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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丽的邂逅总是无心的

天空快要彻底变暗的时候,少女终于在一身痛哼中醒了。刚睁开眼的少女似乎惊讶眼前毫无预料的画面,猛地坐了起来,刚好扯动了肩上的伤口,疼痛使她轻轻地叫出了声。

少年听到声音后连忙转头关切地问道:“你醒了”。

少女用左手捂着右肩上的伤口,借着仅剩的光亮努力地看清眼前少年的脸。回想起自己落水前的遭遇便发觉是眼前的少年救了自己,赶紧感激的说:“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客气”少年回。

星月山连着半月湖,是座风景很美的小山峰。很早就被洪承兴看中,将其中间全部打空布置了大量机关当作阵法试炼佳地。当年洪承兴为了阻挡一位狂妄后辈的强盗行径,将其引诱至此,欲将其困住好生教育一番,却万万没想到此后生不但弑武造诣惊人,阵法修为也不输他这个阵法大师几分。反而被他利用建造的阵法机关,将洪承兴困在他自己建造的牢笼。

如果不是被那把特殊大剑的强大弑力所封印,以洪承兴的阵法功力也不至于破不了区区七星阵从困山中逃离,无奈洪承兴当时那战输得实在不甘心,只好苟活在其中,寻找破阵之法。少年落入困阵后,洪承兴将其救活,并将毕生所学的阵法与机关术教于少年,这成了洪承兴在困阵里最后那几年唯一觉得活着有希望的事情。

然而在几个月前,洪承兴抵抗不住年岁已高和伤病折磨离开了人世。少年凭借着洪承兴所教的机关术,艰难的破掉了地七星阵的六个阵点。原本以为很难才能破掉大剑作阵基的封印,意外的居然轻易就解开了,之后便打通连着湖的石壁往湖面游去,碰巧快出水面的时候看到少女落水,便顺手救了起来。

要是迟上个一时半刻上来,少女恐怕就要丧命于此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少年想。

似乎是意识到周围太过于安静,少女下意识地对少年道:“我叫楚怜梦”。

少年回道:“我叫零落”。

楚怜梦和零落,总算是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你怎么会受伤的呢?”零落疑惑地问道,这么久了似乎从来没有感觉到敌人的痕迹。

楚怜梦慢慢回想起自己受伤的经历,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眼睛开始泛着泪花。

“是凶兽狄狼”。

“凶兽?这里怎么会有凶兽?”零落也被楚怜梦的回答惊到了。

似乎又回忆起些什么,楚怜梦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朝森林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着两个名字:“秋萍、红叶”,应该是她很相熟的同伴。只是,刚跑几步便无力地跌坐到地上。

在她前面不远处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胸膛已经被利爪撕开看的到白骨了,从没有被伤到的脸上可以看出是两位正灿烂花季的年轻少女。

楚怜梦眼里早就在打转的眼泪慢慢地滑落到脸颊,嘴里无声的喊着她们的名字。

零落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看到此番情景,心里顿时也很难过。安慰道:“你没事吧?不要太伤心了,可能凶兽还在这附近,我们还是先走吧”。

楚怜梦慢慢地站起来,突然脚上吃痛,眼看又要跌落,还好零落眼明手快扶住了她。原来是因为她脚踝上那道被利爪抓得不浅的伤口在刚刚跌坐到地上的时候又裂开了,鲜血流了出来。

痛楚让楚怜梦稍微理智了一点,默默地看着她们的尸体说不出话。

“你住哪里?我背你回去吧”零落说着蹲了下来让楚怜梦趴到他的背上,包袱和大剑都移到了前面,小白也受不了这气氛,钻回了零落的包袱里。

楚怜梦还是太过伤心,不想说话,用玉手指了下北面那座最高的山峰。

零落背着楚怜梦快步向山顶爬去,到半山腰的时候遇到终于发觉到他们的师姐好像不见了的水月府弟子。弟子们看到受伤了的楚怜梦师妹伤心的样子,也楞得慌了神,再等了片刻还是没发现另外两个随楚怜梦下山的师妹踪影,终于意识到她们很可能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两个稍年长的弟子赶紧让其他弟子去先通报师门。

到达山顶的时候,别具一格的水月府早已烛火通明,训练有素的水月府弟子正有条不紊的指挥和执行搜救他们心爱的师妹。然而他们表现得再镇静也掩盖不了他们看到零落背着楚怜梦回来的时候眼神中的担忧和关心。

毕竟,受伤的是除了是所有人都心爱的师妹,更是当今水月府的府主,封号弑神“温柔剑神”楚魂的女儿,他们的大小姐。

通往水月府的是一条两辆马车大小的石阶小道,道路尽头的两侧是修建过的山棱,右侧两人高的地方是一块突出的石壁,被人一剑削平,笔直、光滑、方正,壁面用剑刻的四个大字——“水月洞天”,锋芒涵蓄,苍劲有力,一气呵成。

道路看起来略显小气,然而进去后便豁然开朗。方圆数百丈,建筑错落有致,别具一格,前殿、正殿、后殿、侧殿、中央广场一应俱全。风景秀丽,恢弘大气,视野开阔,确实当得起“水月洞天”四字。

零落一行人到达前殿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府主楚魂和夫人唐婉秀等人也刚好赶到。他把楚怜梦交到唐婉秀怀里,唐婉秀手上泛着蓝光游走在楚怜梦的伤口上治疗,伤口快速的愈合了,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关切的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见母亲问起,楚怜梦渐渐止住哭泣缓缓讲述发生的一切:“明天就是母亲的生辰了,女儿知道母亲平时很喜欢摆弄些好看的花花草草,想着山下远些的地方或许会有您之前没见过的好看花儿,现在也正是花开的季节,要是能采些来给母亲做生辰贺礼也算是女儿一点孝心。于是下午修炼完就跟秋萍和红叶一起偷偷跑下山,却在湖边遇到了狄狼!它对着我们吼叫,吼完两声就直接朝我们扑过来,她们为了救我……”。

讲到后面她好不容易有些生气的脸上又多了两条泪痕。

“她们为了护着我被攻击了,我也被抓伤后掉进了湖里失去了意识,醒了后发现全身湿透了躺在岸边,是这位少侠把我从湖里救上来的,但是秋萍和红叶就……”。

了解事件全部经过后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水月府府主楚魂叹息一声朝零落拱手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零落没经历过这样的客套,不知所措,只好挠挠头笑道:“举手之劳,真的是举手之劳,刚从湖底逃出来……”突然想起自己本该是个已死之人和湖底的洪爷爷,他急忙打断了到嘴边的话,又不知道说啥只好再次挠挠头笑。

还好楚魂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继续客套地道:“敢问少侠贵姓?家住何方?师承何处?”

这一下在可把零落问住了,但别人都问了总得回答,他只好吞吞吐吐地边想边说:“在下零落,是个孤儿,父母……不知道是谁,在……雪域长大,后来……拜洪承兴老爷爷为师,……三个月前刚刚出师……”。很多事情他自己也不清楚前因后果,只好讲了个大概。

“原来是洪老爷子的弟子,在下水月府的府主楚魂,再次多谢零少侠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时日不早了,零少侠如不嫌弃,不妨先到本府歇息,明日再议,如何?”

“好啊好啊,多谢多谢,请问有吃的吗?”零落最烦这些客套了,在湖底吃了几年水草和鱼,早就吃到吐了,好不容易出来了,当然得先把味觉矫正过来,所以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楚魂也不客气,直接吩咐一名弟子带零落下去吃东西了。于是,他和怀里的小白一起毫不客气的吃光了四人份的晚饭。

饭后零落在水月府四处闲逛了起来,一来突然暴食这么多东西出来消消胃,二来借着月色欣赏下府中极美的风景。

整个气派的水月府在灯火的点缀下可以清晰地辨认出雄伟的轮廓,再加上今晚明亮皎洁的月光照耀,让水月府更加显得宁静祥和,尤其是在饮足饭包之后恬静愉悦的心情,虽然没有佳人相伴,也很让零落悠然向往。

不知不觉零落便一路漫步到了后院,此时正是晚膳后的歇息时间,后院早已无人,除了外来的且对什么都好奇的零落,便只有后院小广场中央的那一汪精雕细琢的莲花池。

百花齐放的盛夏,莲花虽生于水中也要与百花争个艳,亭亭玉立、英姿飒爽,加上月色的朦胧洁净,让略带粉红的白莲更加素雅淡然,像是身着白衣的仙女在池中翩翩起舞,零落不禁看得痴了。

等等!好像真的有个身着白衣的仙女在池中起舞!

她有着傲然娇美的容颜和玲珑婀娜的身姿,尤其是那优美动人的舞步,与池水和莲花交相在月色下轻盈摇摆,不知道是她点缀了仙池莲花,还是池水莲花衬托了她的仙气。更重要的是她腰间的两个莲花铃铛随着她优美的舞姿发出悦耳动听的铃音在不断地提醒着零落这不是幻觉,是真的仙女!

零落一步一步悄然接近水池,只想细细看看究竟,渐渐的近了,他爬上了池子边缘痴痴的看着,他脑海中无数次提醒自己屏住呼吸不要去打扰这份美丽。

池中仙女的舞蹈慢慢明快起来,她的脚底与水接触的时候发出蓝色的光,手上的动作也开始泛起蓝色的星光,散落进池中,像是一朵朵用舞姿画出来的莲花不断出现又消散。最后仙女开始旋转跃起,一跃,两跃,越跃越高,每一跃都会踏出一朵蓝色的美丽莲花,莲花的样子从花苞慢慢一跃一跃绽放,最后第七步的跃至最高的时候,空中一朵完全盛开的莲花,美的像烟花般灿烂。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仙女的体力刚好全部耗尽了。

“啊————”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仙女下落的途中显然也发现了零落这个不速之客,但为了完成这支舞她已经耗尽了所有体力,毕竟已经在这练了整整一天,这是她最后一次完整的练习,完成后就等着明天母亲生辰的时候好好表演以博母亲开心。

而此时此刻她已无能为力,身体本能地朝池子边缘落去,这个位置刚好就站着零落。

零落正沉醉在这绝命的舞姿中完全无法自拔,直到仙女的喊声彻底惊醒了他,发觉仙女跌落,以为是因为自己吓到了仙女,心下一慌,便慌得忘记了自己是在池子边缘,脚下意识发力,向池中滑倒了。

结果的画面就是仙女刚好压到了失足跌倒的零落,腰压着腰在落池子边缘,腿压着腿落入池中激起大片水花,头压着头往池外跌,唇压着唇来了个意外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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