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又一次遇蛇
当时对于从小被灌溉封建迷信思想的我们在树林深处看见传闻中的坟墓是真的感到恐惧。尤其是在那片黄土坡上居然还露出一半棺材，上面开了一朵不知名的的花。这画面非常的诡异。如今已是黄昏时分了，树林里非常阴暗。
我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脚却不听使唤。于是我稳下心神对小东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我们快走吧……。”
“啊……。呃……就是我上次好像来过这里。”小东被我的话惊醒过来忙支支吾吾答道。
“什么？你上一次来过？你不怕吗？”我惊问道。
“起初是挺害怕的，但也不能干什么啊，上次掏鸟窝就到这里了。我也不知道原来村里人说的是真的！”小东无奈的答道。
“那你……没发生什么意外吧？”我有些惊疑问道。
“呵呵，意外倒是没有，鸟窝却是大把。”说着他指了指周围的树木。果然有许多处巢穴。
我看了看，心想若是等下有更多的蛇，那肯定没救了。于是我拉着小东直接寻找路出去了。
出来后总算从险境中解脱，我警告小东以后别再接近那里，万一发生什么事，谁也救不了你。除了蛇，更让我以外的事，原来村里人说树林深处有座邪恶的坟墓居然是真的，我刚刚就看到了。于是我不敢想太多了。
而小东则只是干瞪眼问我：“蛇的事不用调查了吗？”
“等我重新查查资料再说，我得先问问生物老师知不知道。”我说完就去网吧了。
当时很穷，村里人家没有一部家用电脑，我不得不跑到几公里外的学校附近的网吧查询资料，顺便问问生物老师。
起初我以为那鸟叫声应该是一种村里人称“鬼鸟”的鸟类。鬼鸟传说是产妇死去所化，非常古怪，全身乌黑，外貌像猫头鹰又像燕子，很符合神秘的树林这概念。后来查到原来“鬼鸟”的生活习性是晚上，叫声单调，只会发出“轧轧轧”的声音，跟我们听的“急急急”声差别很大，于是它被排除了。
然后查到关于生活在树林的绿色蛇，叫做“青竹蛇”。它原名竹叶青，全身绿色，全长50~80厘米，头部呈三角形，有毒。但是跟我看到也完全不一样。
在树林里的蛇全身纤细，比青竹蛇更长，头部并不是三角形，而是扁小像颗棒棒糖那么大，至于有没有毒，看它们粉红色的蛇信，我忍不住咽口水。
最古怪的是随着鸟叫声的到来，那群绿蛇也会出现，这究竟怎么回事？好像从来没见过鸟类和蛇生活交集，带着疑问第二天我去了学校。
来到学校，我在实验室找到了生物老师。他是一个中年人，地中海的头发具有特色。他此时正在嫁接植物，看到我摇摇头才认出来。他问我怎么了的时候，我把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了他。
他听了之后，沉思一会儿说道：“你没事干嘛去调查这个？先把生物的嫁接学会再说。”
我差点跌倒，原本以为他会给我解释，没想到反而又扯到课文了。但我不失望，因为这是他授课的幽默性格。
他“呵呵”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你说的那种怪鸟它并不特别，只是普通鸟类罢了，至于蛇嘛，可能就是我们这边经常谈起的“青鸟喷”，书上没有记载。相传这种蛇纤细娇小，喜欢生活在绿色浓郁的植物，虽然它毒性不会太大，但是胃口却恐怖得惊人，一条成熟期的青鸟喷可以吃下一个婴儿。”
“嘶……”听到这我震惊不已，忙问道：“那它们平常以什么为食？”
“跟正常蛇一样，不过它们还会吞植物，因为植物很难消化，所以蛇的胃口也就固定下来，通常不会吃全饱，正是如此，青鸟喷的身形永远不大。”生物老师又继续解释道：
“可能那些鸟发出的叫声引起了青鸟喷的注意，它们便会冲着声音靠近鸟类或巢穴并吃掉鸟或蛋，自古蛇吃鸟蛋是常有的。如果你们这时刚好在鸟巢附近，它们就会攻击你们。你千万不要去惹这类爬行动物，一般它们不会惊扰人类的。”
听到生物老师的解释，我想起曾经听过大人们提起过青鸟喷，原来是真的有这类蛇。当时他们说有个人去砍竹，看到竹子上有鸟巢，便拉下来摘了它，不料鸟叫声频繁响起，他以为是那鸟巢有鸟却不理会，结果很多条蛇咬住那人的肩膀、大腿，手臂，每一口带起一块血淋淋的肉，直到只剩具阴森森的白骨，非常凶残恐怖。
后来村里人知道了，都纷纷打起灭蛇运动，有段时间这类蛇差点灭绝，剩余都是苟延残喘活下来。
真的如生物老师说的那样吗？真的不是坟墓的守护灵？那真实存在的坟墓怎么回事？于是我带着这些疑问决定重新一次测验。
第二天中午，小东就过来问我答案，我把生物老师的话原封报给他听。他了解饶有兴趣的对我说道：“不知你还想不想再去一趟，这次我自制了些硫磺火药，有得拼了。”
原来小东回去后便开始用硫磺自制火药打算防御那些蛇。这种硫磺不会爆炸，只会不断的喷出浓浓的烟雾，很多蛇都怕硫磺。经过一翻商讨，我们准备好就出发了。
还是这片树林，我们找到另一处巢穴，慎重检查后便开始攀登上去。这次我们把包包背上，后面是满满的硫磺竹管，只要发生不对劲，随手从后面一拔，然后通过嘴里叼着的燃香便能点着。
我们两个面对面平行往上爬，这是为了安全逃脱准备的，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一个压另一个。况且手上有硫磺管，万一掉下来砸到脸，不毁容也烫一层皮。
最初的几分钟，树林周围没有什么动静，我又小心翼翼的盯了盯四周其他的竹子，看看有没有蛇盘在那里。对于绿色的蛇，它保护色非常逼真，经过昨天的一幕凭空变出来，我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沙沙……沙……”树林安静的好诡异，只有被我们摇曳的竹叶从上端飘飘落下。我抬头看了看巢穴的位置，已经近在咫尺。我们擦擦因为紧张而冒汗的手心，各自拔出一枚硫磺管准备再上一步。
“急急急……急急……”不料我们才刚上不久，那高昂的鸟叫声又急促响起。论我们再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浑身哆嗦。紧接着我匆忙环顾四周地面，目不转睛，努力冷静应付接下来发生的情况、然而眼前这一幕我惊呆了。
“嘶……嘶……嘶……”，随着急促的鸟叫声不断，那吐蛇信子的声音也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抬头往巢穴上面看去，几条绿蛇死死咬住一只垂死挣扎的灰色鸟，没过几秒就被分尸吞没。越来越多的蛇从其他竹的上端盘旋下来，那吐着粉红色的蛇信子粘着羽毛，看得我头皮发麻。
“小东，上面”！我大喊一声，快速点燃一根硫磺管，小东也麻利点燃一根，两股呛鼻的黄色浓烟冲天而起，弥漫竹子上空。
果然那“嘶嘶”的声音逐渐减少，许多绿蛇四处往上逃窜。一根燃完我们又接着点另一根，直到把我呛得头晕目眩才停止。我抬头望了望巢穴上方，黄烟弥漫，什么也看不清，而那“嘶……嘶”的声音也停止了，我们两个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突如其来的“噼里啪啦”声使我们放平的神经线再次紧绷拉成一条细丝。我正想抬头往上看去，“滴滴嗒嗒……”几条粘粘软软的东西掉到我的脖子根，肩膀，我随手抓来一看。
“啊……去死滚开…滚开………”我头皮发麻，汗毛直立地把掉下来的蛇拼命甩开。然而有更多的绿蛇从上面滴滴嗒嗒落下来……
“啊好恶心、让开……”
“滚滚滚，走开走开……”
“小东，快走”！我几乎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不知从那来的力气，把小东从竹子拽下，使劲儿往外退开，也许人在最紧要的关头会爆发出隐藏的潜能。我们侥幸退到下边一片空地才身心疲惫的停下来喘息，后背全湿透了。
待到浓烟消散，我们过去一看，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绿色小蛇，不过都被硫磺熏得晕乎乎的。它们全身通绿，扁形蛇头，圆秃秃的顶上还有一撮白毛，令人不寒而栗。小东抓住其中一条掰开嘴巴，上下两颗獠牙非常尖利，发出寒光。见到这一幕，我的两腿腿还在不听使的瑟瑟发抖。这么多条蛇，要是全醒过来，后果可想而知。
“急急急……。急急急……。”正当我们仔细观察时，一阵惨厉的鸟声划破上空。我的神经又紧绷起来。突然地上的蛇齐刷刷蠕动翻滚起来，好像它们已经开始苏醒了。
“他娘的，快走快走，它们又活过来了。”小东显然被手上突然惊醒的蛇吓了一跳，狠狠甩开就往后跑。
这时我看到地上所有的蛇都竖起蛇头“嘶嘶……。”张开獠牙的嘴巴吐着蛇信。我双手举起来作投降状，大气也不敢出。眼睛紧紧的盯着它们，脚步缓慢的往后走。我每退一步，这群蛇就齐刷刷朝我蠕动一步，张开嘴巴狰狞的发出“嘶嘶”恐吓的声音，正要往我身上扑过来撕咬。
我额头的冷汗浸湿眼睛，咕噜咕噜不断咽口水让自己镇定。我晓得只要我移动大点，这群蛇便会一触即发。这时我整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呆在原地瑟瑟发抖，欲哭无泪。
“轰……。”突然在我左边发出一声巨响，我整个人像弹簧一样被吓了大跳，耳朵都快聋了。原来是小东点燃了他制作的硫磺管炮，试图引起蛇的注意。他一面往蛇群丢硫磺一面对我喊道:“快跑，快跑。”
我不再迟疑，连滚带爬往后面跑。直到我跑出了树林才端坐在地上拼命地喘息咽口水，他娘的，差点连命都丢了。这时小东也才气喘吁吁赶上来笑骂道：“你小子刚才跑得够快啊。”
我白了一眼向他表示了感谢，仍然心有余悸。要不是刚才小东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有一点使我惊奇的是，小东他平常一个人居然还敢在这里边乱窜，而且还曾到树林深处的坟墓里去，真不怕死。虽然树林深处坟墓是个传闻，不过那些蛇可是真真确确，一想到那画面，不寒而栗。
之后我警告过小东没事别往树林里边窜，既然村里的老人说那些蛇是树林坟墓的守灵，应该有它的根据。更何况……。那里真的有座坟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