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24
“我妈妈晚上到你家去治疗了。”
“针炙的效果不错，家里平静多了。”
“她现在对你家奶奶可崇拜呢。”
“万大夫说她起码要接受三个疗程的治疗，完了后看实际情况才确定下续。”
连着几天晚上，都会收到霍允庭的短信，汇报着他妈妈的治疗情况。这是好现象，因为帮到人，她奶奶得到肯定，双方受惠，万贵妃深感安慰。
周四晚上，当听到手机传来“咕噜”一声时，她高兴得马上去查看。结果来信者却是肖何，他说自己正在医院里加班，很空虚，好怀念那天跟她坐在冷饮店里的时光。
对于最近类似这种暧昧不明的信息，万贵妃感到应负不来。他的意图越来越明显，她就愈感到害怕。就像一个汽球，不停要灌气，眼见它快要爆炸了，那种惶恐与不安，让她心生恐惧，所以很多次她索性连信息也不回复。他几番力邀她周末去登山，万贵妃本来要拒绝，但绍敏已答应了小黑，连带也强迫她一定要参加。
很想找个人聊聊，可惜霍允庭的电话一直占线。直至睡觉前手机没再响过，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万贵妃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电话。
因为下一天就是五一假期的开端，所以小周末那天时间过得特别快。明天要去登山，万贵妃没有回家。依然整天没他的消息，她心情有几许低落。
周六早上，她早早就便被绍敏叫醒。
“天才刚亮，不用这么赶吧？”她爱困地揉着眼，脑袋还浑沌不清。
“早些出发空气才清新，而且坐车去都要时间。今天呀，会有意外惊喜。嘿！”绍敏神秘兮兮地嘻笑。
万贵妃不以为意，整个人像根隔夜的小黄瓜般软着身起床，刷牙梳洗。
吃过早餐后，万贵妃还是处于极道精神萎缩的状态，绍敏最终受不了的猛拍她的背。“精神点！别让肖师兄看到你这副鬼模样！”
“别再提肖师兄好不？我其实不想去。”她呵欠连连地说。
绍敏大惊：“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喜欢肖师兄？”
“我也说不来，反正……我现在有点怕他。”
“不会吧？今天还……”绍敏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出去跟他们会合的时候，万贵妃的电话响起来。她看看屏幕，二话不说就按下通话键。
“万贵妃……”熟悉的男音从彼端传来，顿时让她心花怒放。
“这么早打来干嘛？”语气中有种难以掩饰的得意与放肆。
“你今天是不是放假？”
“对呀？那又怎样？”明知故问。
“我在你学校南门。”
又一声不响的跑来。哼！“可是我今天没空，要去登山！”她颇神气地说。
“登山？”
“对！所以我今天没空理你！”总不能每次都要顺他的意，这样显得她多没骨气！
“能不能先出来跟我见个面？”他沉着声问。
“万小妃，肖师兄他们到了！”绍敏的声音在前方呼唤，万贵妃迟疑了几秒，决定狠下心。
“不能，我们要出发了，byebye。”说完果断地收线。
一时天天报道，一时了无音信。总是说来就来，来了就强硬要她陪。她又不是他养的小狗，任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电话再次响了几遍，万贵妃最后把电池取出来，断了恼人的烦扰。
登山是个体力活，一众八人有说有笑，慢悠悠地走。但如果有双眼睛始终不断地追随着你，那就另当别论。
加紧脚步去到半山腰，万贵妃无力了，停下狂喘气。冷不防一瓶蒸馏水递过来，她倏地扭头，即时跌进了肖何深邃的眼眸里。
“你别走那么快，否则还没到山顶就会晕倒。”
“哦……哦。”她接过水后讪讪地低下头，心里慨叹还是避不过呀。
“其实……我是不是让你很困扰？”
“呃？不不不！”万贵妃猛地抬头，尴尬地陪笑。
“上次吃饭的时我说过的话，回来后我想了很久，那天我不应该……”
“啊啊！绍敏她们上来了！”万贵妃突然朝他身后一指，顿时打断他的说话。她匆匆越过他，朝赶上来的大伙奔去。
好险！师兄到底想说什么？不会是想表白吧？万一他说喜欢她，她怎么拒绝？
突来的想法让她惊呆。为何要拒绝？以前不是天天渴望这事情发生吗？今天怎么首先想到的是拒绝？万贵妃捂着胸口，被自己的想法震惊。
鉴于脑内一片混乱，万贵妃只好紧紧粘着绍敏，以防再受刺激。
到了山顶，是自由活动时间。绍敏把万贵妃拉到一边去，悄悄问：“刚才肖师兄是不是跟你告白了？”
“没……没有？”他根本还没机会说出来她就跑了。
“没道理，大好机会呀！”
“你说什么？”好像她知道内情似的。
绍敏头一垂：“猪，肖师兄喜欢你呀，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不……不会吧。”虽然隐隐猜到，但万贵妃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不会？人家天天给你发短信是跟你闹着玩吗？我听小黑说，肖师兄这次来登山是准备表明心迹的，不然我干嘛硬拉你来？”
“……”原来她是共犯。
“哎呀，你是怎么了？之前暗恋人家得死去活来，现在他喜欢你了，你却别扭得要命！”绍敏敲着她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
“不要跟我说，你移情别恋了！”
“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天晚上对着手机咪咪笑，是不是喜欢上姓霍那个人？”
“哪有？”万贵妃大声疾呼。
“还否认！哪你说，为什么避开肖师兄？”
“我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连着几个重重的“没有”，万贵妃已经分不清是否认没避开肖何，还是否认没喜欢霍允庭。
“万小妃，问问你自己的心，到底想怎样！考虑清楚，免得将来后悔！”
绍敏说完后走了开去，万贵妃心神恍惚。远远见肖何欲过来，她连忙举起手里的水假装喝下，再悄悄移动，躲开他的靠近。待看到他跟别人有说有笑时，她才暗自拍胸口。
绍敏的话不断地在脑海里重复，她望着蓝蓝的天空，眼里却是白花花的一片。见鬼了！拿出手机想看时间，才忘记已经关机。开机音乐奏起，时间显示已快十二点。
过了片刻，“咕噜咕噜”的声音响个不停，她看看，几乎清一色是霍允庭打过电话来的短信提示，其中还夹杂着一条信息：你竟敢关机！
心里骤然一怯，她举着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按回拔，结果差点被雷人的来电铃声吓了一跳。
“你在哪里？”才接通，属于他那种阴沉沉的噪音让她莫名地打了个颤。
“要……要你管？”她为什么要怕？他又不是她的谁？
“万贵妃，别考验我的耐性！我找你有正事！”他大吼。
“什……什么事？”她被他的焦急吓呆，只因从未见过他失控。
“先告诉我，你在哪？”
“在白云山顶。”
“我快到了，你马上下山！”
他一声令下便收线，万贵妃望着电话，被唬得一愣一愣。他怎么会快到？是猜到她在这吗？
告之绍敏要先走，结果又被她鄙视。
“是不是那个姓霍的找你？”
“……”万贵妃绞着手，不敢回答。
“每次都这样，你自己有没有算过，被他叫走了几次？”
“他说有急事……”回答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虽然我没见过那个人，还一度觉得他很萌。但从你的种种行为，我确定：万小妃，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受！我替你悲哀！”绍敏边念边用手打了个十字。
万贵妃额上飘着黑线：有这么严重？
离开大队，按原路下山。走了大约十分钟，肖何气喘呼呼的追上来。
“我差点不知道你要走。”
“哈，对……家里有急事。”结巴着回答完，俩人没再开口。
因为他的靠近，万贵妃几乎是小跑着下山。俩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躲。
快到山脚，肖何决定不追了。他离远大声道：“我是不是迟了？”
万贵妃因他的话停下脚步，回头。
“上次你哥哥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就想，这个女孩条件太好，不是我可以高攀的。我猜，你哥哥的用意也为了如此。”
他的神色哀伤，万贵妃在他眼里看到受伤二字，心下不忍。“你……你误会了。”
“我想过要远离你，但是……我做不到！”肖何的话已接近自言自语。他缓缓朝她走近，眼睛始终未从她身上移开过。“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以前，我总能感受到你的注视。能得到你的青睐，我暗自高兴。可是你知道不？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白花花的太阳在他身后照过来，那个梦中的阳光少年正在对她表白，万贵妃感到很不真实。他知道她暗恋她，却一直没点破。而在她已经快要没了那种感觉时，却告诉她，他也喜欢她。这……好混乱，好狗血。
“万贵妃，”他欺近她，情深地叫她的名字。
万贵妃缓缓抬头，眼前人影一闪，晃荡间已被他拥入怀内。规律平整的心跳，陌生的清冷体温，让她惊呼：“放……放开！”
她拼命挣扎，心里又急又乱。可是他紧紧箍着两手，丝毫不退让，嘴里焦躁地叫喊：“万贵妃，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放开！我不要……”
话还没说完，万贵妃猛地被人往后一扯。熟悉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下一刻那道带着寒气的男音冷冷地响起：“当一个女人说不的时候，你再强来只会让她更讨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