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警官？
海沙心理不由咯噔了一下，漂亮的丹凤眼不由瞪大，一抹难以忽略的惊诧划过。她吃惊地凝着突然变得极其严肃的梁千夜，握着烟杆的手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知道戈灵是卧底警察的人不多吧。就算知道这个的话，那么该怎么解释梁千夜知道自己以前名字的事情。
“你有什么目的吗？”毕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黑道女王，海沙还没有软弱到乖乖让梁千夜牵着鼻子走的地步。深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缭绕，遮掩了她眸底的一丝杀意。海沙说话不喜欢拐弯子……
“难道我的身份还和戈灵，和司徒旭有关吗？”
“你的身份和他们两个有关没关我不清楚……”梁千夜嘿嘿讪笑一声，眸子中的情感深邃，仿佛夜晚漆黑的苍穹，读不懂的情感，猜不透的心思。他摸着下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分析给海沙听一般……
“我总觉得戈灵枪击司徒旭这件事有点儿蹊跷。呐，沙沙，你相信戈灵是真的开枪打死了司徒旭吗？”
“应该是真的……”海沙的表情也带上了一丝犹豫，不过下一秒那张漂亮妩媚的脸就变得狰狞冰冷了起来。海沙气恼地将烟杆对准梁千夜的面门直接扔了过去。嫣然的唇瓣中吐出的话语夹杂着巨大的怒意……
“你叫谁‘沙沙’！我靠，贱男，你不要命了是吧！”
眼看着烟杆子就要飞过来，梁千夜一时反应不及没有避开。冰冷的烟杆子直直戳中鼻梁。钻心的疼痛深刻地印入了骨髓中，梁千夜捂着鼻子极其凄凉地仰头哀嚎了一声……
“嗷呜……”
其声之凄厉，活像是被困住的野兽一般，堪堪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滚烫的红色液体自鼻梁滑落，梁千夜痛得嘴角一抽一抽的，手覆上了鼻子，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顺着神经末梢直直涌进大脑，疼得他不停倒抽冷气。细长的眼眸中因为挨不住那疼痛，不争气地泛起了晶莹的浓雾。梁千夜极其委屈地看着面前稍显惊讶的海沙，口吻中是满满的凄凉……
“欺负我不会功夫啊，说不过就打啊。”
至于“不会功夫”这件事，特么的就是梁千夜在装！还装得特像，搞得当时海沙一愣一愣的，原本以为面前的男人绝对会避开烟杆的。
说实话，故意将烟杆直接砸向梁千夜，一部分是因为海沙真的愤怒梁千夜的轻佻，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海沙在试探梁千夜。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海沙原本以为梁千夜肯定是武术的好手。
结果原来是外强中干……
当然“外强中干”的错误认知在最后被海沙亲自发现之后，梁千夜又免不了挨揍，咳咳，这是后话。
啧，真烦！海沙看着捂鼻子装委屈的大男人，嘴角一抽一抽的。敢情这人特么的就只会说说而已了！
“我认为戈灵是真的开枪打死司徒旭的……”海沙认了，要套对方的话只能先跟着对方的话题走，然后再慢慢拐回到自己的正题上。海沙伸手拿过了烟杆，放到了一边，无视掉梁千夜委屈的目光，冷漠地分析着……
“戈灵是个重情义的人，她不会为了司徒旭而背叛警局的……”
“那如果戈灵她有把握让司徒旭重新返回正道，从今以后放弃走私军火呢。”梁千夜打断了海沙的分析，继续说道。嗓音沙哑，带着几分疼痛难忍的颤抖……
“那你觉得戈灵还会开枪打死司徒旭吗？”
“可是司徒旭之前走私军火的铁打的事实，戈灵是警官，她肯定不会放过犯罪的人的。”海沙鄙夷地斜睨了一眼梁千夜，克制着想要上去抽他两巴掌的冲动，冷冷说道……
“还是说你觉得戈灵喜欢上了司徒旭，就会为了司徒旭背叛心中坚持的正义啊……”
“啧，原来她真的是喜欢司徒旭啊。”梁千夜一脸匪夷所思地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在演戏呢。”
“你到底是谁？”海沙不由眯起了眼睛，细长的丹凤眼中迸射出冰冷的光芒，直直地射向了梁千夜，宛如漠然的刀剑，锋利而阴寒。她的动作很快，猛然似闪电，紧紧地掐住了梁千夜的脖颈，低声冷哼道……
“说，你是不是警察？”
触感够敏锐啊，真是不赖，这种人不进特种部队实在是太可惜了啊。
危急关头，梁千夜还在心里饶有兴致地说着赞赏海沙的话。正如他其实可以避开海沙的烟杆一样，海沙此刻攻击的动作他其实也可以避开的。不过事实上，两次的袭击他都硬生生接受了。
鼻梁上的那个伤口相比于他多次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实在是要温柔太多了。很多时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任务，梁千夜这人可以没有良心到连自己都利用。
并不在意自己受伤的事情，也不在意喉咙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甚至在快要窒息的情况下，梁千夜还没有丝毫的反抗行为。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他挑了挑眉，露出了一脸玩味的笑意：“你似乎很讨厌警察？”
岂止是讨厌，她特别恨，恨那些拿着国家的俸禄却不办事的警察。若不是因为官官相护、官商结合，她的姐姐也就不至于落得自杀的凄凉下场，而她也不用刻意逼迫自己进入黑道。
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强烈的脉搏在手心里急剧地跳动着。男人那俊美无比的面容也渐渐染上了一层青灰色，可是他依然在笑，细长的桃花眼中像是揉进了漫天的星辰一般，特别的灿烂耀眼。
只觉得背脊骨升腾起一层薄凉的感觉，海沙突然觉得有些恐惧。她很少有恐惧的感觉，一个厉害冰冷的女人在很多时候其实比男人还要狠辣的。就算是司徒旭，海沙也没有真正害怕过他。
可是面前的男人不一样，那股泰然自得的淡定逼得人颤抖。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从他的身体里散发了出来，带着刻骨的凛冽。海沙直直地望进梁千夜的眼眸中，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中，她看到了不同于平时的自己。
平时，她不会这么轻易地将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脸上的。她虽然冷漠，可是很少动怒。混了这么多年黑道，海沙深刻地知道着一个道理，情绪的展露很多时候会成为成败的关键。
情绪丰富并不见得是多好的状况，一个察言观色的人永远有能力将对方的心思掌握在手中的。
最终，海沙还是松开了手，重新坐回了沙发，她面无表情地拿起烟杆深吸了一口烟，口气很淡，仿佛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感情的流露……
“我是混黑道的，自然是和警察势不两立了。”
不，如果是真的这样的话，没有必要解释的。
梁千夜抚了抚自己受伤的脖颈，眼角的余光密切地关注着沙发上的女人，心里暗暗留了个心眼……看来有必要认真调查一下她的事情了。
“你到底是谁？”气氛一时沉寂了下来，海沙有些难以习惯不说话的梁千夜，只好闷闷地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闷。她不停地抽着烟，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焦躁。
“烟，还是少抽一些比较好……”梁千夜不学乖，也就只有他这样皮厚肉糙的人会在明知道海沙生气的情况下不怕死地黏上去。揉了揉热辣的脖颈，梁千夜伸手拿掉了海沙手中的烟杆，眼看着海沙冰冷的眼刀子飞射过来，梁千夜淡然地扯出一抹笑容……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问你戈灵的事情吗？”
这个，还真想知道。海沙第一次这么憋屈地被被人牵着鼻子走。手里没了烟杆，她的心情更加烦躁了，无意识地揉了揉发梢，海沙不耐地瞪着梁千夜……
“为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司徒旭的家产是块肥肉啊……”梁千夜笑得意味深长，狭长的眼眸中神色太深，实在是猜不出来这个男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摸着下巴，诱惑性地看着海沙……
“如果他真的死了，对于他的地盘你难道不心动吗？”
哼，别说，海沙还真的在打司徒旭地盘的主意呢。
“怎么？你也心动了？”海沙凉凉地瞥了一眼梁千夜，左眼下那颗妖娆的泪痣仿佛也罩上了一层寒意般，漂亮脸蛋上的神情特别的不屑，“不知名的黑道人士想过来分杯羹吗？”
“聪明！”梁千夜赞赏地打了一个响指，炙热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直射向了海沙，“果然来找你是没错的。”
海沙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双手环胸鄙夷地凝着梁千夜，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靠！敢情绕了这么久的弯子，你原来是想要和我说这件事的。你在耍我吧！
“司徒旭现在的地盘全权由顾家负责，是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哦。”梁千夜笑着打太极，“你我合作，我提供情报，你负责收地盘，到时候咱俩五五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