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逍,你是怎么了?这阵子都见你郁郁寡欢的?下学了跟我们一起去为承乾挑选贺礼吧,后天就是十五了。”纸上是晏辰张牙舞爪的狂草,他在课上给子逍传纸条。
“后天就是了?我没事,最近没休息好,劳宴兄操心了,你说去就去吧。”子逍飞快地回复着。
不幸的事发生了,刚写完,打算放一旁晾干墨迹时,纸条却被赵师傅收缴了。
赵师傅用”不可救药”的眼神扫过子逍晏辰,嘴上却说道:“各位公子都是出身于世族或是商贾大家,本不应在学堂里谈论这些与读书无关的事,但人非圣贤,岂能不干这些世俗之事,只希望各位今后不要在夫子讲学时做便罢了。”说着便移步到晏辰边上,把纸条归还给晏辰,“二位公子既在老夫课上做了其他事,便是证明二位更有空干别的事,那么就请二位下学后抄写《论语》学而篇十遍。”
“假正经!”子逍小声嘀咕道,坐他旁边的魏齐听得轻笑了一声,子逍回头看到晏辰气得脸似乎更黑了,心里倒是一阵轻松,也不禁笑了起来。
“很久没见你笑的这么开怀了,”魏齐感慨地叹道。
“是么?”子逍又笑了,这才发现原来周围这些自己从不在意的同窗们竟一直关注着他的言行举止,顿觉盘旋在心里多日的阴霾散开了不少。
下学后,子逍见洛安一人在收拾着包袱,就上前帮他整理,洛安很诧异的抬眼看他,“你不是不理我了么?”
“你没有告诉我,你订了亲。”子逍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人好奇的眼光,有些已经准备离开的公子哥们都站在原地看热闹。
洛安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有必要吗?我违抗不了的,王氏一族都不会允许她做未来族长的正妻。”
“你必须娶她!”子逍的目光像一口冰冷的深潭,“别忘了你当初的誓言。”
“她不过是个风尘女子!要不要她是我的一句话罢了,她的出身只配做我的妾!”洛安平静地陈述着残酷的事实。
“你再说一句!她是我姐姐,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她本就是个歌姬,你若觉得心疼,就娶了她吧,正好这些天我都在想怎么跟她说才不至于伤了她。”
“你!”子逍简直连扇他一耳光的心都有了,却在快冲到洛安面前时被晏辰一把拉开了,他清楚的知道洛安如果不娶丽华,她或许将来就会入宫,走上注定的命运之路,这路的尽头,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结果。而作为现代人,他讨厌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的习惯,在张家,看着年岁渐长,不再青春的张母为了争宠用尽的各种手段,令他感到寒心,所以当初才以取丽华为妻并永不纳妾作条件才肯帮他,却忘记了洛安的家族地位。
洛安神情复杂的看着子逍,“娶丽华为正室,我做不到,但若是她肯,我必定在迎卫微娘过门之后纳她为妾,一生对她好,绝不食言,我真的很爱她。”
“不必了,我张家人说到做到,既然姐姐做不成你的妻子,也不会做你的妾,”说完便迈着稳健的步伐出了门,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怪人,”秦胜笑得很嘲讽,“这年头哪个殷实之家,男丁没有个三妻四妾的!”
“子逍真是与众不同!”魏齐只觉惊讶。
晏辰笑得很赞赏“子逍真乃真君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