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为钱发愁,柳公子却像天上掉下来财神,怎么不让我们高兴。只不过,我墨香为人也绝对不会占朋友的便宜。今日的财物权且当做我墨香借的。将来一定会双倍奉还。”墨香盯着我,正色说道。
“都说了一点小意思而已。香公子在这么说,就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一口一个谢谢的。”我收回探寻的目光,佯装豪富之人。
“好,不提这些,不提这些。喝酒,喝酒!”墨香一扬脖子又干了一杯。
原以为墨香这个‘东道主’一定很能喝,没有想到他连干了几杯之后居然出现了状况!脸红得像一块艳色的霞绸,两眼有些发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清爽。关键是他激动不已,一口菜都没有吃,就喝了一壶酒!
“香公子,不如到屏风后面去歇歇。我看你似乎也是不胜酒力的。”我宽慰地相劝。
“没事的。我还等着给柳公子介绍一位朋友呢。还能挺住。”
“香公子,你身居要职,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只要你愿意,何愁弄不到银子?如果香公子不介意,我们可以请香公子入股分成,不知香公子你意下如何?”我见墨香酒性正浓,也不好再去劝,起身给他斟满一杯酒。
入股的事就免了吧。其实我就不是一个爱钱的人。只不过我们现在急需一笔钱。所以……墨香话到嘴边不说。
看见墨香眼中的紧张,我的好奇心陡增。
“钟鼓国还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不知在下可以尽一点绵薄之力吗?”我浅笑着问道。
“钟鼓国?不是!不!是……”墨香听到我提及钟鼓国三个字,忽然神色大变。红彤彤的脸庞一下子变成了青白色。
“香公子,还是在下唐突。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原本就不该过问国事的。让香公子难堪了。”安慰了墨香几句,心中的疑窦却越来越深。别看这个墨香涉世未深,可是他的身上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他口口声声说的‘我们’,不知是哪一路神仙!
“柳公子说哪里话?我与你一见如故,早已不把你当外人了。柳公子虽然经商,却是一身儒雅,无有一丝铜臭气。这一点,实在让我佩服。等我们这件事做成了,我还想与你结为八拜之交呢。不知柳公子是否愿意?”墨香言语很是诚恳,没有带一点官架子。
“求之不得。小可真是受宠若惊!”面对这样的殷情,我只有再次起身答谢。心里不由得暗暗好笑。与我结为八拜之交?这个态度真够雷人的。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你攀上了尚书大人这样的高枝,我们这些做随从的也跟着沾光。”身后的杜鹃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回头看见杜鹃说的一本正经的,还用羡慕的眼光注视着我,心里不由一阵欣慰!这才几天不见啊,杜鹃俨然已经成长为一个具有出色的谍报人员潜质的人了。他这句话即可以揶揄我,也可以为我继续掩饰身份作铺垫。
“大郎,这么急着叫我来,不知是什么贵客到了?”
一个低沉地声音传来。似乎就在耳边,有像是在很远的地方。胸口忽然之间一阵发闷。回头望见紧闭的大门,却不见有人推开。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是大伯!大伯来了!柳公子,我的大伯就是我要介绍你认识的朋友!”墨香听见这声音,激动地站了起来。
传音入密!我顿时醒悟,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功之一。想不到墨香这么嫩的雏鸟,也能倾倒武功如此了得的帮手!我与杜鹃交换了一下眼色。并拢两指摇了摇,示意她做好迎敌的准备……
窗口一暗,再抬眼时,就见屋子里就多了一个壮硕的老者!这位老者四方脸,络腮胡花白相杂。乌红的大嘴棱角分明。鼻翼两侧各有一道很深的沟壑,将面部分成三块。他穿着很普通的灰布短衣。这种穷人穿的衣服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看装束一点没有煊赫的气势,只不过他那副异常宽阔的肩膀和桀骜不驯的眼神,让人看他一眼就会莫名地紧张。
“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金刀门的堂主,金元霸老先生。我做个牵线人,让你们认识,将来也好有个照应。”墨香看见老者,乐滋滋地起身,打了个酒嗝介绍道。
“这位就是你说的挥金如土的好兄弟吗?失敬失敬!”金元霸鹰隼一样的目光打量着我。怀疑地眼神在我的咽喉间停留了半秒。装作没事,一扫而过后又落回到墨香的脸上……
“三郎,你不是不会喝酒吗?怎么喝的醉醺醺地?”
这个人就是金刀门的堂主!冤孽啊!。
瞥见杜鹃明显地僵了一下。手背在身后去了。挡着杜鹃,我浅笑着作揖答礼。
“久仰,久仰,幸会,幸会。不才不过是个小商人,承蒙尚书大人高看,今日竟然见到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金老堂主!实在是三生有幸。香公子对我实在是实诚。看来今后我的小生意可就真的有人保护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今天这顿酒,兄弟我请了!”我勉强挤出几许豪气应酬道……
“柳公子,你看你,又来了不是?”墨香愠怒地指责我。“就不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吗?”。
“哎!依我看,柳公子也是一番美意。三郎就不要推辞了吧。”金元霸低头往桌子上的美食望了一眼,一甩衣裳的后摆,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你看,还是金老堂主痛快。金老堂主,来,在下敬你一杯。”我适时地举杯相邀。
“请!”金元霸头也没抬,随意举杯比划了一下,就喝干了一杯。觉得不过瘾,抄起酒壶就是一通‘咕咚咕咚’的牛饮。正眼都不看我,态度极为傲慢。
真是个粗人!可是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分明写满了质疑。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钟鼓国的尚书大人他都可以直接称呼对方为三郎,可见这个人的势力有多大。我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