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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番外1:月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吴忆会挽着云飞出现?不,不,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爱云飞,云飞也爱我的……可是云飞看都没看我一样,他来陪吴忆过生日……”蓝雪不解地盯着王子般的男友和公主样的吴忆,手挽手一步步走向蛋糕,再移步向酒杯塔……

眼前一幕好像他们的婚礼,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结局,蓝雪终于被激醒,明白自己的心终归是属于云飞的,可云飞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记得去年初夏的一个午后,蓝雪拿着简历扫视几名应征者,唤道:“吴忆?”吴忆答应着站起来。蓝雪点头微笑,向这个纤瘦娇小的南方姑娘投去欣赏的目光。四目交汇的瞬间,两人都觉彼此有些亲切。

蓝雪依照上司的安排,对吴忆进行走过场式的一面,谈了几个例行问题,便带她去见上司李明远。

这是她们的初遇,平淡无奇中有一份淡淡的好感。而这份好感,在两个月内迅速升温。

吴忆顺利成为蓝雪的工作拍档。蓝雪做文案创意,吴忆做画面设计,两人像是左手和右手,配合得默契无间,得心应手。她们相互欣赏彼此的才华,像是久违的知音。中午一起用餐,饭也更香了;下班一起乘车,路也快乐起来——两人骤然间成为无话不谈的姐妹。

蓝雪邀吴忆去住所吃饭,介绍闺蜜梅梅和好友大为给她认识。大为嚷嚷“女汉子有了新欢”,逗得吴忆咯咯笑。梅梅笑道:“哎,有你这样挑拨离间的吗?就会瞎嚷嚷,我家蓝蓝如今成功转型做淑女,而且名花有主。”

大为反驳道:“别以为留了长发,穿了裙子就能掩盖汉子的内心。”蓝雪挥拳就要抡向大为面门。大为抢道:“我没说错吧,这么快就自露马脚!”蓝雪收回拳头,嘴一撅,下巴一扬,带吴忆去自己房间休息。

双人床上,两人谈笑无边。吴忆告诉蓝雪,她为了一个深爱六年的男人来到这座城市。蓝雪惊得嘴巴大张,狂赞吴忆勇敢,还叫嚣要会会这个男人。吴忆甜笑说一定介绍给蓝雪认识。

七月底,《剑侠》游戏发布会上,蓝雪作为项目负责人,带团队做现场执行。活动结束时,蓝雪到门口照看人员离场,退让时跌在一个人怀里,道歉还没说出口,竟发现身后人是男友。蓝雪又惊又喜,与男友嬉笑蜜语。这一幕全落在几步之遥的吴忆眼中。

吴忆不可置信地呆立原地,却在蓝雪回头的瞬间慌忙挽起小楠的胳膊,让蓝雪误以为小楠就是她深爱的人,一时也惊得目瞪口呆。两个男人心似明镜,默默然成全两个女人的友谊。

自此而后,蓝雪待吴忆更加亲密。吴忆则心乱如麻,在逃避与面对中怨念渐生。蓝雪还当吴忆和小楠处得不愉快,小心陪她,私下里还让男友跟小楠说要多关心吴忆。

吴忆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趁中秋节请了几天假提早回家。中秋节后,吴忆满血归来,对蓝雪一如既往地亲密,却已暗中展开夺爱大战。回想过去的点滴,吴忆细细盘算,最终说服上司与其达成统一战线。而蓝雪还沉浸在姐妹情深的朦胧迷雾中。

国庆长假,四人计划单车出游却未能成行,蓝雪于是陪吴忆一起过节。两个女人一起做饭,吃饭,品红酒。蓝雪酒量浅,醉倒在沙发上睡去,一觉睡到黄昏后。醒来时,蓝雪看到吴忆光溜溜地坐在画架前画画,又惊觉自己全身****躺在沙发上,慌忙去抓衣服。

吴忆从容走上前,拿走蓝雪手里的衣服,冷眼细瞧她的身体,伸手轻轻抚摸那洁白细腻的肌肤。瞬间,蓝雪内心深处隐藏的一股冲动,如被接通的电流从头灌到脚,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慌张地躲过吴忆,又抓起衣服匆匆穿上就要离去,却在经过画架时止步。

“原来你这么害羞!”吴忆咯咯咯笑起来,打破了微妙的尴尬。蓝雪红了脸。吴忆又玩味地说:“你有的,我都有,至于那么害羞吗?”蓝雪默然不语,却在为刚才那股冲动找理由。

在莫名的迷惑中,蓝雪没有离去,而是与吴忆同床共枕,嬉笑夜话。在不经意的打闹中,蓝雪试着探索两个女人身体的化学反应,却又小心隐藏这份不安的好奇心。

国庆节后,四人单车出游,骑行骊山。欢快的旅途中,吴忆眉眼间有藏不住的爱意,一双明眸盛满爱的渴望,全部倾注在云飞身上。蓝雪的目光有一半时候停留在吴忆身上,很快便发现吴忆心里的秘密,也明白了左楠的失落。然而,蓝雪并无醋意,而是感到一种复杂的困惑。

“从小被当作假小子,也许是这个原因。”蓝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在遇见云飞前,蓝雪曾为自己还没正儿八经恋爱过而烦恼不已。梅梅说:“假小子的形象是会自动屏蔽掉很多男人啦,干脆你改变一下吧!”

在闺蜜的建议下,蓝雪开始留长发,穿裙子,摇身一变,假小子不再,窈窕淑女玉立亭亭,虽然总被大为取笑为“生了一副淑女的身,怀了一颗汉子的心”。

在迈向窈窕淑女的道路上,蓝雪遇到了云飞,收获了一份真挚的爱,养出千丝万缕的柔情,化作绵绵密密的女人味。然而,这样的改变,却在与吴忆的交往中,又悄然陷入混沌状态,令蓝雪感到困惑亦无措。

吴忆有意无意的提出四人活动,蓝雪从未拒绝过,因为不想看到吴忆的失落和不开心。聚餐,看电影,出游,滑雪,四人表面上成双成对,开心快乐,内心里其实不然。

云飞有时提起吴忆,而蓝雪似乎从不关心,内心里却在逃避与吴忆有关的选择问题。云飞只当蓝雪信任自己,是以也不再谈起吴忆。

当两人交往近半年后,蓝雪初尝禁果,渐渐肯定自己是正常的。

然而,每当在公司见到吴忆时,蓝雪心里的天平又开始摇摆,在迷惑中不由得观察她,也探究自己的内心,似乎对她的爱也一点一点多起来。而吴忆在蓝雪眼皮底下的小动作,她并非全然不知,却不当回事,只是巧妙地回避上司对自己的好。

年底,公司越来越忙,上司的加班电话越来越多,蓝雪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暂且放下雌雄莫辩的困惑。

那个周末原计划要去男友家吃饭的,蓝雪一早又被上司的电话叫去公司。男友下午来公司接她,正好目睹她晕倒在上司怀里的一幕,两人破天荒地在马路边大吵了一架。虽然吵架的时候,蓝雪很生气,很委屈,很难过,但冷静下来时,她想两个人静一静也好。蓝雪退一步的姿态,使两人进入长时间的冷战。

吴忆最近似乎心情不错——蓝雪的视线越过办公桌格挡,瞥一眼对面的她,顺手拿起桌上的日历来看,算算日子,与男友冷战快一个月了。

李明远兴致高昂地走进广告部办公室,朗声笑道:“公司年会定在情人节那天,会有一场盛大的舞会,大家可以带上男女朋友参加。”刘一凡起哄道:“也可以带上别人的男女朋友吗?”众人哄笑。吴忆眼珠一转,瞥一眼蓝雪,笑得有点儿得意。

“各位男士,把你最帅的一面拿出来。各位女士,把你们最美的一面靓出来。这可关系到我们广告部的士气啊!”李明远笑道。大家交头接耳,有人抱怨情人节要奉献给公司,有人说情人节有那么多人陪不孤单。蓝雪盯着电脑屏幕玩纸牌,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情人节前一天晚上,蓝雪拿出云飞买给他的白纱裙,又摸摸脖子上的紫色水晶项链,不禁犹豫起来。如果他们没吵架,她会开开心心穿上裙子,挽着他去参加舞会。可是现在,她穿是不穿呢?她刚要收起裙子,却被梅梅拦住:“这个韩云飞也真是的,明明没搞清楚状况,就错怪你,还警察呢!把你电话给我!”

蓝雪还没反应过来,梅梅已经在翻她的包,摸到手机随即拨通了云飞的电话,一阵劈头盖脸过去:“韩云飞,你小子眼瞎呀!蓝雪加班晕倒了,你以为她投怀送抱呢?你还是警察呢,脑袋缺根弦儿吧?怎么当警察呢?自己女朋友都不了解吗?”

梅梅笑瞧着雪,顿了一顿,又道:“蓝雪现在心情不好,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听好了,明天蓝雪公司在曲江国际开年会,下午两点有舞会,你准备准备,到舞会上找她吧!就这样,挂了!”梅梅扬了扬手机,笑嘻嘻道:“明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着他来找你!”

蓝雪噗嗤一笑,却又想起吴忆。

舞池一角,蓝雪一脸精致的妆容,白纱裙裹着曼妙的身段,绰约之姿不禁吸引了很多男士的目光。但凡上前请她跳舞的人,她都一一微笑回绝。她看到吴忆穿了一条粉色的抹胸晚礼服,打扮得光彩照人,亦频频拒绝相邀的男士,似乎也在等人。

又一支舞曲奏响,云飞还没到,蓝雪仍在静候,吴忆也在等候。

“小蓝,能请你跳一支舞吗?”李明远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来。蓝雪考虑到上司早上才被董事长点名表扬,当着太多人的面不好博他的面子,于是搭上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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