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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的过去……(2)

“为什么?”我诧异地问。我不参加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恐男症发作,他不参加却没有理由呀!

“你不参加,我又没有其他人可以选择,当然就没必要参加了。”他叹口气。

什么叫没有其他人可以选择?难道今天围着他的那些女生都不是人?

就在我困惑不已的时候,只听他补充说:“如果我选择其他人,你肯定会吃醋,那只能算了。”

“乐迦南!”我怒气冲冲地大吼起来,真是要被他气疯了,他哪只眼睛看见我吃醋了?

“别这么激动,我说了不会找别的女生,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我。

可他的这种安慰根本就是多余的,我根本就不是在担心!

“拜托你,你去找其他女生吧。”我只好扬起一张苦瓜脸。我到底要怎么才能跟他说明白呢?

“好了,别闹了,你再这样我就真的去找别的女生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去吧去吧。”我眯起眼睛笑着说。如果是这样,那我真的要长舒一口气呢!

谁知道他像是安抚宠物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表示:“我知道你说的是反话,我不会上当的。”

呃……

我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难道就真的没办法让他弄清楚我的意思?

“真的,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去找别的女生。”

他太过认真的保证让我一时间有点儿失神。怎么有点儿奇怪呢?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感觉上这不应该是朋友之间的对话吧?

在我还没有理清头绪的时候,乐迦南却拉着我的手腕朝学校后门走去。

“作为忠心对你的回报,请我吃午饭吧。”

“食堂不在这个方向啊!”真是的,都来学校几天了,他还没弄清楚学校的食堂在哪里吗?我着实有点儿无奈。

“学校的菜太难吃了,简直就是难以下咽,不知道厨房那些家伙是怎么做出那种难吃的东西来的。”他一副嫌弃的表情。

学校的菜明明还好,哪像他说的那样难吃啊,明明是他平常生活太好,不习惯罢了……

“那么,你打算去外面吃?”

“不。”他摇了摇头,表明我的理解似乎存在着某种巨大的问题。

“那……”

“不是我,是你跟我。”

“啊,我不去,这样做被老师发现就糟了!”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

“你不说我不说,怎么可能会被发现?”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不行不行!”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立场相当坚定。中午私自离校这种事要是被老师知道,下场真的会很惨!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才不要跟这个傻瓜冒险做这种事!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霸道地说完,就拽着我的手臂使劲儿将我往后门的方向拖。

我深深地知道自从遇到这个家伙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人权可言,所以最后连象征性地挣扎都省略了,直接悲哀地顺从了……

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馆里,当我眼睁睁地看着乐迦南狼吞虎咽地消灭掉了一碗牛肉面,外加一碗红烧肉,再加一份冬瓜排骨汤。之后,我仅剩不多的食欲也消失了。

“你怎么不吃啊?”他瞅着我碗里的牛肉面。

“没什么胃口,你吃吧。”我好心地把碗里的牛肉都奉献给了他。

他当然乐于接受,一边大口嚼着牛肉,一边感慨地说:“老实说,一个月前,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跟你坐在这里,这么和谐地吃牛肉面。”

我也仔细回想了一番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不得不感叹自己所发生的变化。一个月前的我根本不敢这么坦然地跟男生说话,更不要说这么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吃饭了……从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融洽相处,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你说,会不会我的病已经好了呢?”我不禁这么问。因为现在我一点儿也不反感乐迦南的碰触了,会不会是我的恐男症已经痊愈了?

“嗯……从你最近的表现来看,很有这种可能。”乐迦南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验证一下就好了。”我托着下巴说。

“这还不容易验证吗?”他当即掏出一把零钱塞进我的手里。

我有些不明所以:“做什么?”

“把这些钱拿去给那个服务生。”乐迦南顺手指了一下前台穿着工作服的收银员,那是个瘦瘦的男生。

“咦?”他的这个提议太过突然,我当场就怔住了。

“那么惊讶做什么?你不是想知道你的病是不是好了吗?用这样的方法试一试就知道了。”

“可是……”我有些担心,因为我实在没什么心理准备,害怕自己的恐男症再度发作。

“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乐迦南给我鼓气,“而且经过那么长时间的训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看着乐迦南鼓励的目光,我的心里顿时腾起满满的勇气。嗯,他说的没错,已经过了那么久了,说不定我的病真的已经好了,我应该对自己充满信心才对!

于是我把钱握在手里,深吸了一口气,朝那个收银员走去。

然而走到一半,我又退回来了……我还是对自己缺乏信心。

“我还是害怕……”我哭丧着脸说。

“别怕,严宝真,你一定可以的。”乐迦南用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目光灼灼地说,“你把那个男生当成我,就不会害怕了。”

没错,把那个男生当成乐迦南就好了!我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没什么好紧张的,这次我一定要成功,不能辜负了乐迦南的一番苦心!

于是我再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像乌龟一样慢慢地挪到了收银台前。

“那个……那个……我想……我想付钱……”不幸的是,当我来到那个收银员面前,口吃症又发作了。

其实那个收银员有着一张清秀柔和的脸,但我就是觉得可怕,特别是当他对着我笑的时候,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请问,你们是几号桌?”

“6……6……号。”我只想快点儿付了钱早点儿离开这里,不禁催促道,“多……多少钱啊?”

收银员脸上依旧堆满笑容:“一共是35块。”

“哦,好的。”

我数了数钱,把钱递过去。他连忙伸手来接,我却下意识地把手抽了回来,因为我害怕跟他接触!

收银员眼看着我把钱又收了回来,有点儿不解:“小妹妹,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我连忙把钱放在收银台上,赶紧落荒而逃了。再这么下去,我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我回到乐迦南身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经过刚才的一番验证,充分说明我的恐男症根本就没好,我还是害怕和男生接触,我还是这么没用……

“看来还是不行。”我沉重地叹了口气,在乐迦南对面的座位坐下,耷拉着脑袋说:“我没能把钱递过去,我害怕……怎么办,我好像只是对你不感到恐惧了,但是对其他男生还是一样……”

乐迦南沉默地看了看我,忽然扬起了笑脸:“别灰心,你不害怕我,也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再过一段时间,你的病一定能痊愈。”

真的是这样吗?我的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经过刚才的实验,我对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

“对不起。”尽管乐迦南那么努力地帮助我,可是一点儿效果也没有,他应该也觉得很为难吧?我太不争气了!

“干吗要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因为我,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对不起……”我再次诚恳地道歉。

“你再这样说我可就真的生气了。”乐迦南瞬间拉下脸来。

我只好闭上嘴,我们俩因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要怎么赶走这种消极的情绪。

“我没觉得你很麻烦。”沉默良久之后,乐迦南忽然说,“当然,有时候你的确是挺麻烦的,但是……我并不觉得很麻烦就是了。”

我没太明白他这句自相矛盾的话。

“什么意思啊?”我皱了皱眉,一会儿说麻烦,一会儿又说不麻烦,我都被绕晕了,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意思就是,虽然你这个人是个会让人头疼的笨蛋,可是呢,我并不讨厌跟你在一起,就是这样,懂了吗?”这一次倒是简洁明了,可惜听起来并不让人满意。

“你说谁是笨蛋?”我禁不住翻起了白眼。

“这种问题都要问,你不是笨蛋,谁是?”

迦南的嘴巴实在太毒了!气得我牙痒痒却一点儿也没办法回击。

好在这样的斗嘴竟然把刚才低沉的气压赶走了。

“好吧,看来我得感谢你对我这个笨蛋不离不弃。”我总算有了一点儿精神,只要乐迦南愿意继续帮助我,我就觉得还有希望。

“你当然得感谢我,如果没有我,真不知道你应该怎么生活下去。”他颇为自大地说,好像我已经离不开他似的。

拜托,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当然,我没好意思泼他的冷水。

“是,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我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就不用了,只要以后你的病好了,对本大爷以身相许就OK了。”

“呸!”我脸一热,这家伙说这种话还真是一点儿不害臊呢。

“哼,你以为我说真的?开个玩笑而已。”乐迦南甚是得意地说,“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还真以为你入得了本大爷的法眼?”

我整个人顿时被一种叫作“无奈”的情绪笼罩了。

见过脸皮厚的,就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我真怀疑乐迦南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能说出那样大言不惭的话来呢?

不过玩笑归玩笑,如果有一天,我的病真的好了,他应该就不会再陪在我身边了吧?一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有点儿落寞……好像会不太习惯……

大概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过朋友,而乐迦南是第一个愿意帮助我的朋友,所以对他产生了一点儿依赖吧?也许,等我的病好了,有了更多的朋友,这种依赖感就自然而然会消失,所以我没必要担心太多……

我这么安慰自己。

“怎么了?”乐迦南用手在我的眼前挥舞了几下,问,“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我连忙甩掉脑海里那隐隐不安的情绪。

“别这么泄气,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会继续帮助你的。”他好像误以为我是在担心他不想帮助我了……

“我没有泄气。”我不得不解释说。

“那就好。”他伸了个懒腰,“既然吃饱了喝足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去找点儿事做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立刻拉响了红色警报。因为我对上次喝醉的事还心有余悸,所以警惕地问:“干什么?又去游戏厅?”

“游戏厅多无聊啊,有点儿追求好吗?”他嗤之以鼻。

我很想骂人!上次不知道是哪个白痴硬把人家拖到游戏厅,现在反倒骂我没有追求?哼!

“那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我闷闷地问。

我发现,最近我老是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所以有点儿不爽。

“跟我来就知道了。”

结果,乐迦南带着我重新回到了学校后门,翻过铁门,穿过学校的树林,站在了学校一角废弃的教学楼前。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栋教学楼不知道什么原因即将拆迁,所以平常都不会有人过来。

“跟我进去就知道了。”他扬了扬下巴,依旧保持着神秘感。

我连忙拉住他,指着教学楼外面树立着的“禁止入内”的牌子,提醒他:“学校规定不能进去,我们还是别进去了。”我再看了看幽静的四周,忽然有点儿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

“你在怕什么啊。”乐迦南好笑地说,“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胆小,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走啦,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他再三跟我保证,我才勉强鼓起勇气跟着他走了进去。但是我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可是每次回头,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

真奇怪,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

在忐忑不安中,我跟着乐迦南到了教学楼的天台。站在空旷的天台,一抬眼便是一望无垠的天空。在水蓝色的天的映衬下,远处的城市和山峦形成了一幅格外多彩的画面。想不到,在这栋废弃的大楼上面居然可以看到这么好的风景!

“哇,这里的风景好美!”

站在高处,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视野一片开阔,心情不禁变得舒畅,就连呼吸也那么自由自在。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心里的杂念瞬间被一扫而空了。

“怎么样?这里的风景不错吧?”乐迦南站在我的身边,脸上带有淡淡的笑意。

“嗯!想不到这里还有这样的美景,看着这样的风景,心情都变好了!”我忍不住感叹。

“所以每个人都要善于探索才能发现惊喜,要是什么都止步于常规,就会失去很多乐趣。”

咦?没想到乐迦南也能说出这样的大道理,这着实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善于探索的人呢!”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那倒不是。”

乐迦南找了一块干净的空地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

我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等待他揭晓答案:“那是?”

“其实我是那天逃课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睡午觉,结果凑巧发现了这个地方。”他坏坏地一笑。

原来如此。

“但是呢,当这样看着天空的时候,我的心第一次变得那样平静。”他躺在地上,迷恋地看着天空。

“真的吗?”

我也像他那样躺在地上,满眼都是纯洁的蓝色,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整个身体、整颗心都融入了天空里,得到了彻底的净化,心一点点沉静了下来……

“怎么样?是不是什么都不想再想,是不是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

“嗯。”我小声回答。

他侧脸看向我。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也偏过脑袋看向他。

当我发现他幽深的眼睛里有我的影像时,像是被风轻轻吹了一下,平静的内心忽然扬起一片涟漪。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什么话都没有说。

时间好像真的在一刹那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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