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木,奕墨望了眼完全僵化的某人,不屑的哼一声,“师弟,她不是你的丫鬟,她是我奕墨的女人,现在师兄要带走她!”
“朕说过,谁也不准带走她!”拔卓挺立的身躯微微颤抖,白龙剑上流转着寒光,男子垂下眼帘,熊熊怒火在眸底燃烧,杀气将一触即发。
这下换夏果果错愕了,她眨巴着眼睛,为何她不能走呢,咱俩熟吗,不经大脑的甩出一句,“你谁啊,凭什么管我啊?”
你*谁*啊?
无力的扶着额头,宇文慕白摇晃着缓缓倒退一步,眼中难以置信的惊愕,脸色煞白,充血的赤目直勾勾的盯着她,消身蚀骨的痛,满口如刺的涩,用尽这一生力量,一字一顿,“夏果果,我是你这辈子撇也撇不掉的人!”
奕墨不禁一愣,他俩真认识?一手痞痞的搭上夏果果的肩膀,脸上立即褪去闲散的神情,男子扬起下巴丢了记冷冽的眼神,阴恻恻道,“不论你们什么关系,她现在是我奕墨的女人,师弟,你这样阻拦是什么意思?”
王八蛋!打小接受贵族教育的宇文慕白已经用他惊人的定力没有骂出口,但将来他一定会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他是个王八蛋!敢抢祁国皇帝的老婆,就算你奕墨是师兄,什么魔教教主,他宇文慕白照样杀无赦!男子的整张脸瞬间郁结起来,眼中如利刃般的杀意一闪,白龙飞窜出鞘,一道狂澜凶猛波涛的剑气不偏不倚的直逼奕墨,四周刹那青光横亘,气流扭曲翻腾如深海漩涡般狂躁鼓动,世界明灭纷乱得只剩下黑白两色!
“怎么打起来了啊!别打啊!”头皮一阵发麻,夏果果搞不懂哪里出了错,但她不希望两人中任何一人受伤,黑与白在她眼前交错流转变幻,她脑子一片浑浊,不假思索的朝旋转气流奔去,直直的被抛飞在地!她忿忿骂完一句,立即给无数小星星给弄晕了,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师兄,你们都疯了吗!果果被你们打伤了!”抱起昏厥的少女,温润如春的脸色霎时阴沉得骇人,蓝子凌几乎目眦俱裂的咆哮,“全都给子凌住手!”
轰隆一声,烟雾散去,一黑一白,两抹身影。
白衣男子冷道,“她是朕的皇后娘娘,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没有谁可以带走她!”
黑衣男子回答,“那是从前,现在她属于我,而且,她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忘了?崩溃之感油然袭来,宇文慕白又听到蓝子凌点点头笃定的说,“她后脑似乎被猛烈撞击过,应该是失忆了。”
失忆?男子冷笑一声,深深凝望着那仿佛熟睡的少女,他惊讶,愤恨,怨念,失神……最后,还是满满一颗心的欣喜,宇文慕白轻柔的拥抱着她,揉着她的秀发,眼角落下一行温热的泪水,果果,你终于回来了。
翌日,金凤殿内的宫女们在鼻血中匍匐,祁国八大美男集聚一堂,苦守一位女子整整一夜。蓝子凌神色如常的吹了吹银针,其余六人凝神屏息,一齐赐他十二道寒光,你小子没让她恢复记忆,就等着挖坑自埋!
站着说话不腰疼,当神医容易吗?蓝子凌没好气叹道,“她失忆我蓝子凌也束手无策,能不能想起来,得看她自己。当然,也有些法子,多说从前的事,多让她跟从前的人接触,若总是和某些人接触是必定想不起的……”说到这个某人,看了眼圆柱旁的黑衣男子,他继续道,“或者再让她遭受一次撞击,但……”
“皇上,皇上,别激动……”
风雅彦和楚逸轩连忙起身,一个稳住宇文慕白,一个夺走他手里的椅子,这家伙疯了吗,想砸果果的脑袋?两人又赶紧给莲月和念凡使眼色,这两位冲到床榻前挡成一堵墙。
“三哥,烨知道你心急,你让她再跳一次崖也于事无补!”慵懒的扶着下巴,宇文烨的心早已揪成麻花,但语气依旧懒洋洋,听到她失忆时的慌乱失措都藏在浅笑中不露分毫。
空气森寒萧瑟,男子的脸上郁结成冰,眼底漫开难以言喻的苦涩,他一生心心念念的女子竟忘了他?她到底要没心没肺到什么地步,把他从记忆里撇得一干二净。痛苦!如海水汹涌泛滥的痛苦决堤而来,又一次无边无际渍着他千疮百孔的心,宇文慕白这辈子所有定力,意志,理性……在这一瞬,全死了。
“但……成功可能性小得跟墨师兄不杀女人一样。”微微一笑,蓝子凌补完最后一句,其余几人会心一笑,即使现在的宇文慕白几乎暴跳如雷又抓狂无措,但所有人都发现他的生命里终于有了颜色……没心没肺的女孩打翻了颜料桶,在他的天边泼洒了一地的五颜六色。
啪得一声,意料之中,众人将视线望向圆柱,大理石的承受力还不错。奕墨一掌击在柱子上,恶狠狠的道,“该死的!本尊再等一刻,若她还不醒,本尊大不了再废五年功力!不劳烦蓝师弟那破银针!”
“陌寒,把他拖出去!”眸光扫完一圈那堆木屑,玻璃屑,石头屑,宇文慕白忍到现在已经对得起他的君王气度了。
“诺。”
“该死的,本尊走也要带她走!”
“她是朕的女人,你不要逼朕骂人!”
“皇上,皇上,别打了……”
“师兄,师兄,镇静镇静……”
八个男人,两桌麻将,噼里啪啦,一片混乱,忽而一声,袅袅娜娜,“好吵啊……”
床上的少女呢喃着,所有人愣了一秒,不约而同的拥上前去,十六道目光稳稳锁住她的双眼……夏果果在千呼万唤中抬起金贵的眼皮,眨了眨,so……现在是在拍男版红楼梦?她望着八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俊脸,只觉大脑充血,半脑不遂的只认得一张脸,张嘴愣愣的说,“小墨。”
二个字的力俩超过无敌旋风霹雳掌,失望落寞全染遍七张脸,唯有奕墨得意的勾了抹阴笑,毋庸置疑,‘她跟俺是熟人,不认识你们,不认识!’扬起高傲的下巴,一甩墨色大氅,爷就是这么彪悍,就是这么硬朗,就是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