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950200000004

第4章 人之念(1)

我的母亲

文 / 邹韬奋

说起我的母亲,我只知道她是“浙江海宁查氏”,至今不知道她有什么名字!这件小事也可表示今昔时代的不同。现在的女子未出嫁的固然很“勇敢”地公开着她的名字,就是出嫁了的,也一样地公开着她的名字。不久以前,出嫁后的女子还大多数要在自己的姓上面加上丈夫的姓;通常人们的姓名只有三个字,嫁后女子的姓名往往有四个字。

在我年幼的时候,知道担任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妇女杂志》笔政的朱胡彬夏,在当时算是有革命性的“前进的”女子了,她反抗了家里替她订的旧式婚姻,以致她的顽固的叔父宣言要用手枪打死她,但是她却仍在“胡”字上面加着一个“朱”字!近来的女子就有很多在嫁后仍只由自己的姓名,不加不减。这意义表示女子渐渐地有着她们自己的独立的地位,不是属于任何人所有的了。但是在我的母亲的时代,不但不能学“朱胡彬夏”的用法,简直根本就好像没有名字!我说“好像”,因为那时的女子也未尝没有名字,但在实际上似乎就用不着。像我的母亲,我听见她的娘家的人们叫她做“十六小姐”,男家大家族里的人们叫她做“十四少奶”,后来我的父亲做官,人们便叫做“太太”,始终没有用她自己名字的机会!我觉得这种情形也可以暗示妇女在封建社会里所处的地位。

我的母亲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生的那一年是在九月里生的,她死的那一年是在五月里死的,所以我们母子两人在实际上相聚的时候只有十一年零九个月。我在这篇文里对于母亲的零星追忆,只是这十一年里的前尘影事。

我现在所能记得的最初对于母亲的印象,大约在两三岁的时候。我记得有一天夜里,我独自一人睡在床上,由梦里醒来,朦胧中睁开眼睛,模糊中看见由垂着的帐门射进来的微微的灯光。在这微微的灯光里瞥见一个青年妇人拉开帐门,微笑着把我抱起来。她嘴里叫我什么,并对我说了什么,现在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把我负在她的背上,跑到一个灯光灿烂人影憧憧往来的大客厅里,走来走去“巡阅”着。大概是元宵吧,这大客厅里除有不少成人谈笑着外,有二三十个孩童提着各色各样的纸灯,里面燃着蜡烛,三五成群地跑着玩。我此时伏在母亲的背上,半醒半睡似的微张着眼看这个,望那个。那时我的父亲还在和祖父同住,过着“少爷”的生活;父亲有十来个弟兄,有好几个都结了婚,所以这大家族里看着这么多的孩子。母亲也做了这大家族里的一分子。她十五岁就出嫁,十六岁那年养我,这个时候才十七八岁。我由现在追想当时伏在她的背上睡眼惺松所见着的她的容态,还感觉到她的活泼的欢悦的柔和的青春的美。我生平所见过的女子,我的母亲是最美的一个,就是当时伏在母亲背上的我,也能觉到在那个大客厅里许多妇女里面,没有一个及得到母亲的可爱。我现在想来,大概在我睡在房里的时候,母亲看见许多孩子玩灯热闹,便想起了我,也许蹑手蹑脚到我床前看了好几次,见我醒了,便负我出去一饱眼福。这是我对母亲最初的感觉,虽则在当时的幼稚脑袋里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母爱。

后来祖父年老告退,父亲自己带着家眷在福州做候补官。我当时大概有了五六岁,比我小两岁的二弟已生了。家里除父亲母亲和这个小弟弟外,只有母亲由娘家带来的一个青年女仆,名叫妹仔。“做官”似乎怪好听,但是当时父亲赤手空拳出来做官,家里一贫如洗。我还记得,父亲一天到晚不在家里,大概是到“官场”里“应酬”去了,家里没有米下锅;妹仔替我们到附近施米给穷人的一个大庙里去领“仓米”,要先在庙前人山人海里面拥挤着领到竹签,然后拿着竹签再从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带着粗布袋挤到里面去领米;母亲在家里横抱着哭涕着的二弟踱来踱去,我在旁坐在一只小椅上呆呆地望着母亲,当时不知道这就是穷的景象,只诧异着母亲的脸何以那样苍白,她那样静寂无语地好像有着满腔无处诉的心事。妹仔和母亲非常亲热,她们竟好像母女,共患难,直到母亲病得将死的时候,她还是不肯离开她,把孝女自居,寝食俱废地照顾着母亲。

母亲喜欢看小说,那些旧小说,她常常把所看的内容讲给妹仔听。她讲得媚媚动听,妹仔听着忽而笑容满面,忽而愁眉双锁。章回的长篇小说一下讲不完,妹仔就很不耐地等着母亲再看下去,看后再讲给她听。往往讲到孤女患难,或义妇含冤的凄惨的情形,她两人便都热泪盈眶,泪珠尽往颊上涌流着。那时的我立在旁边瞧着,莫名其妙,心里不明白她们为什么那样无缘无故地挥泪痛哭一顿,和在上面看到穷的景象一样地不明白其所以然。现在想来,才感觉到母亲的情感的丰富,并觉得她的讲故事能那样地感动着妹仔。如果母亲生在现在,有机会把自己造成一个教员,必可成为一个循循善诱的良师。

我六岁的时候,由父亲自己为我“发蒙”,读的是《三字经》,第一天上的课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一点儿莫名其妙!一个人坐在一个小客厅的炕床上“朗诵”了半天,苦不堪言!母亲觉得非请一位“西席”老夫子,总教不好,所以家里虽一贫如洗,情愿节衣缩食,把省下的钱请一位老夫子。说来可笑第一个请来的这位老夫子,每月束修只须四块大洋(当然供膳宿),虽则这四块大洋,在母亲已是一件很费筹措的事情。我到十岁的时候,读的是“孟子见梁惠王”,教师的每月束修已加到十二元,算增加了三倍。到年底的时候,父亲要“清算”我平日的功课,在夜里亲自听我背书,很严厉,桌上放着一根两指阔的竹板。我的背向着他立着背书,背不出的时候,他提一个字,就叫我回转身来把手掌展放在桌上,他拿起这根竹板很重地打下来。我吃了这一下苦头,痛是血肉的身体所无法避免的感觉,当然失声地哭了,但是还要忍住哭,回过身去再背。不幸又有一处中断,背不下去,经他再提一字,再打一下。呜呜咽咽地背着那位前世冤家的“见梁惠王”的“孟子”!我自己呜咽着背,同时听得见坐在旁边缝着的母亲也唏唏嘘嘘地泪如泉涌地哭着。我心里知道她见我被打,她也觉得好像刺心的痛苦,和我表着十二分的同情,但她却时时从呜咽着的断断续续的声音里勉强说着“打得好”!她的饮泣吞声,为的是爱她的儿子;勉强硬着头皮说声“打得好”,为的是希望她的儿子上进。由现在看来,这样的教育方法真是野蛮之至!但于我不敢怪我的母亲,因为那个时候就只有这样野蛮的教育法;如今想起母亲见我被打,陪着我一同哭,那样的母爱,仍然使我感念着我的慈爱的母亲。背完了半本“梁惠王”,右手掌打得发肿有半寸高,偷向灯光中一照,通亮,好像满肚子装着已成熟的丝的蚕身一样。母亲含着泪抱我上床,轻轻把被窝盖上,向我额上吻了几吻。

当我八岁的时候,二弟六岁,还有一个妹妹三岁。三个人的衣服鞋袜,没有一件不是母亲自己做的。她还时常收到一些外面的女红[ 女红:旧时指女子所做的纺织缝纫刺绣等工作和这些工作的成品。

]来做,所以很忙。我在七八岁时,看见母亲那样辛苦,心里已知道感觉不安。记得有一个夏天的深夜,我忽然从睡梦中醒了起来,因为我的床背就紧接着母亲的床背,所以从帐里望得见母亲独自一人在灯下做鞋底,我心里又想起母亲的劳苦,辗转反侧睡不着,很想起来陪陪母亲。但是小孩子深夜不好好的睡,是要受到大人的责备的,就说是要起来陪陪母亲,一定也要被申斥几句,万不会被准许的(这至少是当时我的心理),于是想出一个借口来试试看,便叫声母亲,说太热睡不着,要起来坐一会儿。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母亲居然许我起来坐在她的身边。我眼巴巴地望着她额上的汗珠往下流,手上一针不停地做着布鞋──做给我穿的。这时万籁俱寂,只听到滴搭的钟声,和可以微闻得到的母亲的呼吸。我心里暗自想念着,为着我要穿鞋,累母亲深夜工作不休,心上感到说不出的歉疚,又感到坐着陪陪母亲,似乎可以减轻些心里的不安成分。当时一肚子里充满着这些心事,却不敢对母亲说出一句。才坐了一会儿,又被母亲赶上床去睡觉,她说小孩子不好好的睡,起来干什么!现在我的母亲不在了,她始终不知道她这个小儿子心里有过这样的一段不敢说出的心理状态。

母亲死的时候才廿九岁,留下了三男三女。在临终的那一夜,她神志非常清楚,忍泪叫着一个一个子女嘱咐一番。她临去最舍不得的就是她这一群的子女。

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但是我觉得她的可爱的性格,她的努力的精神,她的能干的才具,都埋没在封建社会的一个家族里,都葬送在没有什么意义的事务上,否则她一定可以成为社会上一个更有贡献的分子。我也觉得,像我的母亲这样被埋没葬送掉的女子不知有多少!

老哥哥

文 / 臧克家

秋是怀人的季候。深宵里,床头上叫着蟋蟀,凉风吹一缕明光穿过纸窗来。在我没法合紧双眼的当儿,一个意态龙钟的老人的影像便朦胧在我眼前了。

可以说,我的心无论什么时候都给老哥哥牵着的,在青岛住过了五年,可是除了友情没有什么使我在回忆里怅惘,有那便是老哥哥了。青岛离家很近,起早也不过天把的路程呢。记得在中山路左角一家破旧的低级的交易场中常常可以得到老哥哥的消息。前来的乡人多半是贩卖鸡子回头带一点洋货,老哥哥的孙子,也每年无定时地来跑几趟,他来我总能够知道,临走,我提一个小包亲自跑到嘈杂的交易所里从人丛中从忙乱中唤他出来交到他的手里。

“这是带给老哥哥的一点礼物。”

“这还使得呢!”口在推让着小包却早已接过去了。我知道这点礼物不比鸿毛有分量,然而一想老哥哥用残破的牙齿咀嚼着饼干时的微笑,自己的心又是酸又是甜的。

老哥哥离开我家,算来已经足足十年了。在这个长的期间里,我是一只乱飞的鸟,也偶尔的投奔一下故乡的园林。照例,在未到家以前,心先来一阵怕,怕人家说我变了,更怕有些人我已不认识有些人已见不到了。到了家一定还没坐好,就开始问短问长了。心急急想探一下老哥哥的存亡,可是话头却有些不敢往外吐,早晚用话头的偏锋敲出了老哥哥健在的消息心这才放下了。

前年旧年是在家里过的。正月的日子是无底幽闲,便把老哥哥约到我家来了。见了面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他却大声喊着说:“你瘦了!小时候那样的又胖又白!”从他刚劲的声音里我听出了他的康健了。

“老哥哥,你拖在背上的小辫也秃尖了。”他没有听见,便在我的扶持下爬到我的炕头上了。

我们开始了短短长长的谈话,话头随意乱摆是没有一定的方向的。他的耳朵重听,说话的声音很高,好似他觉得别人的听觉也和他一样似的。用手势,用高腔,不容易把一句话递进他的耳朵里去,他说,他常常挂念着我,他的身子虽然在家里,可是心还在我的家呢。

语丝还缠在嘴角上,可是他已经虎虎的打起鼾声来了,我心里悲伤的说“老哥哥老了”。

呼吸像拉风箱,一霎又咳嗽醒了,楞怔起来吐一口黄痰。他自己仿佛有点不好意思,要我扶他趋搭地到耳房里去,在那儿也许他觉得舒心一点,五十个年头身下的土炕会印上个血的影子吧?于今用了一把残骨他又重温别过十年的旧梦去了。

傍晚了。来留他住一宿,他一面摇头一面高声说:“老了,夜里还得人服侍!日后再见吧!”我用眼泪留他,他像没有看见,起来紧了紧腰踉跄着向外面移步了。我扶着他,走下了西坡,老哥哥的村庄已在炊烟中显出影子来了。

我回步的时候晚霞正灼在西天,回头望望老哥哥,已经有些模糊了,在冷风里只一个黑影在闪。

“日后再见吧!”我一边走着一边回味着老哥哥这句话。但是一个熟透了的果子谁料定它刹那会落呢?

回到家来更念念着老哥哥了。老哥哥真是老哥哥,他来到我家时曾祖父还不过十几岁呢。祖父是在他背上长大,父亲是在他背上长大的,我呢,还是。他是曾祖父的老哥哥,他是祖父和父亲的老哥哥,他是我的老哥哥。

听老人们讲。他到我家来那不过才二十岁呢。身子铜帮铁底的,一个人可以单拱八百斤重的小车,可是在我记事的时候他已是六十多岁的暮气人了。那时他的活是赶集,喂牲口,农忙了担着饭往坡里送。晒场的时节有时拿一张木叉翻一翻。扬场,他也拾起张锨来扬它几下,别人一面扬一面称赞他说:“好手艺,扬出个花来,果真老将出马一个赶俩。”

从我记事以来,祖父没曾叫过他一声老哥哥,都是直呼他老李。曾祖父也是一样。

曾祖父的脾气很暴,好骂人“王八蛋”。他老人家一生起气来,老哥哥就变成“王八蛋”了。

祖父虽然不大骂人,然而那张不大说话的脸子一望见就得叫人害怕。老哥哥赶集少买了一样东西,或是祖父说话他耳聋听不见,那一张冷脸,半天一句的冷话他便伸着头吃上了。我在—边替老哥哥心跳,替老哥哥不平。心里想:“祖父不也是老哥哥手下长大了的吗?”

老哥哥对我没有那么好的。我都是牵着他的小辫玩。他说故事给我听。他说他才到我家来,我家正是旺时;六曾祖父做大京官,门前那迎风要倒的两对旗杆是他亲手加入竖起来的,那时候人口也多,真是热闹。语气间流露着“繁华歇”的感叹。我小时候最是迷赌,到了输得老鼠洞里也挖不出一个铜钱来的困窘时,我便想到老哥哥的那个小破钱袋来了。钱袋放在他枕头底下,顺手就可以偷到的,早晚他用钱时去摸钱袋,才发现里面已经空空了。他知道这个地道的贼,他一点也不生气。我后来向他自首时是这样说的:“老哥哥,这时我还小呢,等我大了做了官,一定给你银子养老。”

他听了当真的高兴。然而这话曾祖父小时曾说过,祖父小时也曾说过了!

在黄昏,在雨夜,在月明的树下,他的老话便开始了。我侧着耳朵听他说长毛作反,听他说天下掉下彗星来。然而给我印象最深的要数这一次了。那年我八岁,母亲躺在床上,脸上蒙一张白纸,我放声哭了,老哥哥对我说母亲有病,他到吕标去取药吃上就好了。后来给母亲上坟也老是他担着菜盒我跟在后头,一路上他不住地说母亲是叫父亲气死的。“当年大相公,剪了发当革命党,还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好,你小时穿一件时样的衣裳,姑们问一声‘又是外边那个娘做来的’,这话叫你娘听见,你想心里是什么味?而后,皇帝又一劲地杀革命党,你爷戴上假发到处亡命。这两桩事便把你娘致死了。”

老哥哥一天一天的没用了。日夜蜷缩在他那一角炕头上,像吐尽了丝的蚕一样,疲惫抓住了他的心。背屈得像张弓。小辫越显得细了。他的身子简直成了个季候表,一到秋风起来便咯咯地咳嗽起来。

“老李老了!老李老了!”

同类推荐
  • 我的中东

    我的中东

    行走,跟随心的方向。自印度等诸佛国禅修之旅结束后,吴苏媚再次出发,以一个女性的浪漫与豪情,进入中东迷局,历经约旦,埃及,叙利亚,黎巴嫩,叙利亚,伊朗,土耳其,以色列与巴勒斯坦,约旦。当中东离你如此之近,这片土地比你想象中更为温情。它甚至是安宁的。最美的旅行,事先没有地图。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下一站将会到达何处。读千卷书,行万里路。当你将中东走遍,不光地理、历史、政治、军事知识见长,宗教知识也同样受益。上帝将这片土地切的细细碎碎的,各种关系复杂,交错,也有趣。只身入乱局,一心住安宁。乱局无助,迷局无解,在无助与无解的境地中,发现最大、最坚固的爱,以及自由。
  • 仰望大地

    仰望大地

    是作者的第二本散文集。选收作者近年发表过的作品60余篇。作者善于从个人的记忆和情感出发,紧密融合社会现实和人生际遇,关注一个时代普遍的人的情感变化和心理状态,并以独到的感觉与思辨,领悟和提炼世界与生活中的内涵与哲理,体现出对时代、对人生沉静而真挚的情怀,呈现出一种质朴与向上的精神和品格。
  • 在全世界迷路

    在全世界迷路

    本书是位列日本文坛三大女作家之一,角田光代的个人散文集。她以看似微不足道的点滴细节,道出了旅行的意义与精髓,并刻画出最有温度的生活风景。全书分为“思旅”与“思物”两大部分。“思旅”篇,我们可以跟随她的脚步,一同体验与感受世界各个角落的鲜活魅力;“思物”篇,则是同她一起,细数身边那些与生活相关的实用小物,由物延及儿时的回忆与理想,感悟生活的真谛与乐趣。角田光代在书中分享了她在世界各地旅行时的所思所感,同时处处可见令人无限眷恋的平凡日常光景,读来轻松愉悦,倍感亲切。
  • 从18岁开始出发

    从18岁开始出发

    《从十八岁开始出发》作者杨莹,一个出生在新疆的美丽女孩子,坚信着“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世界只有爱让我成长”这样的格言,在高考结束后用收费品攒的钱去了梦想中的西藏。从那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从世界屋脊开始了别具一格的成长之路。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她以边卖文边旅行的方式,走过了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德国、荷兰、法国等14个国家,《从十八岁开始出发》介绍了她在这一路上经历的爱情、友谊和成长的故事。
  • 餐饮企业规范化管理全书

    餐饮企业规范化管理全书

    本书以管理理论为引入点,重点以管理制度、工作规范、防伪职责和表格等实用工具的形式,全面而具体地介绍了餐饮企业规范化管理要点。全书分为餐饮概论、包括前期经营规划、厨房管理、服务现场管理、原料采购管理、菜单设计管理、营销管理、质量控制管理、成本控制管理等几大板块,全方位展示了餐饮企业实施规范化管理的各个方面与细节。
热门推荐
  • 医后小红娘:美男快进窝

    医后小红娘:美男快进窝

    被人推入山崖,时光错乱。菱国的云尚书之女,云子曦。爹爹疼娘亲爱,还有一个智障弟弟。偶然发现,她是云仙楼的红娘。别人是个个仙女如云的春香楼,她是美男如云的云仙楼。当个红娘也不错。“爹爹,我去寻美男了。为咱家添口饭吃啊。”从此,云子曦就踏上寻美男之路。美男不从?“苓弦,去拿我新制作的蚀毒丹来,去给小美男好好尝尝。”“娘子,寻了那么久美男,不如把我做你的压寨夫人吧?”某男道。“嘿哟,你胆子活腻了,敢来调戏我?”某女道。“娘子,终生我只嫁你一人,不然,我来娶也行!”
  •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也爱你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也爱你

    一只猫爱上了一个人,在那个人死后的灵魂眼里她变成了女孩。那个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还是想和她的未婚妻白头到老,但最后只能看着未婚妻嫁给别人而自己烟消云散。而那只猫直到最后一刻还是陪着他。
  • 从汉奸到英雄

    从汉奸到英雄

    八年抗战,一个永恒而又沉痛的话题。老天将一个现代人抛在那个悲惨的年代,抛在民族存亡的岔道口上。睁开眼睛,他会看到一个民族最深的伤口:阴沉的天空下,谁的家园被孽火焚烧?谁的女儿被兽兵追逐?谁的兄弟被无情的杀戮?谁的父老乡亲在淫威下被迫屈下双膝?这些在历史上都切实的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又活生生的在他眼前重映时,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来自最本能的召唤,发自最切身的感受,杨国权不以自己穿越附身的汉奸加纨绔为负担,在毁谤和非议中,他象一个充气的皮球,外力越强,弹得越高,越强。他,从花园口决堤的洪水中,从沼泽般的黄泛区横空杀出,在血雨腥风中,用鲜血,甚至生命重新铸炼出百折不挠的坚强意志。在饱经蹂躏的古老大地上,书写出一段值得他永远回忆的个人历史。浴血奋战的惨烈,儿女情长的缠绵;冷酷无情的厮杀,脉脉温情的瞬间;阴险毒辣的对手,柔情蜜意的美人;让我们随着他,一起走完这个丰富多彩的人生吧!
  • 职场泡妞指南:八美女图

    职场泡妞指南:八美女图

    由于撞破老板偷情,被解雇的陈熙在落魄中进入了擎天集团,前后遭遇了两个性格迥异的美女老总……在乌烟瘴气的擎天集团,陈熙陷入到漩涡般的权利争斗的同时,又与两个美女老总情愫暗生,最终,他凭借出色的能力、运气,在职场之路步步攀升……
  • 狙击之神

    狙击之神

    抗日狙击手沈云穿越到修真界,成为器宗唯一传人.凭借着出色的炼器之术,他对自己的毛瑟98K进行一次次的改造.任你皮糙肉厚,也承不住我狙击步枪的一击,沈云坚信:即便在高手如云的修真界,这也是不变的真理!且看沈云在修炼的道路上,如何一步步踏向颠峰……(新人新书,希望大家能票票支持,偶爱你们^_^)
  • 无敌星际大盗

    无敌星际大盗

    一个小帮派的小头目,被逼征女上贡,宁死不屈,脑袋一热,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绑架东方雪,全宇宙最有名的女巨星,银河联盟第一家族现任家主的孙女。一时间,震惊了整个联盟,震惊了整个宇宙,就连星际第一大盗,都不得不感叹自愧不如。而这,却仅仅是开始。一个惊天大盗,一代绝世枭雄,一位狂妄的疯子,即将诞生。【新书上传,求收藏、求推荐】
  • 萌后,请卸妆

    萌后,请卸妆

    年方二十的庄宜珺被自家丞相老爹硬进宫做了名不副实的太后,一边和自己老爹斗智斗勇,一边与初恋情人摄政王相爱相杀,还要照顾皇帝的面和心不合,最后有情人苦尽甘来相守到老。
  • 折神记

    折神记

    谁说神不可逆?谁说神不可弑?为父报仇,叶无双踏上一条弑神之路。逆天行,踏破九重天,只为摧毁神殿。为红颜,愿受千夫指,只为与你相守。
  • 极品摄魂师

    极品摄魂师

    他不会定身术,但可以让别人无法动弹!他不会附身术,照样可以控制别人的行为与思想!因为他是——极品慑魂师!从今往后,不论天上地下,神魔鬼怪,你们的魂魄,我统统可以控制!
  • 不败剑神

    不败剑神

    剑出东方,唯我不败!剑锋无敌,所向披靡!且看小小剑宗弟子,在剑道繁衍至巅峰的大陆上,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剑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