地将整个断面包裹,凝固。最后,被掐断的断面都愈合了,静如玉估计过会儿被掐掉的地方都能再张出一片花瓣来。

如此超强的修复能力,不是普通的花能有的,那么这根本就不是一盆普通的葱兰!静如玉莞尔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将花连根拔起,将花盆放回原来包着它的袋子里面,就着袋子一点一点地扣掉花根上的土。随着土慢慢地掉落,花根部出现了一片小小的圆形小片,大小同一枚一角硬币,散发着冷冷的光。

她用手指扳下小圆片,揩掉上面的泥土。这小东西一下晶莹剔透起来,放在手心冰冰凉凉的感觉。

这个小薄片,它的表面有石头一样的纹理,再细看又不像是石头。它究竟有什么作用呢,花盆里的葱兰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小东西的原因常开不衰?这个东西是叶男的,那么现在被她拿了,也不愁叶男不自己找来了。静如玉有点得意地想,到那时就让叶男好看!正想着车停了下来,司机说“小姐,到地儿了。”

静如玉收回思绪,连忙收起小石片装入袋子,再从包里拿出钱给了司机才下车。站在芜湖公园门口,如同流浪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瞬间一切变得亲切而舒适。

这芜湖公园,在城市的西北部,距离市区约50公里,坐落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山——香庞山脚下,山上长满茂密的森林。这里曾是登山徒步爱好者的理想之地,曾不时有登山爱好者从公园穿过,徒步攀登这座山。

因为地势险要,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走一条相对安全没有那么险峻的小道到山顶。少数想另辟蹊径登上山顶的人,不是半路迷失从此一去不复返,就是迷失方向后,在被救援的人救下山后变的神志不清,也说不出什么来。出事的次数多了,慢慢地,这里连逛公园的人也少了。

很多人说这一带山上闹鬼,那些失踪的人是被恶鬼抓了去,至于那些侥幸逃出来的,也是被恶鬼收走了魂魄,因此神志不清。传说越传越逼真,从此那些胆小的人就再也不敢来。

有时候突然来几个自称胆大的想破除谣言的人,他们走一次后,更是添油加醋地将此地描述为恶鬼出没之地,更增加了人们对此地的几分毛骨悚然。至于那些想来公园寻找刺激的小情侣,在入夜时分体验一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打车太难的困扰后,再联想之前发生在这一带的故事,就在也不敢继续来。

这里虽说是公园,因为闹鬼的传言越来越被说的真实,早已人烟稀少,至今已是破败的不成样子了。也许传言也有可信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天似乎非常容易暗下来。就像现在虽说只是上午10点多,都没看到几个人影,而整座大山遮挡的原因,公园此时都没有完全晒上太阳。

静如玉站在公园门口,抬头望着这座被称为鬼山的香庞山,此时太阳从山的背面照过来,透过山顶的树木照射出金色的光芒。黛色的大山,如同巨人一般神秘而肃严,屹立着让人望而却步。

她抬起步子,超公园里面走进去,沿着铺设着石子的山道往山上爬。远远看着,淡蓝色的裙子穿梭这青色的树丛之间,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山林中。

静如玉熟悉地穿过幽林,在几个转弯后,停在了一颗苍松下面。四下无人,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斑驳陆离。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起,如同人们的低语。

静如玉停下来,双手合掌对着树干低声念了一句咒语,瞬间,森林开阔起来——荆棘散去,矮灌木齐刷刷地如同篱笆门一样打开,烟雾袅袅,一座宫殿模样的建筑出现在前方。

平坦的田间劳作的人们,不时抬头看看天空,你说我笑的,就连空气中,也飘起了欢声笑语。在这个繁华的高楼大厦林立的世界中,谁能想到,一处世外桃源就在旁边呢。

静如玉开心地向前跑去,大声喊着“云穹哥哥,我回来了!”

一路飞奔到宫殿门下,早有小童看到外出回来的她,纷纷跑上前来,讨要外面世界的东西。

在他们看来,和静如玉姐姐一样,能出去去看外面的世界,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事情。

小童们围着她,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叽叽喳喳地问着各种奇怪的问题,静如玉知道不给小家伙们东西,他们是缠着她不放的。她把手伸进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糖果,随手往外面一扔。烟花散开,瞬间满天的糖果如雨滴一般撒落下来,小童们欢天喜地地忙着拣东西,一下散了开来。

就在此刻,一个倾世的美女如画中人一般,笑脸盈盈地看着静如玉,向她走了过来。她身材纤细匀称,一身紫裙飘飘如仙。侧挽的发髻,由一颗紫色宝石别着,贴着耳朵。

紫衣女子不紧不慢地走向静如玉,还没到跟前,早已香气袭人随风先飘了去。那双含情妩媚的丹凤眼初看惊鸿,再看都能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她似笑未笑,一脸宠溺地地看着镜如玉和孩子们胡闹。

静如玉也看到了她,连忙飞奔过去,拉着她的开心地手问道“雨紫姐姐,可想死你了。云穹哥哥怎么样了?对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说着就要伸手到包里面拿。

雨紫拉住静如玉的手,假装埋怨说“你才这会回来,可等急了我们。礼物一会再看吧,你先去看云穹,他快不行了。”说着她的眼神也暗淡下来,满脸郁郁。

静如玉一听,心里一惊,赶紧拔腿就往大殿跑去。因为跑的太快,短裙一甩一甩的摇摆着,露出了雪白的长腿,雨紫也是第一次看这么短裙打扮的她,惊叹不认识了。

静如玉跑进大殿,直接上了2楼,这楼上的一间突出的阁楼门前,她站住了,想伸手推门却又迟疑一下先整理一下衣衫。

静如玉知道云穹在里面休息,她这样一是怕吵醒了云穹,二是怕自己这么不淑女,给云穹留下不好的感觉。就像静如玉总是感觉在雨紫身边有股深深的自卑一样,这不时地提醒着她要这云穹面前更加地表现出色。这静如玉看来,雨紫拥有世间少有的美丽,而她举手投足,总是那么得体,总是被所有的人深深爱着,那也是她应该靠拢的榜样。

轻轻地推门进去,只见云穹躺在床上,脸深深地埋在被子下面,气息平静地睡着了。

离开了些日子,云穹的脸色似乎更差了,借着云穹熟睡的时机,静如玉轻轻走到床边,再次深深注视着这个男人。看着他露出被子的半边脸,静如玉不禁想这世间少有的立体精美的五官,每一寸都如上帝精心雕刻出的一样,比例那么合适。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美的让任何一个女人看一眼就难以移开的脸庞底下,却是承受着巨大的疼痛,慢慢地要被病痛消磨凋零。静如玉感伤着,她感觉云穹是天下最好看的男人,她深爱的人她一定要救活他。

云穹的房间里,一切还是那么熟悉。无色溶玉雕刻而成的屋顶和窗户连城一体,让人无限视野。屋里的人放眼看过去,外面的景色尽收眼底。晚上繁星出现的时候,躺在床上看着广敖星际,更有置身宇宙其中的错觉。

云穹喜欢看苍穹众星,房间的布置便是由雨紫按云穹的喜欢专门设置的。静如玉不由心里再次感谢起雨紫来:她不在的时候,有雨紫这样照顾云穹让她好生感动。

看着熟睡的云穹,静如玉不忍心叫醒他,就安静地伏在床边看着他。这样的场景,让她不禁祈祷时光如果停止该多好,她就这样一辈子陪着他。

刚睡的好好的云穹突然一阵咳嗽起来,苍白的脸憋的也有点红,静如玉赶紧扶起他,替他轻轻地拍拍背。云穹看到她,朦胧的眼睛惊喜地一下子明亮起来,他想对静如玉说话却被不能停下的咳嗽打断,只能按着胸口专心地咳起来。

雨紫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一下子抢上前来,边扶着云穹边轻轻为他拍打背部,边柔声问他“才刚睡下一会,怎么又咳起来了。小静,快拿桌上的药来!”

静如玉一听赶紧到桌子上面找药。可是桌上有3种不同的药丸,静如玉不知道该拿那种。迟疑中听到雨紫说“黄色的那个。”

静如玉赶紧端水递药过去,雨紫熟练地将药喂进云穹的嘴里,又给他喂下了水。一会儿,云穹咳嗽慢了下来,渐渐平静了。恢复了气力的云穹靠床头躺着,看着地上手足无措的静如玉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过来,陪我坐会儿。”

“我也刚刚回来。”静如玉上前赶紧拉着云穹的手,无限地哀伤起来。她心里面全是自责,她真的没想到才离开2周,云穹的病就这么严重了。

云穹似乎看穿了静如玉的担忧,说“你平安回来就好了,我不碍事的。”他对她微微一笑,眼睛里全是关心和安慰。静如玉感觉世间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了。

这时雨紫转过身来,对静如玉说“云穹刚吃了药,就让他好好休息。你回来了,就先去见见长老吧。”

静如玉点点头,握着云穹的手说“云哥哥,我先却见爷爷,等我一会过来陪你。”云穹点点头,示意她去。出门前,静如玉先替云穹盖好被子,才依依不舍地和雨紫走了出来。

出了门,静如玉忍不住问雨紫怎么突然严重了,雨紫也不说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幽幽往前走去。

静如玉想雨紫不说话,一定是也在担心云穹哥吧,就不再问。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穿过古树弄堂去见长老。弄堂旁边的雕塑园中,塑人个个栩栩如生,千姿百态,犹如昨天一样未曾变化。

此情景让静如玉心里感觉很难过,她埋怨自己,办个事情太久了,才让云穹的病拖到这么严重。

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往前走,不觉攀过云梯,到了长老房中。静如玉进门行礼说“爷爷,我回来了。”长老看到她严肃的脸上挂满了柔和的笑,他嗯了一声,赞许地问“静儿,此次去,还平安吗?拿到愉悦草了没有?”

静如玉说“我拿到了,就请爷爷立刻给云穹哥哥炼药吧。”说着,她解下脖子上的明月神链,打开链子尾端的一颗大珠子,从里面倒出了什么东西到手上。

如果不细看,真看不出她是倒出了什么东西,因为太小了。就在大家奇怪时,静如玉的手上神奇地升起了一颗五色草,草儿越涨越高,越来越大,一下子张了有一人高。

静如玉双手捧着它,慢慢移动到桌前,将它放进了桌上的茶杯里面,愉悦草瞬时缩的如茶杯大小。

看着这一幕,连见过无数奇珍异宝的长老都惊叹“果然是如传说中的如有如无的宝物。真是开了眼界啊。小静,你做的好啊。”

长老说完问雨紫:“其他几样东西准备好了吗?”

雨紫点头回答:“都好了,在炼药房。”

长老说:“好,现在就带愉悦草去,准备炼丹。”说着出门往前面走了,雨紫端起来装愉悦草的茶杯,也跟着长老往外面走。

静如玉赶紧跟着,想和他们一起去炼药房。雨紫停下来说“小静,你先回去照顾云穹,我和长老去就够了。”静如玉想炼丹自己也帮不上忙,就点点头说“雨紫姐姐,拜托了,”

雨紫点点头,和长老却了炼药房。看着他们走了,静如玉原路返回,再去云穹的房间。此时吃完药后的云穹又睡着了。静如玉看着他,想起以前云穹带着她和雨紫,三小无猜,一起疯玩的情形。再看如今,云穹被病痛折磨的消瘦的模样,静如玉不由地流下眼泪抽泣起来。

云穹似乎是感觉到了这异样,扭动了一下。静如玉赶紧擦干眼泪,安静下来。好在云穹只是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她看着云穹又睡的安稳了,就退了出来。她怕她控制不了情绪,又哭起来,吵醒了他,被他看到。

走出房间,静如玉无心再做其他事情,她漫步到弄堂的雕像园中。坐在一个石像跟前,靠着它的肩膀,呆呆看着天空发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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