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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江儿飞了一夜,快天明的时分,才飞到华山,落在圣母宫里,江儿又有些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总不能敲开门,然后说,你好嘛,圣母姑姑,我的母亲其实不是西海太子的王妃,是西海的三公主,你的故友也,我们是世交,是不是可以给我讲讲关于你和娘的事,还有显圣二郎真君的事情嘛?

…….马上否定了这个提案,好傻哦。

想了想还是先去看看那对母女吧,江儿无奈又飞到华山脚下。找到土地庙,甜甜的叫了几句土地公公,很容易的就知道那对母女的境况,那个母亲已经让跳河死了,女儿也让卖进一个叫醉香楼的地方。江儿在街让走不多远就发现了这座楼,溜进去找到那个女孩子,见她比上次见的时候,要白胖些,也穿的更整齐了。蹲在她的床头,轻轻拍拍醒她笑道:“你现在过的好像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孩看见江儿,居然并不害怕,坐起来,苦笑了一下,“大丫。你觉得在这种地方会好嘛?”

江儿望了望这里说道:“不知道,你恨那个把你卖到这里来的男人嘛?”

大丫淡淡的笑了一下,这笑容让江儿觉得有些发冷,这样的笑容一点活力也没有,看着就让人(龙)心里不由有些发苦,发酸。“恨,有什么好恨的,这就是命,谁让我是一个女孩子呢,生来就是赔钱货。”

“女孩子就不是父母的宝贝了嘛?我一直以为孩子是父母最最宝贵的,也会最最疼爱的。”

大丫又那样毫无生气的笑了一下,却似乎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解释。那样的笑容,让江儿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屋子,把原本打算教训大丫爹的想法也给忘记了。

江儿心里沉沉的围在华山附近飞了一会,最终落在到圣母宫附近,这里的山峰上正是繁花盛开时。满山遍野都是美丽的花朵,在风中,也飘散着一种清淡的微香,这样的景致,实在是别样的美丽。

但江儿却毫无心情欣赏这里的美景,她鼓足了勇气,来到了华山,现在知道,离真像越来越近,但她却好像突然失去了勇气,不敢再继续去追求真相。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也不清楚其中的关节,但江儿心里,总有一丝预感,这些事情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江儿彷惶在圣母宫外良久,烦燥的随意拽下一枝桃花,下意识的将花朵一片一片的揉了下来。

三圣母与沉香,哪吒一起准备出门踏青,刚走出宫外,便看到这副景像,三圣母走过去,拉过江儿手中的那枝桃花,说道:“桃花又没招你,江儿!”

江儿听见三圣母的声音,竟直接扑进了三圣母的怀里,蹭了蹭,说道:“圣母姑姑。”

三圣母怜爱的拍了拍江儿的肩头,将她扶好,说道:“怎么了?”

江儿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个…….”刚说到一半,看到三圣母身后的哪吒,突然感觉发现了一个更好的问话人选。一步飞跃到哪吒身边说道:“哪吒,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三圣母与沉香一起带着几分玩味的眼光扫视着二人,哪吒看见这两神眼中的暧mei,当时汗就下来了,这个这个,不会是引起什么误会了吧。

哪吒完全无语中,江儿却直接区解为,他是默认了,说道:“那好朋友求你帮忙,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哪吒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江儿,想了想,算了,这丫头虽然不可爱,但看在寸心的面子上,就看看她求的是什么事情吧,能帮就帮帮她“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江儿望了望三圣母与沉香,说道:“那好,圣母姑姑,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边走边说。”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哪吒飞身离开了圣母宫,江儿一时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只想着先离开这里,当然也不能回西海。

两人一直飞到玉泉山,哪吒总算是有些不耐烦了,抽出自己让江儿拉着的手,说道:“你干什么呀,半天也没说要我帮你什么事情?”

江儿无奈的落在玉泉山上,哪吒只得也跟着落下,问道:“快说,小爷忙着呢。”

“我就是想问问你三圣母,显圣真君和西海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哪吒愣了一下,“就这个事??”

然后看见江儿倍诚恳的点头,一脸期待的望着哪吒,就像等着听故事的小宝宝一样乖巧。

哪吒一皱眉头,“女人啊,就是麻烦。你怎么不去问三公主?”

江儿一下扁了扁嘴:“你才麻烦呢,我就是不敢问三姑姑,才问你的嘛,给我讲讲不行嘛。”

“其实这倒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看了看江儿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心中一软,便将过去的那些沉年旧事,略略给江儿讲述了一遍。说完望着江儿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嘛?没事我就要回华山了,还要和三姐一起踏青呢。”

江儿愣了愣,将之前的信息在心里梳理了一遍,就是傻子也能猜出七八成,何况江儿本就有一颗七巧的心,那里还会有不明白的地方,心中已是确认了九成。

“还想问一个问题,当年你父亲逼你自杀谢罪,后来,你为什么原谅他?”声音淡淡,轻轻,听不出任何情绪。

哪吒大怒,一脚踢翻了身旁的一颗千年古树,喝道:“你什么意思?”

江儿突然露出一丝像大丫一样的笑容,没有生气,没有活力,似乎是在笑,可是那笑容只是让人看着心酸,回身飞走。

哪吒气急,猛的一跺脚,玉泉山也摇了摇,直想追上去狠狠教训江儿,最终还是做罢,暗骂自己,平白来这受气。

江儿在三界四处游荡一阵,却又不知道应该去那,又有那里可以去,最终还是回到了西海,回到自己房里,看见寸心正坐在自己的床前发呆,走过去。

寸心一看见江儿,忍不住手掌一挥,就像一个巴掌打过去,最终还是没有落在江儿的脸上,只是说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总是这样到处乱跑,难道你就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嘛?”说到最后,一把抱紧江儿。

江儿把头缩在寸心怀里,抽泣着说:“娘,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他是我父亲对不对……娘,他是我父亲对不对,为什么他不要我们了,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孩子?”

寸心愣了,苦笑了一下,温柔的用手指帮江儿梳理着发丝,轻声说道:“你都知道了,也好,本来也没想能瞒着你一辈子。但你的父亲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英雄,事情不是想你想的那样的?”

江儿抬起头,哭着问道:“那是为什么,有什么不一样的?那个人只会欺负小孩子,就是一个混帐,一个…….”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江儿的脸上,也打了江儿还未出口的满腔怨言。

江儿让打的有些傻了,这么多年来,寸心再生气也就是轻轻拧拧自己的耳朵,现在为了这人动手打耳光。江儿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寸心,嚷道:“你打我?娘,你居然打我?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嘛?他不也抛弃了娘嘛?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娘怎么会让禁足在西海?现在他在天庭位高权重,又何曾想过办法帮娘解除这条禁足令。”说到最后,江儿的声音是越来越高了。

寸心打完了以后,也有些悔意,现在看江儿这样激动,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轻轻抚mo着她的后背说道:“江儿,娘不想打你,但不许你这样说你的父亲。这些都是娘的不对,娘应该早告诉你这些事,而不是让你自己从别处听来。”说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温柔的望着江儿,似乎能透过江儿,看见多年前的往事。

“当年,我幼不知事,什么也不懂,直到回到西海之后很久才在母后的指点下发现,那时候已经怀了胎三百多年了,你父亲就更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有你,一定会很开心的。他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

江儿这时候才抬起头来,抽泣着说:“那为什么……娘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你们要分开?”

“不告诉他,是因为,我们已经分开了,娘觉得没有必要再提起这些事情,如果让他知道有了你,我们之间就会开始有了牵挂,娘不想再有这些牵挂。或许是娘自私替你做了决定,如果江儿现在想要告诉你的父亲,娘也不会拦着你。但娘希望…….”

说到这里寸心的眼泪也滚落了下来,揉了揉江儿的头发,说道:“我与你父亲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江儿不要太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现在你是西海龙宫的小公主,你过的不快乐嘛?”

江儿哽咽着,用断断续续的声音问道:“他为什么要休弃娘呢,他与娘做了一千年的夫妻,难道就没有感情可言嘛?你们为什么不能像明轩的父母一样,一起照顾我呢?为什么我不能明正言顺的叫你娘亲呢?”

寸心再次用力抱了抱江儿,望着她因抽泣而耸动的肩头,“都是娘的不好,是娘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不要怨恨你的父亲,当年我们会分开,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因为我们都不能理解对方,无奈的一件事。娘当时也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长久的累积,才会酿成最后的苦酒,所以只能自己慢慢品尝。而且不论我们为什么分开,都不是你的错,这些都是父母间的事,不是父母和孩子间的事。而且不管发生什么事,娘都会一直宠爱江儿,照顾江儿,江儿就不要问了,好嘛?”

江儿只是趴在寸心怀里,一直哭个不停,嘴里由在喃喃自语般的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骗自己说,我的父亲一定死了,为什么他要活着,而且还活的风光无限,而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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