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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纵是有意心不懂

夜色已深,灯会转眼也即将结束。

漱月在人群中急急找到了谨羽,奕飞和熙墨。

“漱月,你跑哪儿去了?这么半天也没见着你人!”奕飞凑上去急的询问。

“噢!我有些事耽误啦!…”漱月的眼神似有躲避,瞄了瞄眼前的三人。忽觉少了龙嫣活泼的身影。

“咦!龙嫣呢?”漱月自然的岔开话题,好奇的问道。

面前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可奕飞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她呀!肯定又是贪玩,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一旁的熙墨察觉到什么:“不可能的!龙嫣虽然贪玩,但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回来的!”;此话一出,奕飞才隐隐感觉一丝不对劲儿。

漱月与众人都面容焦急起来:“我们…我们还是赶快去找她吧!”;奕飞决定将四人分开去寻,他单独去了人群密集的街道中心,因为那里是最热闹的地方。龙嫣一向爱凑热闹,去那里肯定少不了。

人山人海的街道,奕飞将路边的小摊寻了个遍,仍是没有龙嫣的身影。“龙嫣!龙嫣!…”他边寻着,边用力呼喊着。一种莫名的心慌充斥着整个心房。

“会去哪儿呢?”奕飞不停地喃喃道,不知不觉间已走了好久,找了好久。他的心情无比失落,夹杂着一些不明所以的着急。脚步像是有千斤重,脑里各种胡思乱想。

再次回到客栈,另三人也早已回来。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熙墨着急的坐也坐不住。

“没有!”奕飞垂下疲惫的眼皮,轻轻道出这两个字。

“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龙嫣,万一她碰上什么危险怎么办?”漱月也凑上去,柳眉紧锁。

谨羽叹了一口气,站起:“可能有什么方法可以感受到龙嫣的存在呢?…”;话音刚落,立刻惊醒了在场的三人。

“谁有感受人心的法术?”漱月望着奕飞和熙墨,红唇微动。

“也许我可以找我的师弟奕凡来帮助我们,他是虚清长老门下的大弟子,深受长老深传!”奕飞提及师弟与长老,一脸严肃。

“那还等什么,快点找他帮忙呀!”熙墨催促道。奕飞从包袱里拿出三根长长的香,施法,将它插入精致的小型鼎炉。几缕青烟环绕在众人周围,在空气中拂开,变成一面镜子。

很快一个男子出现在镜中,一袭道士的装扮,凌角凛冽。眉似剑,唇如血,头顶白玉墨冠。“师兄!…”镜中的男子面容惊喜。

“奕凡,我们现在碰到了一些麻烦,需要你帮助我们查找一个人的踪迹!”奕飞站在镜前一本正经道。

“好!那我就施传心法术,你站在用心感受着你要找的人。然后我会顺着你的心,将你的心与要找的人的心紧紧相连,你就可以找到他了!”奕凡刚一说完,奕飞就紧闭双眼,用整颗心感受着龙嫣。

想着她嬉笑怒骂的样子。镜中的奕凡缓缓施动着法术,空气中闪着红光,如一根线从镜中穿出,绑住了奕飞的心。

他在心里喃喃:“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奕凡继续施法,无形的红绳穿过人山人海,很快找到了龙嫣,与她紧紧系在一起。

奕飞的脑里也随即出现了龙嫣的身影。她被关在一间黑漆漆的极其破旧的大院,“莫家堂”一面厅堂门上悬挂着刻有这三字的牌匾。

他睁开眼,不明白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师兄!怎么样?”奕凡望着奕飞沉重的模样问。

奕飞的心此刻与龙嫣是密切相连的,他能清楚感受到龙嫣的虚弱。“嗯!谢谢你,奕凡!我现在要去找龙嫣!”他说着就奔向了门外。奕凡惊异的看了看奕飞离去的身影,施了法,让镜子消失。

“奕飞!…”三人紧随在奕飞的身后唤着。他停下来,等着三人追上来。

“你,你还没说龙嫣她在哪儿?”熙墨吁着气,平稳自己的呼吸。

“她在莫家堂,反正我知道去,你们跟着我就行了!”奕飞一说完,立即转身继续感应着龙嫣的存在。三人无奈的只好跟随其后。

穿过热闹的集市,来到一荒僻小路。阵阵冷风刮过,拂起众人的衣袖裙角,这里似与人间隔绝,根本寻不到一个人的踪影。

只有一间破旧,古老的大院坐落在此。“她肯定在这里!”奕飞走近大院,感受到的分明是股邪气。长满青苔的台阶不知多久没有被人打扫,藤条顺着屋檐墙壁爬进了院内。冷风一吹,大门“吱”一声轻开半面。

奕飞壮大胆子迈进,众人也跟了进去院里。细看周围,没有半分动静。可大家却还是被惊异了。门外还是破烂不堪的样子,可里面却又是另一番天地。

院内草木正盛,地面没有残存一丝垃圾,更像是一间最为普通不过的民乡大院。隐隐间,堂内传来一曲袅袅笛音。婉转悠扬,清脆悦耳。

顺着笛音方向看去,堂中央有一个身着墨绿长衫,乌黑的头发被白冠束起的男子。他表情似笑非笑,眉下的双眸似有盈光流动。如梦如幻般款款走近他们。

“你是谁?难道是你劫持了龙嫣?”奕飞看着男子,不客气地大声喊着。

男子嘴角微翘,将玉笛玩弄于股掌之间:“来者皆是客,不如你们随我进去坐坐!”

谨羽扫了一眼男子,见他这般孤傲,目中无人,心生厌烦:“喂!我不关心你是谁!但你如果劫持了龙嫣,那就怪不得我们动手了!”

男子大笑,声音极其刺耳:“我莫霄惶的院子是别人想进则进,想出则出的吗?”男子并无一点想放走龙嫣的意思。

奕飞一急,随即拔出身上常带的利剑与男子打斗起来。漱月与熙墨,谨羽也上其中帮忙。

利刃与风摩擦出熟悉的轻潇,寒光闪过。奕飞腾空而起,刺向对方,挽起几朵悠扬的剑花。男子动作敏捷,侧身躲过,一掌将奕飞打倒在地。

他只觉胸口一闷,一吸气,红血从嘴角溢出。男子两手一挥,院内两侧走出三男两女,机械地从后面快速地摁住了熙墨与漱月:“奕非!谨羽!你们先去找龙嫣!”漱月挣扎着,可仍动弹不得。

奕飞艰难丛地上爬起,与谨羽施法,如风一般消失在众人眼前。走过狭长的亭廊,龙嫣的气息越来越强烈,他感应到她就在自己的身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房门紧锁的简陋屋子。奕飞赶上去,强行用脚踹开。只见墙角处躺着熟悉的身影,女孩儿的面颊苍白如纸,柳眉微微蹙着,一张樱唇并无半分血色。

奕飞迎上去,凝视着她的憔悴面孔。“龙嫣!”他轻轻唤着。女孩儿仍是纹丝不动,谨羽站在一边,心中想的尽是漱月与熙墨被抓住的画面,焦急不已:“奕飞!还是先把龙嫣带回去吧!漱月,熙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奕飞小心地将龙嫣放在背上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救他们!”

话音刚落,谨羽幻出“溺云”,步履匆匆奔出门外。此刻漱月和熙墨已被男子绑在了堂中。

“放了他们!”谨羽高大的身形屹立在男子眼前,落下了一大片阴影。后面奕飞背着龙嫣恶狠狠地瞪着男子。

“哼…!”男子轻抿一口茶,瞧也没瞧他们。突然一抬眼,露出凶恶的眼光,从背后抽出玉笛与谨羽交手。

几招后,男子明显不是谨羽的对手。谨羽几掌,就将男子震出内伤。他随即吹奏玉笛,又是那样一种悲伤刺耳的笛音,让人脑中轰鸣一片。

谨羽努力定住心神,一旁的奕飞捂紧双耳。他望着那那男子手中的玉笛妖异非常,拔出了“溺云”,顿时散发出真真刺眼炫目的光芒。盯紧他手中玉笛位置,往下一劈。

“咔嚓”一声,玉笛已变为两半坠落在地:“你……”男子气的声音抖瑟,正要小心拾起,一把利刃闪着寒光架在自己的脖间:“快说!你究竟是何妖物?为何要绑架龙嫣,再不说小心我杀了你!”

男子并无丝毫畏惧,轻佻一笑。也许是见到主人被捕,看守着漱月和熙墨的三男两木忽上前来,准备抓住谨羽。

见那群三男两女行尸走肉,如失了魂魄一般。谨羽施动法术,像是要把三男两女毁灭。还未动手,男子一副惊恐的模样叫喊着:“不要!不要!求求你,别伤害他们!”

谨羽不解的收回法术:“为什么?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木偶!”

男子突然变得格外痛苦,似是想起了一些无比可拍的事:“他们不是人偶,而是我的亲人!”

此话一出,谨羽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冰冷的涟漪,奕飞,熙墨和漱月都怔住了:“怎么可能?”熙墨的双眼顿时睁大。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劫持她吗?”男子说着就将眼神投到龙嫣的身上。

“为什么?”奕飞倒是真的很好奇。

“因为她真的和我的妻子梅儿很像!”男子追忆这往事,心痛如刀割。“你还有妻子,她人呢?”漱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是男子接下来的一段话却惊住了所有人:“我本是修炼千年的竹林妖魅,擅长制作人偶。当年,我吹着玉笛外竹林中,谁知身为千金小姐的梅儿出门踏青偶遇上我。她也爱弹奏乐器,几番交谈,我便允诺与她回府,教授她吹奏玉弟。那段时光我们都很快乐,很快,我也向她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她不曾嫌弃过我,还屈身嫁我。可是人与妖的寿命各有长短,我不希望魅儿有一天她离开我,所以我萌生了一个愚蠢的想法。把我人间的亲人及妻子豆变成人偶永远陪着我!梅儿她不知道我的想法,当我计划成功后,她才终于知道,气愤伤心地跳河自尽。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这些年来,我只有越活越累!”

众人都轻叹一口气。“纵使他们能永远陪着你,可是他们没有思想,连行动都收你控制,这与死了又有何区别!”谨羽厉声喝斥。

男子苦笑:“我知道呀!所以我很后悔。要不是因为那个愚蠢的想法,梅儿又怎会……”他垂下内疚的双眸,心早已遍体鳞伤。

“如果我是你妻子,我要是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伤心,会后悔爱上你!”熙墨沉重的说道。

只见男子目光空洞的注视着昏迷的龙嫣。“梅儿!我真的错了!”话音刚尽,他猛地握住谨羽手中的“溺云”,硬生生的刺进自己的体内。

良久,滚烫的液体溢出,湿了男子的墨绿长衫。“梅……”一句话正要再说出口,却被永远哽咽在了喉咙。迷糊的双眼之间,隐约有一抹熟悉,思念已久的倩影。再闭眼,倩影渐渐被黑暗轮没。

身子突然随着体内灵力的流逝碎成千万片。三男两女也跟着男子生命的消失幻灭。谨羽收回“溺云”,众人静静感受着这场悲剧的终结,纷纷叹气……

正值夜色,窗外静谧。众人站立在龙嫣的床铺边等待着她醒来。忽然传来“咚!咚!咚!”急匆的敲门声,惊扰了这一刻的安宁。

漱月以为是小二来送饭菜上楼,主动上前打开朱门。谁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又带着熟悉的年轻少侠,他面含微笑地注视着自己。

漱月不知道此时的他对自己也是这般似曾相识的感觉,少年双眸清澈,眉宇间正气凛然,身后背着一把精致的佩剑。

“请问仇奕飞是住这里吗?”少年试探着询问。奕飞听到是喊自己的名字,立马赶去,瞥了一眼门外:“奕凡!你怎么来了?”

漱月望着他俩刚见面就如此熟络,一下子明白过来,打开朱门,引客进入,屋内的人则围了上来。

“你是?”熙墨打量着少年,又望了一眼奕飞。

“哦!我叫奕凡,是奕飞的师弟。这次下山是受师傅之命来帮助你们的!”奕凡突然又将目光转向了坐在对面饮茶的漱越,只觉女孩儿气质非凡,一时竟怔住了。

“哎呀!两位师傅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放心呀!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我的武功和法术也不是白学的呀!”奕飞不耐烦地怨着。

“噢!……”奕凡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向师兄奕飞,可余光却总是瞥向别处。

“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最要好大哥;这位呢!是最美的熙墨!还有这位,这是楚楚动人的漱月!还有刁蛮的公主龙嫣,不过她现在躺在床上呢!”奕飞指着他们,一个一个地介绍着。

“漱月”二字入耳,奕凡只觉熟悉非常。这个名字像是早已熟记在心。

月色撩人,清风扑面。

龙嫣的睫毛煽动,手指轻颤,很快清醒过来:“我怎么回来啦?…”她捏着昏沉的头部,众人被她的言语吸引过来。

“是我救的你!要多谢谢我!”奕飞得意地笑着。

“什么嘛!我失踪了那么久,你什么时间救我的?啊?”龙嫣没有感谢,仍是一阵儿奚落。奕非倒也再没跟她计较,无奈地苦着脸。

她在众人中发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这位是?”

“我叫奕凡,奕飞的师弟!”奕凡介绍起自己,笑眼盈盈。

“没想到,奕飞你还有师弟呀!他肯定比你厉害吧?”龙嫣毫不客气地打趣着。

奕飞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你……!”他瞪着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龙嫣闷哼了一声,侧过头,不去看他。

“奕凡,这次下山你准备待多久?”奕非没有理会空嫣,转身去问奕凡。

“我也不知道,这人间我也没来过几次,正好跟着大师兄。若是碰上什么麻烦,我奕凡一定会尽力帮忙的!”只见奕得猛地一拍奕凡的肩膀,爽快的说:“好!好样的!”

现在认已经全部都齐了,我们在柳州也不要耽搁太久。我看接下来就去寻第二把正义之剑吧!”漱月道。

众人纷纷为了上来:“下一站去哪?”

“据我的感应,正义之剑就在西南方,也就是福宁镇!”漱月解释着。

“福宁镇!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奕飞睁着黑亮的眸子问道。

“事不宜迟,明日启程吧!”谨玉语气笃定。

“那就明日吧!”漱月应声点头,众人都返身回房中收拾包袱,准备下一站未知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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