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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七世纪的油画

莱恩夫人离开后,我来到楼下的后厨,原本是想找点水果什么的。但站在楼梯口的时候,查理他们三人正一致的仰着头看着我,似乎都希望从口中能够听到点什么。

小悦是最沉不住的女孩,她最先开口:“八月小姐!你找到莱恩夫人的儿子了吗?”

她未免想的太过简单了,哪有这么容易。

“我只是发现了一样东西有点……”

我的话还没说完小悦就打断了它,“它是不是有着某种特殊的力量?”她将她的月牙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惊喜和期待。

看来外婆的确教过他们不少的东西。

“我还没有确定!“我说,“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我外婆教过你们解决的办法吗?”

小悦听到我的问题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几个跟费夫人与小姐你哪能比!即使告诉了我们方法,我们也学不会啊!”

伊凡在一旁也笑了,“其实,夫人的这类业务,我们丝毫帮不上的!只是我们好奇,总忍不住想知道!所以夫人心情不错的时候会跟我们说起一些!但我们了解的也并不多!小悦她啊就是自作聪明!”

小悦听到伊凡的话免不了嘟起了嘴。

“如果小姐确定了,那小姐准备怎么做?”查理突然开口问。

老实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我外婆之前都是怎么做的?”

“夫人视情况而定!一般没有危及到生命的她都只在自己的工作室帮忙解决!就目前的情况看,这一类的失踪案件,夫人一般都是亲自去现场查看清楚然后再做决定!”查理说。

“工作室?”

伊凡指了指楼上说:“原本是楼上的!不过夫人离开时一并打包带走了!”

“那小姐!你要跟那位莱恩夫人去她的国家吗?”小悦期待的问。

“我还没想好!等确定了再说吧!”事情发展的太快了,所有的这些都超过了我的预期。我来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帮外婆打理这类事情。

大约下午五点的时候,莱恩夫人又再次来到咖啡厅。伊凡带她上楼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给我的小金鱼喂食。

“八月小姐!我将那幅画所有的资料都带来了!”莱恩夫人说着递给我一叠文件。我翻看了一篇,里面有那幅画清晰的照片,画家的名字和来历。

“这是一幅十七世纪的风景油画!著作者是一位没有什么名气的画家!”她把油画的照片拿出来给我看,然后接着介绍,“它上面画的是当时的一处乡间村落,风车磨坊,麦田草垛。我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

“夫人你从哪儿得到它的?”我问。

“奥利弗刚进入学校的时候,曾经一度喜欢画画,画的也很不错!这是他一次过生日时他父亲送给他的!”她说到儿子与她丈夫的时候脸上却写满了悲伤。

“我记得当时他父亲是从别人那里买下的!当时奥利弗……非常开心!”她似乎想起了曾经的欢乐时光,脸上露出了少许微笑,只是在我看来很是苦涩。

“这副画一直都挂在他的房间吗?”我打断了她的回忆。

“对!”她点头,“一直都是在那儿!”

“你有觉得它有什么不同吗?或者一直以来都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她摇摇头,“一直以来都很正常,没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之前通过视频,在它出现的时候我很明显感觉到了它的不寻常之处。我的直觉一直都很灵敏,它应该就是一幅拥有灵魂的画。可莱恩夫人说它一直以来却都很正常,那失踪的事件是不是就与它无关了?

“八月小姐!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它跟奥利弗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她还是忍不住要问出她心底的疑问。

“我还不确定!只是……”碍于她的两位保镖一直在场,所以我有些顾虑。但她似乎很明白,立即转身对她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们先去楼下喝点咖啡吧!我在这里很安全!”

随后,两位保镖打开客厅的门下楼去了。

“不好意思!因为家中发生的不幸,他们两个原本是奥利弗的保镖,现在却形影不离的跟着我!”她对我解释说。

“我明白!”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了!八月小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我能够接受!”

她对她儿子最坏的可能性应该早就有了准备,但这并不表示就可以接受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天方夜谭。

“莱恩夫人!如果你从别人那里听说过我的外婆,我想她可能对她有些了解!”

“我知道!我活了四十多年,经历过很多,不管是什么……超乎想象的事情,我想我是可以接受的!”

她用了一个很中肯的说法,我想对于此时无计可施的她来说,也许相信上帝的存在能让她好受些。

“可能是我想错了!我原本见到这幅画的时候,我以为是我想的那样,但你却告诉我它一直都挂在那里,并且一直都相安无事!我猜应该是我想错了!”

“你想到什么?不管是什么请你告诉我!”似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都不愿放过。

我看着她迫切的眼神然后开始对她说:“任何一件物品,通过时间的沉淀,或者某种精神意义上的寄托,它是可以生成……灵魂的!而灵魂是具有一定力量的!”

我见到她的眼神从怪异变得复杂,显然是很难相信。对此,我想外婆一定早就习惯了,并且有她的一套最能解决根本问题的方法吧。

“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就像是借助神鬼学说来伪装的……骗子!我不知道我外婆通常都是怎么做的!我对这方面没又什么经验!要不这样……”

我觉得话说的在真也没有眼睛见到得真实。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她先相信我说的。

她给的那些资料里有一张照片是那副油画的,我把它拿出来让她注意看着它,然后把它移到我们面前的那整扇的落地窗前。贴近落地窗玻璃的时候,我松手了。而她的眼神立即惊讶的不可思议,因为照片停留在原地,就在玻璃前。随后很快照片开始放大,直到变成那副油画的原本大小,并且它的四周形成了质感真实的画框,俨然就是一副原样复制的赝品。到这里时我注意到她早已双手掩住了嘴巴,像是担心自己会尖叫出来。

“……哇哦!”她过了好一会才轻声叫出来,“这太……不可思议的!”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所谓的……巫术?”

“嗯……你可以称它为魔法!”我其实还是比较喜欢这个称呼。

“看来,你一定可以帮我找到奥利弗!你……”她指着油画说,“你有这样的能力!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我无奈的对她笑了笑,“我并不是神,也不是万能的!有很多事情我都无能为力的!”

“怎么会?”她显然不太认同。

“我给你看这个不是要让你知道我和你有多么的不同!我是要让你看清楚这幅画!”我说着带她走到画的跟前。

她顺应我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油画,却并不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对她说:“在你的眼中的油画就是一副油画而已!”

“对!”她点头。

随后,我伸出指尖在那副油画上轻轻一点,油画立即变成了一副生动的画面。

风车磨坊上的风车开始转动,原野和草垛上的草也开始飘动。远处的树林几片落叶被风吹起,连同蓝天上的云彩一起飘至画面的边缘,然后消失。甚至,磨坊后面几处被遮挡的房屋内走出了几个系着围裙的妇人,她们或牵着牲畜,或挎着篮子开始忙碌……

我转过身看着莱恩妇人,只见她睁大着眼睛盯着画面上那几位妇人,视线一刻也不离她们的身影。

“在我的眼中这幅油画就是这样的!”我说,“它是有生命,有灵魂的!”

“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太漂亮了!”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了它,一阵细细的波纹从她指尖荡开在画面上,她一惊,收回了手。

“所以……”她站直了身体,“它的确很特殊!那它跟奥利弗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即使是此刻眼里的震撼也没有让她忘记她此行的目的。

我伸出手,油画在接触到我的手后迅速还原,直到恢复它原来的状态。我把照片还给莱恩夫人对她说:“画里的世界是另一个世界,如果它离你儿子太近会对他产生一些影响!”

“你是说,他也可能会像我刚才这样看见画是会动的?”

“可能!但你说它一直都挂在那儿!也一直没什么事发生!所以我也不确定它跟你儿子的失踪到底有没有关系!”我如实对她说。

她想了想然后问:“如果这幅画真有灵魂,那它一直就挂着奥利弗的房间里,你觉得最有可能会发生什么?”

我想了一下,不是很确定的时候我不想妄下定论。

“你直说没关系!最坏的可能性你都可以告诉我!”

我无奈只好告诉她:“最坏的可能性是……他在画的世界里!”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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