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毁容?”她一愣,话不知道怎么从口里飘出来的。
伞语钦扬着手里的花,不嗅不看,只是戏弄。“毁容,本宫可不想这皇宫里会出现这么恶心的长相,影响本宫心情。你放心吧,本宫没那么苛刻。你既然大胆的说出要将玉佩拱手相让这种话,不怕死,有勇气,本宫欣赏你这点。你只要向本宫证明,你来皇宫,并无二心,本宫可以善待你的小姐妹,让你们双双平安离宫。”
“好,怎么证明?”曲婵想也不想,非常果断干脆。
“简单。”伞语钦冷瞥了一眼地上的张笙亭,又看向曲婵,眼神傲慢又游离,“你脸上进了金盏花粉,三日之内,不可沾水,不可涂脂抹粉,肆意装扮。花粉会加剧突出你脸上的肿块,发展成为脓包,等过个两天,秀女第一轮正式筛选过了,你被淘汰后,本宫自会吩咐人送你们平安离开。”
搞了半天,原来就是想让她面目皆非,遭人厌恶,然后被刷出秀女队伍。
“小婵,你的脸重要,不要轻易冒险。”局势紧张,可张笙亭还是时不时,冒着没命的危险,大胆的为曲婵谨言。
“脸重要还是命重要,本宫管不着,倘若你做不到,那就休怪本宫翻脸无情。告诉你,本宫厌恶的东西,要么立即在本宫手里了断,要么就乖乖臣服于本宫,你若是敢忤逆,本宫让你们双双尝尝,去奴库里,当罪奴的滋味!”
奴库,罪奴,好像很阴森的样子。听伞语钦的意思,是不想让她通过第一轮正式筛选了,她们初选进入的女子,就要开始通过一个个关卡筛选,逐一敲定,淘汰,进入,各有千秋。
“是不是只要我的脸不沾到水,让被叮的地方一直消不下去就可以了?”
看来,这水是大自然的圣物,也是大自然的解药,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曲婵现在的心情是矛盾的,从小皮肤就好的她,难道要变成一个长满青春痘的老大姐了?她明白了伞语钦的意思,就是希望她能满脸脓包,弄的丑态万千,让皇帝对她再也产生不起兴趣,直接刷出局。
古代皇帝美人在怀坐拥天下,缺她一个算屁,大象身上爬蚂蚁,不痛不痒。真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对她,无聊之极。
“嗯,你做得到吗?”伞语钦开始冷笑着发出挑衅的讯号。
“怎么做不到,只要你说到做到,不伤害笙亭,我可以按你说的去做。”牙关一咬,选秀,不过只是阴差阳错,一场过往云烟。
“好魄力!本宫就喜欢你这样干脆的性子,放心,你这个好姐妹本宫不会苦着她的,要苦,也是你们两个一起苦,本宫哪舍得让你们孤芳自冷。想做人还是成鬼,奴库,从不拒绝多一个亡魂。”
冷冷的警告。
“放心,我会让娘娘满意的。”曲婵聪明,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那就最好!行了,本宫也乏了,希望你记清楚今天的事情,回宫。”
伞语钦扔了手里的花,最后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朝内屋走去,张笙亭也被一并带走了。
“笙亭,你好好呆在这里,我一定会尽快救你出去!”
“嗯!”
两人相反的方向道着别离,眼神坚定,无声的交流,巩固信念!
离了句莲宫,曲婵踉踉跄跄的半遮半挡走回储秀房,脸上被叮的肿块吸附了金盏花粉,肿的越加厉害,而且红肿的色泽突出。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只得低着头走。
不幸,才走到门口,就撞见了姜粒禾,一脸气恼的看着自己。
“曲秀女,你胆子大的很那,居然敢殴打其她秀女,还擅自离开储秀房!”姜粒禾顶着那一头双花老发髻,明明一介老妪的年纪,非要扮的花枝招展,刻薄相。
曲婵懒得理她,管自己走着,姜粒荷眼一挑,身后跟着的几名宫女立即挡住了路,“小小一个秀女,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就凭一块玉佩,也想在这呆下去,做梦!”姜粒禾冷嘲热讽,看着曲婵的眼中满是不屑之色。
曲婵听了,并不在意。黑色宫闱,尔虞我诈,又如何能避免?
“姜姑姑,请你让开。”她阴霾的抬起头,露出脸上的红肿,姜粒禾吓了一跳,“你,你的脸怎么了!”
“没怎么啊,就是被姜姑姑你打了啊。”她眼皮下滑过一抹睿智,姜粒禾果然立刻白了眼睛看她,“好你个小妮子,居然敢冤枉我!你身为秀女,不懂得爱护自己,偷溜出去,弄得一脸伤,你知不知道,想讨得皇上的喜欢,最重要的就是靠这张脸皮子,你擅自毁容,皇上知道了,可是死罪!”
姜粒禾虽然说的凶恶,可曲婵看出,她的口音有几分虚颤,看来,作为秀女的管事姑姑,所有秀女事宜皆由管事姑姑承担。姜粒禾原本还想恶惩她,如今看她面目红肿挤压,吓了一跳。
“死罪就死罪被,反正黄泉路上有姜姑姑陪着,曲婵又哪会寂寞。”她索性想了个灵招,对付这种老嬷子,不可心慈手软。
“你!你想把罪推给我!”姜粒禾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敢,早上,我不过只是小惩治了一下那个欺人太甚的秀女,姑姑却把殴打的罪名扣给我,反正都要治罪,我觉得我是被冤枉的,我的脸受了伤,姑姑也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那这么说的话,我要受罪,那姑姑是不是也应该陪着我一起受罪呢。”
临时编的瞎逻辑,听上去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姜粒禾虽然老谋深算,却也被曲婵的小聪明气了个半死。
“嘴巴刁的很啊!好,早上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不过你私自离开储秀房,又弄的一脸伤痕,我要罚你。今天起,你就负责打扫储秀房的茅房半个月。”姜粒禾冷声说完,又笑的假象的朝她走来,“还有几天就是新秀为皇上展现厨艺的日子,也是秀女择选为妃的第一轮,你在这里打扫,就不需要前去学艺,也不需要去参加第一轮展示。你见不到皇上,看你还有什么机会能污蔑我。”姜粒禾自以为是的朝她瞪眉竖目,一副技高一筹的模样,岂不知道,这样正好着了曲婵的道。