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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落难逢夫 (1)

次早,丫头报与玉姐:“俺家杀猪宰羊,上岳庙哩。”玉姐问:“为何?”丫头道:“听得妈妈说‘为王姐夫中了,恐怕他到京来报仇,今日发愿,合家从良’。”玉姐说:“是真是假?”丫头说:“当真哩!昨日沈姐夫都辞去了。如今再不接客了。”玉姐说:“既如此,你对妈妈说,我也要去烧香。”老鸨说:“玉姐,你要去,快,梳洗,我唤轿儿抬你。”玉姐梳妆打扮,同老鸨出得门来。正见四个人,抬着一顶空轿。老鸨便问:“这轿是雇的?”这人说:“正是。”老鸨说:“这里到岳庙要多少雇价?”那人说:“抬去抬来,要一钱银子。”老鸨说:“只是五分。”那人说:“这个事小,请老人家上轿。”老鸨说:“不是我坐,是我女儿要坐。”玉姐上轿,那四人抬着,不往东岳庙去,径往西门去了。

走有数里,到了上高转折去处,玉姐回头,看见沈洪在后骑着个骡子。玉姐大叫一声:“天!想是亡八鸨子盗卖我了?”玉姐大骂:“你这些贼狗奴,抬我往哪里去?”沈洪说:“往哪里去?我为你花了两千两银子,买你往山西家去。”玉姐在轿中号陶大哭,骂声不绝。那轿夫抬了飞也似的走。行了一日,天色已晚。沈洪寻了一座店房,排合好美酒,指望洞房欢乐。谁知玉姐提着便骂,触着便打。沈洪见店中人多,恐怕出丑,想道:“瓮中之鳖,不怕她走了,权耐几日,到我家中,何愁不从。”于是反将好话奉承,并不去犯她。玉姐终日啼哭,自不必说。

却说公子一到北京,将行李上店,自己带两个家人,就往王银匠家,探问玉堂春消息。王银匠请公于坐下:“有见成酒,且吃三杯接风,慢慢告诉。王银匠就拿酒来斟上。三官不好推辞,连饮了三杯,又问:“玉姐不知我来?”王银匠叫:“三叔开怀,再饮三杯。”三官说:“够了,不吃了。”王银匠说:“三叔久别,多饮几杯,不要太谦。”公子又饮了几杯,问:“这几日曾见玉姐不曾?”王银匠又叫:“三叔且莫问此事,再吃三杯。”公子心疑,站起说:“有什么或长或短,说个明白,休闷死我也!”王银匠只是劝酒。

却说金哥在门首经过,知道公子在内,进来磕头叫喜。三官问金哥:“你三婶近日如何?”金哥年幼多嘴,说:“卖了。”三官急问说:“卖了谁?”王银匠瞅了金哥一眼,金哥闭了口。公子坚持盘问,二人瞒不过,说:“三婶卖了。”公子问:“几时卖了?”王银匠说:“有一个月了。”公子听说,一头撞在地上。二人忙扶起来。公子问金哥:“卖在哪里去了?”金哥说:“卖与山西客人沈洪去了。”三官说:“你那三婶就怎么肯去?”金哥叙出:“鸨子假意从良,杀猪宰羊上岳庙,哄三婶同去烧香。私与沈洪约定,雇下轿子抬去,不知下落。

”公子说:“亡八盗卖我玉堂春,我与她算账!”那时叫金哥跟着,带领家人,径到本司院里。进得院门,亡八眼快,跑去躲了。公子问众丫头:“你家玉姐何在?”无人敢应。公子发怒,房中寻见老鸨,一把揪住,叫家人乱打。金哥劝住公子就走在百花楼上,看见锦帐罗筛,越加怒恼,把箱笼尽行打碎,气得痴呆了,问:“丫头,你姐姐嫁哪家去了?可老实说,饶你打。”丫头说:“去烧香,不知道就偷卖了她。”公子满眼落泪,说:“冤家,不知是正妻,是偏妾?”丫头说:“他家里自有老婆。”公子听说,心中大怒,恨骂:“亡八淫妇,不仁不义!”丫头说:“她今日嫁别人去了,还疼她怎的?”公子满眼流泪。

正说间,忽闻朋友来访。金哥劝:“三叔休恼,三婶一时不在了,你纵然哭她,她也不知道。今有许多相公在店中相访,闻公子在院中,都要来。”公子听说,恐怕朋友笑话,即便起身回店。公子心中气闷,无心应举,意欲束装回家。朋友闻知,都来劝说:“顺卿兄,功名是大事,婊子是未节,哪里有求婊子而不去求功名之理?”公子说:“列位不知,我奋志勤学,皆因玉堂春的言语激我。冤家为我受了千辛万苦,我怎能轻舍?”众人叫:“顺卿兄,你倘联捷,幸在彼地,见之何难?你若回家,忧虑成病,父母悬心,朋友笑耻,你有何益?”三官自思言之最当,倘或侥幸,得到山西,平生愿足矣,数言劝醒公子。

会试日期已到,公子进了三场,果中金榜二甲第八名,刑部观政。三个月,选了真定府理刑官,即遣轿马迎请父母兄嫂。父母不来,回书说:“教他做官勤慎公廉。念你年长未娶,已聘刘都堂之女,不日送至任所成亲。”公子一心只想着玉堂春,全不以聘娶为喜。正是:已将路柳为连理,翻把家鸡做野鸳。

且说沈洪之妻皮氏,也有几分颜色,虽然三十余岁,比二八少年,也还风骚。平昔间嫌老公粗蠢,不会风流,又出外日多,在家日少。皮氏色性太重,打熬不过,间壁有个监生,姓赵名昂,自幼惯走花柳场中,为人风月,近日丧偶。虽徽是纳粟相公,家道已在消乏一边。一日,皮氏在后园看花,偶然撞见赵昂,彼此有心,都看上了。赵昂访知巷口做歇家的王婆,在沈家走动识熟,且是利口,善于做媒说合,乃将白银二十两,贿赂王婆,央她通脚。皮氏平昔间不良的口气,已有在王婆肚里。况且今日你贪我爱,一说一上,幽期密约,一墙之隔,梯上梯下,做就了一点不明不白的事。赵昂一者贪皮氏之色,二者要骗她钱财。枕席之间,竭力奉承。皮氏心爱赵昂,但其开口,无有不从,恨不得连家当都津贴了他。不上一年,倾羹倒筐,骗得一空。初时只推事故,暂时挪借,借去后,分毫不还。皮氏只愁老公回来盘问时,无言回答。一夜与赵昂商议,欲要跟赵昂逃走他方。赵昂道:“我又不是赤脚汉,如何走得?便走了,也不免吃官司。只要暗地谋杀了沈洪,做个长久夫妻,岂不尽美。”皮氏点头不语。

却说赵昂有心打听沈洪的消息,晓得他讨了院妓玉堂春一路回来,急忙报与皮氏知道,故意将言语触恼皮氏。皮氏怨恨不绝于声,问:“如今怎么样对付他才好?”赵昂道:“他进门时,你便数他不是,与他寻闹,叫他领着娼妇另住,那时凭你安排了。我央王婆赎得些砒霜在此,觑便放在食器内,把与他两个吃。等他双死也罢,单死也罢。”皮氏说:“他好吃的是辣面。”赵昂说:“辣面内正好下药。”两人圈套已定,只等沈洪人来。

不一日,沈洪到了故乡,叫仆人和玉姐暂停门外,自己先进门,与皮氏相见,满脸赔笑说:“大姐休怪,我如今做了一件事。”皮氏说:“你莫不是娶了个小老婆?”沈洪说:“是了。”皮氏大怒,说:“为妻的整年月在家守活孤寡,你却花柳快活,又带这淫妇回来,全无夫妻之情,你若要留这淫妇,你自在西厅一带住下,不许来缠我。我也没福受这淫妇的拜,不安她来。”昂然说罢,啼哭起来,拍桌拍凳,口里“千亡八,万淫妇”骂不绝声。沈洪劝解不得,想道:“且暂时依她言语在西厅住几日,落得受用。等她气消了时,再领玉堂春与她磕头。”沈洪只道浑家是吃醋,谁知她有了私情,且又房计空虚了,正怕老公进房,借此机会,打发他另居。正是:你向东时我向西,各人有意自家知。不在话下。

却说玉堂春曾与王公子设誓,今番怎肯失节于沈洪,腹中一路打稿:“我若到这厌物家中,将情节哭诉他大娘子,求她做主,以全节操。慢慢地寄信与三官,教她带两千两银子来赎我去,却不好。”及到沈洪家里,闻知大娘不许相见,打发老公和她往西厅另住,不遂其计,心中又惊又苦。沈洪安排床帐在厢房,安顿了苏三。自己却去窝伴皮氏,陪吃夜饭。被皮氏三番五次催赶,沈洪说:“我去西厅时,只怕大娘着恼。”皮氏说:“你在此,我反恼;离了我眼睛,我便不恼。”沈洪唱个淡喏,谢声:“得罪。”出了房门,径往西厅而来。原来玉姐乘着沈洪不在,捡出他铺盖撇在厅中,自己关上房门自睡了。任沈洪打门,哪里肯开。却巧皮氏叫小段名到西厅看老公睡也不曾。沈洪平日原与小段名有情,那时扯在铺上,草草合欢,也当春风一度。事毕,小段名自去了。沈洪身子困倦,一觉睡去直至天明。

却说皮氏这一夜等赵昂不来,小段名回后,老公又睡了。翻来覆去,一夜不曾合眼。天明早起,赶下一轴面,煮熟分作两碗,皮氏悄俏把砒霜撒在面内,却将辣汁浇上,叫小段名送去西厅:“与你爹爹吃。”小段名送至西厅,叫道:“爹爹,大娘气你,送辣面与你吃。”沈洪见得两碗,就叫:“我儿,送一碗与你二娘吃。”小段名便去敲门。玉姐在床上问:你做什么?”小段名说:“请二娘起来吃面。”玉姐道:“我不要吃。”沈洪说:“想是你二娘还要睡,莫去闹她。”沈洪把两碗都吃了,须臾,小段名收碗去了。

沈洪一时肚疼,叫道:“不好了,死也死也!”玉姐还只认假意,听着声音渐变,开门出来看时,只见沈洪七窍流血而死。正不知什么缘故,慌慌地高叫:“救人!”只听得脚步响,皮氏早到,不等玉姐开言,就变过脸,故意问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想必你这小淫妇弄死了他,要去嫁人!”玉姐说:“那丫头送面来,叫我吃,我不要吃,并不曾开门。谁知他吃了,便肚疼死了。必是面里有些缘故。”皮氏说:“放屁!面里若有缘故,必是你这小淫妇做下的。不然,你如何先晓得这面是吃不得的,不肯吃?你说并不曾开门,如何却在门外?这谋死情由,不是你,是谁?”说罢,假哭起“养家的天”来。家中童仆养娘都乱作一堆。皮氏就将三尺白布摆头,扯了玉姐往知县处叫喊。

正值王知县升堂,唤进问其缘故。皮氏说:“小妇人皮氏。丈夫叫沈洪,在北京为商,用千金娶这娼妇玉堂春为妾。这娼妇嫌丈夫丑陋,因吃辣面,暗将毒药放入,丈夫吃了,登时身死。望爷爷断她偿命。”王知县听罢,问:“玉堂春,你怎么说?”玉姐说:“爷爷,小妇人原籍北直隶大同府人氏。只因年岁荒旱,父亲把我卖在本司院苏家。卖了三年后,沈洪看见,娶我回家。皮氏嫉妒,暗将毒药藏在面中,毒死丈夫性命。反倚刁泼,诬赖小妇人。”知县听玉姐说了一会,叫:“皮氏,想你见那男子弃旧迎新,你怀恨在心,药死亲夫,此情理或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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