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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干掉一切对手 (1)

一个犹太马夫在屈辱中流浪,残酷的生活让他悟到了竞争的最高境界:秘诀就是干掉对手。

在经历1929年的生死劫难之后,高盛的接班人开始跟白宫越走越近。在竞争激烈的华尔街,高盛左冲右突。要想干掉对手,就要壮大自己。在一次私人聚会时,高盛找到了学习的好榜样。

那个曾让华尔街闻风丧胆的“债券之王”与财政部掌门人结怨,最后惨烈地死掉。对手的献血让高盛领悟到另外一条门道:打通白宫跟高盛的旋转门,就可以杀对手于无形。

在收购神秘的杰润之后,高盛开始在欧亚掀起了猎杀飓风。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已经掌控美国财政部、美联储的高盛重拳出击,甚至不惜牺牲巨额诱饵,诱敌深入,无形之手掠过,对手尸首一片,血流满地。

1.一个马夫的发家史

马可斯·戈德门(Marcus Goldman)当年还是马夫的时候,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开启了一扇通往辉煌之路的大门。2009年,带着巴伐利亚犹太人血脉的高盛已经走过了140个春秋,生死沉浮。140年后的今天,曾经的小店成为掌舵美国白宫、操控全球金融的华尔街最伟大投行。

公元66年,当中国的大汉皇帝汉明帝正坐在龙椅上大封藩王,大搞石窟艺术的时候,耶路撒冷一场可怕的屠杀阴谋正在向犹太人袭来。贪婪的罗马总督弗洛鲁斯为了霸占总督府所在地凯撤里亚犹太圣殿财产,在希腊跟犹太人的混战中渔翁得利,恶意调拨希腊人跟犹太人。弗洛鲁斯借助希腊人之手,以总督府所在地凯撤里亚犹太圣殿附近的通路系希腊人地产为由,唆使希腊人阻挠犹太人进入教堂。犹太人万般无奈,希望身为父母官的弗洛鲁斯出面调解,弗洛鲁斯两头通吃,在接受犹太人贿赂后,又唆使希腊人在教堂附近侮辱犹太人。

希腊人的刁难跟侮辱激怒了犹太人,双方开始大打出手。耶路撒冷及巴勒斯坦各地的犹太人奋起抗争,弗洛鲁斯借助雇佣军对犹太人疯狂杀戮,仅凯撒里亚的犹太人就有2万人被杀害。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新仇旧恨促使全巴勒斯坦的犹太人举行武装起义。

罗马军团攻入耶路撒冷,烧杀掳掠,屹立586年的圣殿再度被毁,仅留下外墙残垣,即今日所谓之“哭墙”。报复性的屠杀之后,罗马帝国将犹太地区易名为“巴勒斯坦”,意即“非利斯人”,为希伯来民族之古代世仇,以示羞辱,并禁止犹太教,将神殿旧址改建为罗马神庙。

犹太人祖国沦亡,犹太人被禁止在巴勒斯坦居住,只准每年于圣殿焚毁之日入耶路撒冷哭墙凭吊。从此,犹太人被迫流散各地,西班牙、德国、俄罗斯、美国等地成为犹太人最集中的流亡地。他们一直在压迫跟歧视中忍辱繁衍,至公元1948年以色列建国,共计流亡1800余年,此乃历史上所谓的“大流亡”。

1805年10月14日,法国皇帝拿破仑击败普鲁士军队,控制了今天德国大部分地区,拿破仑颁布的《拿破仑法典》在德国成为基本法,按照拿破仑的意思,应该保障犹太人的政治权利,这段时间德国犹太人兴起“犹太人解放运动”,主张对当地政府效忠,并尽社会责任及义务。用德语代替希伯来文,以适应现代化的要求,甚至有主张把安息日由周六改制为周日,以便更近于其基督徒邻舍。拿破仑被称为“犹太人的解放者”。

普鲁士十年报仇。

1815年6月18日,军神拿破仑最后一次豪情万丈地检阅了自己的军队,在山呼海啸一般的“皇帝万岁”吼叫声后,拿破仑很快就听到了枪炮声,一条狭长的山谷顿时硝烟弥漫,杀声震天。这就是世界近代历史上发生在比利时的滑铁卢大会战,拿破仑所率法军被英国、普鲁士联军击败。

拿破仑兵败后快速撤回巴黎,在万民泪流满面的挽留下,拿破仑依然伤感地摘下头上的皇冠,宣布退位。犹太人开始倒霉了,欧洲各国恢复反犹措施,以南德各邦更加严厉,如巴伐利亚的犹太人不准进城、各乡镇对犹太家庭户数设限、犹太男子结婚后必须搬离居住地……加上南德工业落后,犹太人根本有任何生存机会,于是大举移民美洲。

牛贩子的儿子马可斯·戈德门在这时被迫离开自己在巴伐利亚的家园,开始了流浪生涯。

1848年,戈德门到了美国,可是他什么也不会。倒是小时候跟父亲贩卖水牛的时候看过别人拉马车,这属于体力活,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初来乍到的戈德门开始在美国拉马车。不久,他在费城遇到一个流浪到美国的德国姑娘,俩人坠入爱河。得到爱情滋润的戈德门决定不再干那种低三下四的下贱活儿,攒了点钱后就开了一家小店,自己当老板。

1869年,戈德门带着老婆孩子迁移到纽约曼哈顿南部松树街,在一条紧靠煤矿滑道建筑狭窄的地下室,挂牌马可斯·戈德门公司,经营借据的经纪业务,公司除了老板马可斯·戈德门外,仅有一名在殡仪馆上班的兼职记账员。

摇身一变成为经理的戈德门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都会穿着一身干净的礼服式外套,戴着高高的帽子,游荡在商铺林立的地段,一般马可斯·戈德门都会选择信誉跟实力都不错的商人进行交易。将需要现金周转的珠宝商、皮革商手上持有的本票用现金买下,将本票放在帽子里,然后继续满大街跑业务,当然也会在这个过程之中将越收越多的本票转卖给他人赚钱。

这是一个非常赚钱的买卖。举个例子,如果某珠宝商需要5000美元,但是手上没有现金,那么该珠宝商就写一个类似借据的条子:承诺凡是持有本人开出的借据,也就是所谓的本票,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开票人,就可以拿到5200美元。持有本票的商人们有时也会赶上急着用钱的时候,这时候很难立刻找到开票人,那么这些商人就会将这些收据卖给戈德门,戈德门再拿去卖给别的有钱人,有钱人要想赚取中间类似于利息的200元差额,就要给戈德门支付一定的提成,一般1千美元可以提到5美元。

每年有500万交易量的戈德门能够赚取25000美元。在跑街拉业务的过程之中,他认识了同样来至巴伐利亚的沙克斯,并将自己可爱的小女儿嫁给了这位小老乡。1882年,戈德门将沙克斯拉进公司,业务突飞猛进,于是戈德门决定跟记账员出身的女婿合伙,给女婿一部分股份。但是女婿没有资本,戈德门就借给沙克斯1.5万美元,于是,沙克斯就成了马可斯·戈德门公司的第一任合伙人。

同时,公司改用两人的姓氏Goldman和Sachs 合起来命名。这就是目前我们所知道的高盛(Goldman Sachs),高盛的合伙制历史开始了。

马可斯·戈德门跟老乡的联姻拉开了合伙人制度的序幕,也拉开了华尔街财团联姻的序幕,在两家联姻后的50年历史中,高盛的合伙人都是姻亲关系,典型的家族企业。到了1885年,也就是萨姆·沙克斯成为合伙人后第三年,马可斯·戈德门又让自己的儿子亨利·戈德门跟另一位女婿成为合伙人,将公司正式改名为高盛公司。

不过亨利·戈德门可不怎么争气,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差点将高盛带向了死亡边沿。

狂热的犹太基因正在吞噬亨利·戈德门的理智。

1914年6月28日上午9时正,19岁的波斯尼亚青年普林西普在萨拉热窝刺杀主张吞并塞尔维亚的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大公夫妇。巴尔干半岛的火药桶随着皇储的毙命而引爆,历史上称这一瞬间为萨拉热窝事件,热血青年一剑封喉,却将整个世界拖入了混战的局面。

7月23日,奥国在获得德国无条件支持下向塞尔维亚发最后通牒,包括拘捕凶手、镇压反奥活动和罢免反奥官员等,塞国除涉及内政项目外悉数同意。不过,奥国依然将行动升级。就在这个时候,德国知悉俄国的军事动员,德皇要求俄国停止并迅速备战。

7月28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

7月30日,俄国动员出兵援助塞尔维亚。

8月1日,德国向俄国宣战,接着在3日,向法国宣战。

8月4日,德国入侵保持中立的比利时,比利时对德国宣战。

同日,英国考虑到比利时对自己国土安全的重要性,和早前为了确保比利时的中立,而在1839年签署的伦敦条约,于是向德国宣战。

8月6日,奥匈帝国向俄国宣战,塞尔维亚对德国宣战,意大利宣布中立。

8月12日,英国向奥匈帝国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德国人向曾经残酷屠杀犹太人的俄国人宣战,高盛老板亨利·戈德门顿时来了精神,这个以德国犹太人血统自居的商人恨不得立刻回到德国,立即投身于战场,亲自跟俄国人贴身肉搏,将屠杀犹太人的刽子手沙俄皇帝尼古拉二世剥皮抽筋。这时的亨利·戈德门已经不再注重自己的商人身份,整天发表支持德国人继续战斗的言论,抨击以俄国为首的同盟国。

亨利·戈德门的小妹夫萨姆·沙克斯此时正在欧洲跟英国著名投资银行克莱沃特的大股东亚历山大·克莱沃特一起在乡间别墅垂钓,无论是亚历山大·克莱沃特还是另外的一个合伙人赫曼,都是纯正的英格兰人,他们都站在英国一边。克莱沃特可是高盛打入欧洲市场的忠诚合作者,战争让英国人感觉到了犹太人亨利·戈德门是个危险人物。

沙克斯感觉到事态不妙,立即赶回到纽约,苦口婆心地劝说这个小舅子,希望能够让他回心转意,将心思重点放在生意上来。尤其是这一次战争可以说是俄国、法国、英国为首的同盟国群狼对阵德国、奥匈帝国寥寥几个协约国,尤其是意大利临阵倒戈,加入同盟国,萨姆·沙克斯看不到小舅子强烈支持的德国的胜算在哪里。

JP摩根在纽约发起向英国贷款5亿美元的战争筹款计划,雷曼兄弟这样的犹太人公司都已经加入到了这个计划之中,华尔街只有高盛还没有加入,沙克斯苦口婆心地向小舅子分析战争的局势,痛诉苦难的家史,如果不是不少日耳曼人的排挤,自己的父辈们也不会流浪到美国,希望亨利·戈德门支持协约国阵营。

可惜沙克斯的小舅子就是一门心思支持德国,一点儿都不听沙克斯的。没有亨利·戈德门的投票,合伙人一致同意的高盛准则连沙克斯都没有办法执行。最后妹夫跟小舅子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亨利·戈德门还是一如既往地发表支持德国的言论,抨击同盟国。即便是在美国人宣布参战后,亨利·戈德门依然我行我素,言辞犀利。

恶果来了。

英国合作了20多年的伙伴克莱沃特发来了电报,告知高盛,现在处境很危险,英国政府已经警告要将克莱沃特列入黑名单。英国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内阁将亚历山大·克莱沃特本人找到政府,一句话没有说,直接将高盛跟德国银行之间的电报摆在亚历山大·克莱沃特的面前。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内阁无疑是在警告克莱沃特,现在高盛跟英国人做生意是为了支援跟英国人打仗的德国人,就是不怀好意。

英国人对高盛下手了,英国中央银行出手冻结了高盛与克莱沃特进行的外汇业务,并切断了高盛在伦敦的许多业务往来。为了维系跟克莱沃特的关系,高盛在伦敦一直没有设立分支机构,就是避免跟克莱沃特进行直接竞争。现在好啦,萨姆·沙克斯苦心经营的欧洲市场在小舅子亨利·戈德门的狂热好战之中完全丢失了。以JP摩根为首的华尔街商人在支持英国为首的同盟国背后,为了帮助协约国筹集战争资金,获得了大量的政府债券发行业务,赚得盆满钵满。

战争在持续进行,高盛彻底地被孤立。亨利·戈德门在德国人被打垮后离开了高盛,萨姆·沙克斯不得不收拾小舅子留下的烂摊子。战争跟血统交融,高盛走上了歧途……

2.1929年大崩盘:危险的天才

1928年12月,高盛再次走到了疯狂的边沿。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亨利·戈德门离开了高盛,萨姆·沙克斯也慢慢地将高盛的管理权交给两个儿子。没有了战火硝烟的美国经济快速繁荣,高盛也在美国经济的振兴过程中缓过劲儿来。萨姆·沙克斯在拯救高盛的过程之中挖到一个天才人物,也为高盛再次劫难埋下致命隐患。

威迪奥·凯琴斯(Waddill Cafcbings),是萨姆·沙克斯在哈佛大学的老同学,也是老朋友。这位爷当过律师,在JP摩根时正好赶上第一次世界大战,主要负责摩根的军火跟军需物质的采购。凯琴斯的口才非常好,在华尔街的人际关系很不错,高盛挖过来就是希望能够在证券包销业务上有所作为。

凯琴斯一到高盛,就对交易性业务很感兴趣,尤其是看准了零散资金空间。1928年12月,已经成为高盛合伙人的凯琴斯成立了高盛交易公司。高盛公布了在高盛交易公司的公开持股,让投资者一下子对高盛产生极大的信任感,高盛交易公司发行的股票受到狂热的追捧。

一切都出乎意料。

高盛交易公司原计划发行4000万到5000万美元的信托计划,其中高盛合伙人出资1000万美元。相对于2000万美元的合伙人资本来说,高盛合伙人这一次对已经成为最大合伙人的凯琴斯来说是绝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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