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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的盛宴谁的命

“枫……”牧挤出一丝笑容,那一丝笑容在他那长满伤疤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你很厉害!”

牧眼光极高,从不夸人。

林枫看着牧,平静的脸庞,深邃的眼睛,仿佛千年寒潭静而不波。一个优秀的斗奴,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任何人都在他们脸上都看不到紧张、恐惧或者绝望。牧是个优秀的斗奴,超过林枫。他是林枫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认识的人。

“我们要自由了,过了明天……”牧的眼神有些波动,他在压抑对自由的渴望。血腥的虎圈之内,自由是斗奴唯一向往的东西,牧也不例外。

“是吗?我们活不过明天……优秀的斗士在最后一仗身亡,那并不是巧合。”冰冷的话语像石头一样砸在牧的心上,他盯着林枫,疑惑逐渐凝结,一丝失望一闪而逝。

“比起血腥的杀戮,观众更愿意看到一个天才般斗奴的陨落。”林枫话语之间十分平静,仿佛在谈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无论你是在忧虑还是在思念,时间都不会为你停留,一夜的时间匆匆而过。

嗒嗒……

雷鸣般的马蹄声惊醒了沉睡之中的林枫和牧。“是骑兵和战车的声音,一、二、三……二十名骑兵,两辆战车。”林枫心中默数着。

“这就是来收割我们性命的死亡之组?”他笑了,有些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吱……

铁门被打开,两只烤鸡被扔了进来,“吃吧兄弟,吃完好上路。”守卫的士兵们看过了太多天才斗士的崛起和陨落,寨主不会让他们带着崇高的光环离开虎圈。今天这场盛宴将是必死之局,这两个天才般的斗奴即将被骑士的铁蹄吞没,留给人们的只会是无尽遐思。

“奴隶们,你们的机会来了。”一个锦袍男子有些突兀的出现在了阴暗的斗奴区,他皱着眉捏着鼻子,扫视着斗奴们,有些尖锐的调子,“战胜外面的骑兵队伍,你们将获得自由,永久的自由……”

“自由?”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的斗奴都激动起来,围在铁门前望着锦袍男子。

“除了牧和林枫,还有十八个名额。守卫,你来安排一下。”锦袍男子点了一个守卫,然后鄙夷的看了众人一眼,匆匆离开了这个让他十分厌恶的地方。

“尊贵的公主殿下,今天特地为您准备了一道斗奴盛宴,为您接风洗尘,希望您能够喜欢。愿陛下龙体安康!”

观礼台上,一个身着甲胄的中年人恭敬的对着一个女子说着。中年人英姿挺拔、目光如炬,“我们四方寨没有其他特色,不过这斗奴却是名扬天下,许多人慕名前来观赏,希望公主殿下能够喜欢。”

“辛苦你了,苏寨主。父皇安好。”女子白沙蒙面,身姿绰约,声音里透出几分有几分清冷。

“能为公主的殿下效劳是属下的荣幸。”苏秦知道人皇可是对这唯一的公主宠溺万千,四海之内、率土之滨,但凡有公主喜欢的东西,都会千方百计满足她。

“吴天,安排表演吧。”待到公主落座,苏秦低声向身边的护卫长吩咐,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公主身后。

朝霞散去,阳光露出了狰狞的面目,高大的虎圈由土木砌成,宏伟而不失庄重。虎圈内烟尘散去,二十骑兵两架战车排成两行,骑兵在前战车在后。一股嗜血的气息从他们身上荡漾出来,不经过血腥的杀伐,决不会有这样的气势,这是经过血腥洗礼的骑兵。

“公主殿下,这些骑兵都在前线和羽族战斗过,个人实力颇为不弱,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苏秦对公主介绍着,“不过,斗奴里面也有两个厉害人物。”

“斗奴也很厉害?”公主臻首微颔,轻声问道。

“呵呵,公主就请期待吧。”苏秦微笑着回答。

“时间到了。”林枫看了牧一眼,牧正看着外面,那一丝丝从窗户透进的阳光,似乎成了斗奴们永远的梦。突然,牧转过身来走向人群的中央,缓缓举起手中的铁剑。

“苦难的兄弟们,在这个黑暗的地方,我们几乎习惯了在铁窗前看阳光。但,那不是我们该有的生活。今天是我们自由的一仗、荣誉的一仗,或许我们会死在这里,但是我们向往自由的心永不停息。”说完,牧沉静的转身,第一个走向虎圈。

“为了自由!”牧是最顶级的斗奴,在斗奴之中是一个风向标,他的这番话激起了斗奴对自由最原始的渴,摩拳擦掌、斗志昂扬的跟着牧走向虎圈。

林枫走在最后面。

哐当!身后的铁门落了下来,斩断了斗奴们最后的希望,剩下的将是战斗……

微风刮不走阳光的炙热,摇动的树叶也慢慢静止下来,观礼台异常安静。一群衣衫褴褛的斗奴,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在虎圈相遇,两队人马遥遥相视。这将碰出什么样的火花?

一片树叶,在空中几度翻滚,无端的落在了虎圈中央,静静的。突然,树叶震动起来,弹起浅色尘雾。

“杀……”

“杀……”

杀声震天,斗奴们的对自由的渴望点燃了他们骨子里的血性。他们挥动着手里的铁剑,嚎叫着向骑兵冲去,那是一种决然,却含着凄然。

“骑兵,准备!”一个不高的声音,却充满不容质疑的腔调。停顿片刻,那声音吼了出来,像是瞬间引爆的炸药:

“出击!”

骑兵本就是战场上最尖锐的武器,宛若死神的镰刀一般,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在这渺小的虎圈里,更是势不可挡。

“散开!”牧大声吼叫着。

斗奴们纷纷分散跑开,直接面对阵形整齐骑兵的冲击,简直就是找死。分开后的众人存活的概率会成倍上升。

嗒嗒!

斗奴们刚散开,铁蹄紧然而至。面对散到满场的斗奴,骑兵的阵形已经失去了最大的优势。

但并不是说,这样就能克制骑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断响起,失去了阵形的骑兵转而开始交叉冲杀。

手持铁剑的毫无防御的斗奴如何能够抵抗如此犀利的攻击。林枫和牧背靠着背,看着虎圈内一个个倒下的斗奴,毫无办法。

突然,一个骑兵挥动着寒光闪闪的长枪,向他们冲来。二人静立不动,面色不变,当骑兵快要冲到二人身前的时候。二人猛然动了起来,若脱兔一般迅捷。林枫骤然向前一扑,翻腾之间,一剑砍向马蹄。射人先射马,杀人也是一样。

坐骑被袭,马失前蹄,骑兵猝不及防的跟着骏马摔倒在牧的面前。牧是优秀的斗奴,这一点毋容置疑,摔倒在他面前的骑兵瞬间被割掉了头颅,鲜血如开闸的水龙头,喷向天空,变成一道血色的虹。

粘稠的血腥味,在虎圈里升腾起来。观众们开始躁动,若不是顾忌公主殿下的存在,这里早就沸腾起来。

一轮冲杀结束,除了林枫和牧杀掉了一个骑兵,骑兵队伍再没损失,而斗奴只剩下了不到十个。

即便是最优秀的斗奴,在战场的杀戮之中浸淫过的骑兵面前,也难以保持平静。骑兵那血腥的气息,疯狂的战意,难以承受。

“骑兵……出击!”

嗒嗒!嗒嗒!

骑兵整齐的步伐夹杂这血腥的气息,犹如翻滚的巨浪,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剩余的斗奴在强大的骑兵面前,有些微微的颤抖。除了林枫和牧。

而此时,林枫将目光落到了观礼台上。一道婉约的身影,一道纯白的纱巾印入眼帘,“那是谁?竟然坐在寨主的前面。”林枫思忖着,面对几乎无法战胜的铁骑,要活命必须想其他办法。而最好的办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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