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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特殊秘诀

磨坊是由灰色石块砌成的圆柱形建筑,内部是中空的,大约两米多高的圆形石磨立在磨坊的中央,石磨上连通着圆木和齿轮,经过的风吹起磨坊顶部的风车扇叶,风车的转动继而通过齿轮带动碾石发出吱吱呀呀一样的声音。各类的谷物从旁边的木梯上由人投递上去,进入碾石内经过挤压碾碎,等到出来的时候便是粉末状的可以送去厨房加工的主食了。

磨坊的内部除去石磨占有的一部分空间外,其他绝大部分的空间都是放置和储存各类农作物的。我望着这储备巨大的“粮仓”,推测它的主人应该不止是一位。

靠近石磨的后方有扇木门,我跟着奥利弗进入了那扇门。

门后是条走廊,走廊过后便是一间类似客厅的屋子。客厅内的家具很简单,木质的桌椅和储物架,墙上挂着的大多是普通民夫用的一些田间劳作工具,还有一些完全不看不出其用处的工具。

卡特瑞娜的父亲就坐在了这屋子里唯一的那张长形木桌上。

“你们也坐下吧!”见我们过来了,卡特瑞娜的父亲示意我们在他的对面坐下,随后他从女主人的手里接过一条灰色的毛巾擦拭了下双手。

我和奥利弗坐在了木桌前的椅子上。椅子的做工很粗糙,但表面被长久的摩擦过后已经变得很光滑。

“莫丽芙!你去厨房烤些干面包来吧!”他对他的妻子说,接着又对着卡特瑞娜说,“你也去帮你母亲的忙吧!”

“好的!父亲!”卡特瑞娜转身跟随了她母亲的脚步。

接下来,这个磨坊的主人认真的看着我和奥利弗。随后他起身走到客厅角落的一张石凳上端起了放在上面的类似茶壶的器具,还有几个比碗小一点,比杯子又大些的饮具。

“两个月前,卡特瑞娜进森林采摘浆果和蘑菇的时候发现了你倒在了森林的深处。”他端着杯子开始倒水,但在说的奥利弗的时候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奥利弗报以一个简单的微笑。

“那时,你就告诉我们你是从森林的另一边来的,不慎迷路走进了我们的这个村落!”

“是的!没错!”奥利弗点头。

“可是,你始终都没告诉过我们你到底是怎么走进迷雾森林,又是怎么安然无恙的穿过它的!”他说到这里,将一杯类似茶水的饮品放在奥利弗的面前。他又看了他一眼,深褐色的眼睛透着一种让人猜不透的敏锐。

“……贝特先生!我当时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奥利弗看着他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时,他年轻的优势在他面前丝毫没有体现。

“你是说你当时的神智有些不清醒吗?”

“我……我当时……”奥利弗在贝特先生的眼神攻势下有些失利,他可能在想着一些措辞,或者是借口,但面对如此锐利的眼神,这些东西的真实性都很难把握。

“是沼泽里的雾气!”我突然开口。这不算是为奥利弗解围,反正我也是需要一些理由和说法的。“它会使人产生幻觉,还有昏睡的症状!即使能够醒来也会有短暂的失忆现象!”

当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贝特先生转过脸看着我。我封闭了自己不同于常人的一些敏锐的感官,所以我只能猜测他看我的眼神是复杂的揣测,怀疑,还有探究。

而奥利弗看着我只是有些意外。

“按照你的说法,和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情况!我只能同样的认为——克莱尔小姐,你也是从迷雾森林里穿过来的,并且也经历了那沼泽里的有毒雾气?”贝特先生的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对我说的,他同样在说话的时候也为我倒了一杯不知名的茶水。

“谢谢!”我说,“你猜测的不错,我的确也经历了跟奥利弗相同的经历!”

贝特先生开始坐下了,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我记得很清楚……”他似乎开始回忆起来,“我在大约十岁左右的时候,村里有几个年龄相差不多的孩子们怀着好奇心,瞒着大人们进入了那片森林!我当时胆小!没敢进去!所以就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们!等了很久,却只有两个孩子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了!”他说的这里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共进去了五个孩子!只出来了两个!并且……他们神智不清,接着昏迷不醒!直到两天后,同一天下午——都去世了!”

他说的这个亲身经历的表情和语气就像是在聊很久以前的一个睡前故事一样。我甚至很难看出他眼底是否有着波动。

我转头看了一眼奥利弗,他的表情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

“森林里沼泽上的雾气对不同年龄的孩子和不同人的体质,所表现的情况的有些不同!”我的语气很平淡,我希望贝特先生看着我的黑色眼睛时同样也看不出我眼底是否有着异样的波动。“体质弱和年龄小的孩子,抵抗力很低,他们一般很难挨过那些有毒的雾气!”

“可他们其中最大的一个男孩十六岁!是在回来的两天后离开的其中一个孩子!”他的话很明显在质疑我话中关于年龄的一个细节。

“我也说了!人与人的体质是不相同!”我依旧保持我的说法。

“按照你的说法,要放在奥利弗的身上……”贝特先生看了看奥利弗,“我觉得有可能!但是,至于你——克莱尔小姐!很抱歉,我并不是怀疑你的体质不好!我只是疑惑,你看起来,年龄似乎还没有卡特瑞娜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我真的很意外,为何你穿过迷雾森林,不仅没有丝毫的影响!甚至,就连一定的神智混乱都没有!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体质?”

这的确是个问题!奥利弗是个身材健硕的成年男子,看着他穿着一件简单的宽松粗布上衣,卷起的袖口停留在上胳膊的中间部位,裸露处的半截上臂肌肉已经很清楚的向我告知它的主人是个不缺锻炼的男人。

相较之下的我,只有一米六五的个子,不足五十公斤的身材,似乎有些瘦弱的样子。就这副身体的体质居然还胜过了奥利弗,对其他人来说,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贝特先生!有时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现象!”我的语气丝毫没有变,依旧很平静。

“你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的——秘诀!可以让你自己安然无恙的穿过充满有毒雾气的迷雾森林吗?”

贝特先生的这个问题很显然是具有挑衅的,我暂且对他对我形容的特殊秘诀理解为——某些技巧吧。

“任何残酷的环境里都会生存一些独特的动植物,他们通过某些特殊的技能去适应环境的恶劣。但人类却并不了解它们,也可能从没有听说过它们!因此,不知晓它们的生存本能也是很正常的!”我说,“而我只是恰巧借助了它们的一些生存技能,所以才……”后面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要说完的好。

我注意到当我说出动植物的时候,贝特先生的眼神有了些并不明显的变化。他听完我的话后看了我一会,然后接着依旧用同样缓慢的语气问:“克莱尔小姐是从那些独特的动植物的身上发现了那些神秘的生存技能?这才使得你可以安然无恙的穿越迷雾森林?”

他的话一说完就定定的看着我,等着我接下来的话。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跑进了我的视野。

他大约八九岁的样子,一头金发,白皙皮肤,还有同卡特瑞娜一样的水蓝色眼睛。

“父亲!”他欢快的跑进了贝特先生的怀里。

贝特先生立即换上了一副慈爱的父亲摸样抱起他,把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鲁道夫先生有病人!所以他让我先回来了!”男孩很高兴,可以早点回家应该让他感觉很好。

“哦!这位是克莱尔小姐!他是奥利弗的妹妹!”贝特先生把我介绍给了他的儿子,“这是我儿子——卡萨伊!”

我对着卡萨伊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

卡萨伊坐在他父亲的腿上盯了我好一会才问奥利弗:“奥利弗!她真是你的妹妹?为什么她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们只是表兄妹!自然并不相像!”奥利弗笑着回答。

“表兄妹?”卡萨伊又愣愣的看了我好一会,大概这个词在他的认知里跟眼前的情况有着很大的出入。

“卡萨伊!你去厨房看看你母亲的烤面包做好了没有?”

“好的!”卡萨伊很听话的从他父亲的腿上下来进去了厨房。

“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贝特先生微笑着对我说,“如果克莱尔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穿越迷雾森林的特殊秘诀!因为这对于我们这些依靠这大自然的馈赠而生存下去的普通村民是有着非常大的帮助的!”

“贝特先生!我想……迷雾森林里到处充满着危险,没有彻底的熟悉它的环境还是不要擅自进入的好!”奥利弗先我一步开口了。他大概是认为我撒了这么大的谎言,要圆起来肯定是有着相当大的难度。

“你说的很对!”贝特先生对他说,“在没有彻底的了解它的环境我们自然是不会冒险进入那里的!所以这就需要——克莱尔小姐你的帮助了!”他说完抬眼看了我一眼。

“当然!只要贝特先生需要!我会帮你了解如何安全进入那些沼泽地的方法!”我说。

“那就多谢了!”贝特先生说。

我注意到奥利弗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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