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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类是三天过客

石屋外清风拂面,阳光灿烂。阳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活动了几下差不多僵硬了的双脚。

突然,一阵深情的歌声传来。

追寻歌声,阳走到另一间屋子旁,屋子里有七八个大小不等的孩子围坐在阿努身边,阿努在教他们唱歌:

“早晨有没有父亲?

早晨的父亲是谁?

早晨有它的父亲,

早晨的父亲是太阳。

早晨有没有母亲?

早晨的母亲是谁?

早晨有它的母亲,

早晨的母亲是柏香树。

早晨有没有孩子?

早晨的孩子是谁?

早晨有它的孩子,

早晨的孩子是光明。

天上的一切都有它的母亲和父亲,

天上的一切都有它的孩子。

地上的一切都有它的母亲和父亲,

地上的一切都有它的孩子。

不要问我们的母亲是谁?

大地是我们的母亲,

不要问我们的父亲是谁?

太阳是我们的父亲。”

阿努苍老的声音深情地唱着,孩子们幼嫩的声音跟随着,唱了一遍又一遍。

阳好奇地依在门旁很感兴趣地听着,他觉得这歌曲很有趣,很好听,似乎是在述说亚班的起源。

突然,阿努的歌声转为高吭激昂:

“柏香树是永恒的,

幼芽是三天的过客;

草原是永恒的,

牛羊是三天的过客。

森林是永恒的,

野兽是三天的过客:

江河是永恒的,

鱼儿是三天的过客。

悬崖是永恒的,

老鹰是三天的过客;

空气是永恒的,

云雾是三天的过客;

天空是永恒的,

日月星辰是三天的过客;

大地是永恒的,

人类是三天的过客。”

阳被这歌声和唱词震撼了。他从这歌声中听出了,人是短暂渺小的,这短暂渺小中孕育着永恒。这歌声既有悲哀,又有昂奋;既有超凡脱俗的虚无,又有只争朝夕的执着和使命意识。只有经过那巨大的失落煎熬的痛苦的民族,才会有如此深沉的人生感触和宇宙观。

阳在屋子里坐了了一会儿,阿努让孩子们自己做游戏,来到阳身边:“在白屋里,你发现了什么?”阿努问道。

“我觉得这是一间很奇特的屋子,在那那座屋子里充满了神秘。”阳认真地回答。

“是的。那儿是我们亚班最神圣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以感受到遥远的祖先。我们还可以同宇宙中的兄弟交流。每当我们去到那儿,对生活,对生命,对孩子,对情和爱都会有新的思索和感受。”

“那座屋子对您也是谜吗?”阳进一步问道。

“是啊!那屋子对我们也是谜。”阿努认真地说。

“你们正在试着解开这个谜吗?我看到屋子里有许多书,是亚班的书,那些书是你们记录了亚班的故事,一定也有你们对白屋的研究吧。”

“虽然对那座屋子,我们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我们并不急于去解开这个谜。每个人,每个家庭,每个民族都应该有他们的秘密,因为秘密本身有一种引力,有一种美丽,我们认为有秘密的民族才是美丽的民族。”阿努有些自豪地说。

阳觉得阿努的话很有道理,他微笑着点点头,可他还是想更多地了解一些白屋,科学家的探索精神使他不管身在何处,都总爱刨根问底。

阿努似乎很了解阳在想什么,她接着说:“我们在白屋里学习,因此,那儿也是我们的学校,研究室。我们常常去那里学习和感受,也让孩子们去那里学习,和感受。有时候,我们也希望能更多地了解一些那座屋子秘密,可是常常感到无能为力。”

“阿努,我希望能经常去白屋看看,您能同意吗?阿美说,需要您的同意。”阳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阿努沉思了一会儿,“孩子,你不是亚班,可是你现在已经生活在我们中间了。你明白吗?你将永远生活在我们中间,永远也不能回你还来的那个社会了,过去对你来说,就像做了一场梦,你可以回忆,也只能回忆,你永远也见不到你过去的亲人和朋友啦。”

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因为他还从来没想过要永远留在亚班社会。

阿努接着说:“孩子,你对白屋了解得更多,对你并没有好处。白屋是亚班的秘密,可能也是所有人类的秘密。不管你了解了多少秘密,这些秘密都将与你一起永远留在亚班。”

“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自然界中的奥秘。”阳低声说。

“不行,你必须首先明白你将永远留在亚班,这对你将要努力做的事情很有意义。因为人是应该过有目的地生活,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阿努固执地说。

阳突然明白,是的,自己将永远留在亚班,自己所了解的亚班秘密也将永远留在亚班,它们不可能回到现代文明社会去引起轰动,自己以前所渴望的成名成家再也不可能了,阳还需要了解白屋的秘密吗?

阿努好像看透了阳的心思:“想一想你目前的处境,想一想你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东西。调整好你的心态,做一个亚班人吧。”接着阿努笑着说:“去找爱你的姑娘。她们会让你真正了解亚班,会使你的生活过得幸福快乐。”

阳认真思考着阿努所说的,很快还是他的学者心态占了上风,他有一种了解大自奥秘渴望,如果遇到奥秘不去探索,那他时刻都会坐立不安的。

“我明白,我会永远留在亚班。可是我更想了解白屋。”阳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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