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粉呢?”夏果果瞪着眼睛问绿儿,注,这位姑娘有‘小’字癖好,亦有把专属自己的东西取名的癖好。
“绿儿不明白姑娘说的什么。”小丫头呆了半天才晃过神,这哪里来的女孩子啊,太没规矩了。
“就是有粉红色蕾丝边的那个嘛,”夏果果拉着绿儿的手切切的说,说到一半,小嘴里突然蹦一句,“你谁啊?”
绿儿有些哭笑不得,“奴婢名叫绿儿,陌兰山庄的丫鬟。”
“陌兰山庄,什么地方啊,哎呀,这些先不管,我的小粉最要紧。”夏果果是一根筋的孩子,她认定的东西,鬼差拖走了,她宁愿下地狱也要跑到阎王那要回来。“你把我从水里救出来时,我身上穿的那件就是小粉啊。”
“姑娘弄错了,宇公子救下姑娘,那衣裳被庄主令人……烧了。”
“什么?烧啦?”夏果果掀开被角,跳下床直奔门外找她的小粉,哪知那百花曳地裙太长,她踩上裙角,一步小跑,两步打滚,三步匍匐,四步已钻入一片白色之中。
咦?这哪啊?头上软软的是什么?夏果果低头瞥见有双绣着银丝边的小靴子,那么头两旁的小柱子就是腿咯,那头上的?
她抬起头想要探个究竟,忽而听到身后绿儿声音颤抖的说,“奴婢跪见庄主,二位公子。”
庄主!夏果果猛得抬高了头,那软软的还一弹一弹的,好奇怪!
她这惊世骇俗的出场,让周遭的空气一刹那牢牢冻住,霎时一道声音击破冰障。
“把你那蠢脑袋拿开。”声音润如清水,温文尔雅,却带了点寒冽冷厉,还很淡漠。
“好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另一道声音,轻佻佻的嫌恶之意。
白玉锦袍重重的甩在了夏果果脸上,一阵说不清的幽香从她的鼻尖拂过,这么说……她又不小心的出糗了,撞了某位的‘那个’。
换做一般女孩子一定面红耳赤的找缝钻,但十六岁的夏果果是出糗出名,比如把卫生巾当做情书递给她暗恋的男生时,夏果果就觉得她已经闹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话,以后任何糗事,囧事,丑事,那都不是事。
她拍了拍膝盖,站起身来,一本正经道,“刚才我不小心撞了你,对不起。可我不蠢,我也知廉耻,你们乱骂人,没有礼貌。”
她眼前的三位男子,一男子白衣飘然,清逸出尘似风中仙子。紫衣男子,雅致俊美,更有一黑衣男子,冷酷漠然。三人把她那话听完,目不转睛,全都像看怪物一样要把她盯穿了。
“跪下!冒犯主子竟敢不跪。”陌寒眼中掠过冷光一抹,怒瞪着夏果果。
“我干嘛要跪,在我们那,只有拜死人才跪,你们又没死,我干嘛要跪。”她有板有眼的说着,一点都没惧怕之意。又猜想那白衣男子应该就是庄主,冲他问道,“你就是庄主对吧?我的小粉呢?你真的烧了?”
话音刚落,屋内除了那位白衣男子和她,所有人的脸全僵了,死寂的空气里唯有绿儿头上的冷汗嘀嗒一声。
“陌寒,谁准你说话的?”静谧中一道轻轻淡淡的声音,却冷得教人背上发凉。
绿儿不禁偷偷瞥一眼这位宇公子,第一次正面看到他的样子,纤尘不染,肃穆清寒,浑身一股天生的压迫感,加之锦衣玉袍,举手一投足之间,气势怎么看都是至高无上。
黑衣男子被法杖点了一样立即跪下,“陌寒知错,望主子开恩。”
“退下。”白衣男子淡淡的说完,陌寒诺了一声,即刻闪没了影,退得很干净。
“姑娘是何人,为何来陌兰山庄?”抿了口茶,白衣男子眼中一道锐利眸光,眉间更藏有无形的魄力。
“诶?我好想见过你,你是那个神仙,是你救了我?那么你就是那位宇公子了?”夏果果完全忽略掉对方的问题,自顾自的分析。
“这位姑娘,宇公子问你话,你先回答。”风雅彦挑了下好看的眉梢,一双桃花眼有些妩媚亦带点提醒她的意思。
“雅彦,你何时爱插嘴了?”这位宇公子将茶托放下,修长的十指扶着桌沿气定神闲地问道。风雅彦那脸上的神采霎时不见,立即服帖的不吱声,此趟出巡江洲,他有幸作为陪同而已,可伴君如伴虎,这位皇帝的心思愣谁也摸不透。
白衣男子冷清清的问,“小粉?是何物?”
“就是我身上穿的比基尼啊,超级限量版很难买的,我为了买她花了我不少零花钱,你怎么把她烧啦,真没素质,怎么可以不经本人的允许就扔掉别人的东西呢,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能原谅你!”
夏果果叉着腰,理直气壮的瞪着这位宇公子,长得的确飘飘逸仙,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能换回她的小粉吗,去ATM机提钱能拿脸刷吗。
一道幽深的目光匆匆扫过她脚下,她跟着低头才发现自己赤着脚没有穿鞋,连忙四处找她的鞋子,一瞧安稳的摆在床榻边,正要迈开步子去拿,又踩到裙子,摔了个狗吃屎。
空气里几声轻笑,雅彦笑弯了眉角,绿儿连忙低头忍住笑,白衣男子轻轻支起了腮,修长的指尖覆在那莹润双唇上,嘴角隐隐的浮出弧线像微凉的影子很快游过。
“有那么好笑吗,没见过人摔跤啊,还不是这身裙子,麻烦死了。”
夏果果相当坦然的拿起鞋子穿上,扬起小巧的下巴,拣了张藤椅坐下,顺带抄起一把轻罗小扇,扇起风儿来。
神色淡定的睹完她那滑稽一幕,白衣男子抿了口茶,“那衣裳多少钱,在下赔给姑娘。”
夏果果甩了一个白眼给他,“赔有什么用啊,把你赔给我都不够,我的小粉是我的最爱,哼。”
“放肆!胆敢屡次冒犯主子!”陌寒终于忍无可忍,嗖的一声,长剑直直的架在夏果果脖子上,白光泛在她那张小脸蛋上,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